当！
折刀交错，火花四溅，其中一方的武器迅速形变。
恐怖的巨力将她整个人拦腰斩断，血液泼洒在银白色的金属墙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
四号喘息着，面对无数身体素质跟自己相近的敌人，哪怕是她也有些吃不消。
王锦对付的估计很吃力。
伸手抹了抹脸上的血，她深吸一口气，“跟上！”
没有回应。
四号愣了愣，回头寻找着王锦和二号的身影，可惜一无所获。
自己冲得太往前，结果跟他们走散了吗…
继续向下，在最底层总能见面的！
四号再次迈开步子。
——
嗖！！
匕首飞射而出，扎进实验体胸膛。
王锦踩着墙壁两个纵跃，将手上的尖锥送进对方后颈，“十二。”
呼哧！！
投掷而出的长矛刺穿王锦肩膀，把他钉在墙上。
王锦毫不犹豫地折断矛身，用布满木刺的断口扎进敌人眼眶，再翻身后仰，躲过横扫而来的重锤。
嘭！嘭！
温彻斯特霰弹枪在手上一个旋转，夹击而来的敌人头盖骨横飞而出。
王锦再次站起身，叼住布满黑烟的瓶子深吸一口。
伤口迅速恢复，他低声默数。
“十三，十四。”
轰！！
后背突然一麻，王锦脚下一个踉跄，半边身子变得不听使唤。
还好只是半边。
伸手飞速拽出插在肩膀上的断矛，王锦半跪在地等待半秒，随即雄狮拧身怒吼。
狮子示现。
滴答，滴答。
“十五。”
粘稠的鲜血从脖颈滴落下来，王锦望着不再动弹的实验体，摸了摸后背。
“不是钝器啊…”拔出砍在后背上的斧头，王锦将它拎在手上，再次迈步。
疼，很疼，每根骨头，每块肌肉都在疼。
可还能动，能听到东西，视线没有模糊，感觉依旧清晰。
这并非最糟糕的情况，自己还能应付。
武器会因为脂肪和血液变滑，因为肌肉与骨骼变钝，所以要及时更换。
自己带的不够就从尸体手上拿，以战养战，总不至于没东西用。
“华生的黑烟还有一瓶…”王锦把空瓶丢在地上，“要节省点。”
二号跟四号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自己走散了，好在最终目的没变，在底层实验室总能彼此见到。
得尽快。
哒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王锦看着面前的姑娘。
是一号。
“终于找到你了！”女孩喘着粗气。
像是二号刚才说的一样，其余四个女孩也在路上，看来一号运气好些，直接传送到了分部内侧。
王锦转过头，看向距离女孩不远的，
另一个一号。
“哈啊！？你是谁！”她指着刚才的女孩，皱眉厉喝。
王锦叹了口气。
这时候玩分辨真假吗…
一个是自己熟知的，能够交托生命的同伴。
另一个是跟自己素不相识，听命于上司海东青的炼金产物。
抉择的时刻到了。
王锦抬起手。
嘭！嘭！
霰弹枪轰鸣，两个女孩同时成了无头尸体，王锦继续迈步前行。
——
嘭！嘭！哗啦！！
培养舱被捶碎，零号疑惑地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姑娘。
“跟那时候真像呢，只是位置颠倒了。”
“…救和杀也颠倒了。”二号举起折刀。
零号是经过蜕变却没能熬住副作用的实验体，这个时间点应该在休眠，等待计划完善。
现在休眠被中止，零号很快就会死，和那时候一样。
二号当然清楚，她是主动跟王锦和四号走散，又主动打开零号培养舱的。
“我需要你的脊椎，这样才能迅速完成蜕变，”二号无奈地笑笑，“抱歉啦，好朋友。”
嘭！！
折刀重重砸落，翻找血肉的声音迅速响了起来。
——
轰！咚！！
墙壁被融化撕裂，身材娇小的女孩双目赤红，喘着粗气，拼命嗅闻着什么。
“…樱！没错的！不会有错的！”龙女不断嘀咕。
“嘿。”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龙女眯起眼睛，看着丹青。
“你闻到的那个不是樱，炼金产物而已。”丹青靠近过来，拍了拍龙女两角之间的头顶，“冷静点，小个子。”
龙女急促的呼吸逐渐平静，她做了几次深呼吸，“黛薇呢？”
“在忙，”丹青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把这里的仪器和海东青的知识打包带走，回去给船长做个小手术，这样她就算自杀也不会死了。”
龙女沉默下来。
“你觉得这是好事？”她的表情有些复杂。
“是是，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糟糕。”丹青耸耸肩，“不过船长也没反对。”
“黛薇和船长的关系很不健康。”龙女摇了摇脑袋。
“你跟樱的关系也不健康。”丹青撇了撇嘴，“我上船比较晚，认识你们时就是这样了。”
“我的建议嘛…黛薇和船长自己的事，由她们自己解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我的小个子朋友。”丹青伸了个懒腰，微微笑着，“我负责见证到最后一刻就好。”
龙女没说话。
“樱也会有被不老泉侵蚀到千疮百孔那天，到时候你会做出更正确的选择吗？”丹青拍了拍龙女的肩膀，跟她交错而过，“我很期待。”
“不过现在…先去警戒吧，保证海东青的安全，他是这幅画的核心。”
嘎吱——咚！
折刀在墙壁留下一长串的火花，四号重重砸落在地。
“去死！！”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她对龙女挥出了折刀。
“嗷吼！！！”龙女瞬间做出反应，她的身体膨胀再膨胀，沉重的鳞片包裹住身体。
嗖！
丹青远远飞了支注射针过来，龙女眼中的猩红色光芒逐渐褪去，理智再次回归。
“上次是樱杀掉你的，”龙女咧了咧嘴，“这次换成我了，说不定是个好兆头。”
当！嘭！滋啦！！
龙爪和折刀交错碰撞，残影与狂风不断扩散，整个地下大厅变得一片狼藉。
丹青没有插手，她挡在门前时不时抬起手腕看着时间，等待着黛薇那边结束。
计划总算稍微回到了正轨，虽然是打算在击杀王锦之后这样做，不过巴勃罗那边发神经，同时进行也没什么。
至少古德里安被自己干掉了，这趟还是挺有收获的。
丹青微笑着点点头。
火光摇曳，不远处的少年举起温彻斯特霰弹枪，对准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