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扎内。
宁彧当众为祖拜尔剧场解围后,本想悄悄离去,但却被少女给盯上了——同为水元素神之眼拥有者,宁彧居然躲不开这位少女的“监察”,最后盛情难却,还是留在这儿一起吃了顿饭。
饭桌上,宁彧得知了少女的名字。
她叫妮露,这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少女也是个娇俏的美人坯子。
但让宁彧记忆深刻的并非是她动人的相貌和身段,而是她敢于在刀剑之前守护自己热爱的舞台,这是在场很多人都做不到的。她是神之眼的持有者没错,但在不动用元素力的前提下,她也跟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在这顿饭上,他们不可避免的聊到了这种情况发生的原因,得知了源头后,宁彧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原因居然这么.....这么苍白且幼稚?
仅仅是因为“大贤者认为艺术会阻碍学术的发展”,因此整个教令院都对文化艺术嗤之以鼻,甚至视其为洪水猛兽?
这否有些太离谱了?
宁彧根本无法理解这个举措。
人类是复杂的生物,除了俗世社会所给予的价值观肯定(也即教令院的学术成就)之外,还有不可忽视的客观的生理消耗。这种生理消耗并不是简简单单的“食用”或者“睡觉”可以解决的——如果只顾前者,那么大部分人会面临娱乐性不足而导致的内心问题。
举个例子,璃月港以商立国,但也从来不会只经商。商业是一种工作,教令院所鼓舞的学术也是一种工作,两者同样能得到成就感——同样,也会消耗精力,本质上是同等的。
再说句俗语的话.....
只工作不玩耍,聪明派蒙也变傻。
关于这个疑惑,宁彧也问了祖拜尔剧场的人,但得到的回答却是让人无奈。
“教令院的人连小草神大人都敢囚禁,还有什么悖逆的事情做不出呢?”
“或许对于那高高在上的贤者们来说,有些事情根本不重要......比起他们那所谓的宏大的学术理想,普通人的生活也许不足挂齿吧。”
说这话的时候,谢赫经理的笑容很苦涩。
今天真正让他痛心的其实并非教令院对祖拜尔剧场的查封,因为那是大贤者的命令,他知道其他人根本无法违抗。
他痛心的是那位叫阿尔玛的女学者。
她曾经明明也会偷偷来看汇演,虽然从来没有正面出现过,但谢赫知道。
她曾也会为妮露的舞蹈鼓掌,那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是纯洁的。
但今天,她侮辱了妮露,无情甚至是卑劣的否定了妮露的一切。她用最肮脏的语言玷污了妮露的付出,玷污了妮露的热爱......甚至,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投下怜悯而嘲讽的话语。
为什么?
明明她也会在台下鼓掌,露出笑容啊。
“......”
面对这些事情,宁彧不知道该说什么。
须弥的整体氛围和璃月相差太大了,须弥的神明明没有介入须弥的统治,但却被人类自己搞出了可怕的集权统治。大贤者跟所谓的皇帝和王有什么区别呢?只要借以学术的名义,他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但这是为什么?
在这个有神明的世界里,大贤者凭什么能做到这种地步?
囚禁神明真的是普通人能做出来的吗?
只是也正如谢赫所说,那些家伙连神明都能亵渎,也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做不出来的了。
沉默片刻,宁彧也只能给出他的承诺,无论如何,他会依据自己的本心给予帮助。
之后,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再提这事儿,饭桌上的氛围好上了不少。
在得知宁彧如今在须弥暂无落脚之处后,谢赫慷慨的表示可以在他那里住下,祖拜尔剧场虽然屡遭打压,但空的房间还是有的。
但在吃饭的途中,宁彧收到了一团来自风的消息,很隐晦,但消息全都传达到了他的耳朵中。
【哟呼,英雄救美感觉还好吗?我就说过,你和凝哲一样都是英雄似的人物,见不得别人受到苦难。这不,直接就上场咯,我看那女孩应该是芳心暗许......】
【咳,开玩笑的。今天晚些时候来一趟商业街,我有些信息要分享给你,事关教令院和大扎巴,你应该会感兴趣。】
这则信息没有留名,但宁彧知道发送信息的人是谁。
温迪...或者说是巴巴托斯。
这个家伙,一进大巴扎就隐身溜走,搞得只剩下他一个人面临这种问题......
算了,宁彧也能理解,毕竟他是神明,这种身份的人介入这种事情总是有麻烦的。
饭局结束后,宁彧借口离开,独自来到了商业街。
但来到这里后,宁彧就傻了,因为这地方的地形太奇怪了。
整座须弥城依据一颗巨树建造,上下崎岖,高低起伏,几乎就没有平实的路。不过宁彧平日里爬山爬惯了,倒也不甚在意——只是其他不熟悉这种道路的人来到须弥城,恐怕体验就不会很好了。
七拐八拐后,宁彧终于在一个角落的酒摊发现了温迪,此刻这位吟游诗人正端着一瓶产自蒙德的酒水,乐呵呵的喝着呢。
“你为什么选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宁彧皱起眉头,地方偏僻就算了,还不告诉他,让他绕了好大一圈子。
“哈,你知道我找这个酒摊找了多久吗?”温迪却是抱着那瓶酒,爱不释手。
“从蒙德远道而来,就是为了喝蒙德酒?”宁彧的眼神有些奇怪。
他可没看错,温迪手里的酒水正是产自蒙德的蒲公英酿,不知道是不是晨曦酒庄出品,但想必质量也不差。
“没办法,谁让须弥的酒确实不行呢。”温迪翻了个白眼,他为了找这个地方,甚至都动用了风元素.....不过这事儿可不能说。
“好吧。”
宁彧坐下,看向温迪。
“那么接下来呢?你不是要跟我分享信息么?”
“啊,直入正题吗?也好,高效省事儿。”温迪晃了晃头,接着好似无意间说道:“你觉不觉得.....单凭这区区教令院,应该没有胆子做到这种程度吧?”
“你是指囚禁神明么?”
“包括囚禁神明这件事。”温迪喝了一口酒。
“嗯,确实不对劲。”宁彧点了点头。
“那么...你是否怀疑,教令院的背后有其他的势力呢?”
说到这里,温迪笑了笑。
其他的势力?
教令院可是提瓦特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势力,能与他们展开合作的势力就不多,更别提能站在他们的身后.....
等等?
宁彧愣了一下,他想到了一个名字。
“愚人众?”
宁彧轻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