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驻扎在幽冀边疆的汉军成功接管幽州军。
田豫和曹冲也彻底被汉军掌控。
交出所有军权后,田豫被送往南皮觐见刘璋。
消息被先一步送往南皮,等候刘璋的命令。
刘璋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命令所有驻扎在边疆的兵马涌入幽州。
不止是为了拿下幽州,也是为了幽州的安定考虑。
正值势力交替之际,总有人会火中取栗。
幽州已经足够贫瘠,残破,实在不该再被小人所祸害。
迅速接管幽州,让幽州彻底平定,是必须的。
接到命令的汉军行动更加迅速,兵分多路涌入幽州。
大军之多,几乎可以在一天内同时涌向各郡,各县。
再加上各郡县早已得到授意,完全没有任何抵抗。
汉军横扫而过,威势逼人!
虽说没有抵抗,但也称得上是势如破竹。
整个幽州,正在被迅速平定。
军民并未惊慌,反而一片欢呼雀跃。
幽州百姓,实在是受够了!
自从汉朝建立以来,就屡屡遭到异族欺压。
匈奴,鲜卑,乌桓大大小小的异族轮番欺压。
谁缺吃的喝的了,就劫掠一番,谁缺奴隶了,也劫掠一番。
这么多年,谁拿幽州百姓当人看?
异族残害也就罢了,内部也是动荡不已。
张纯,张举,刘虞,公孙瓒,袁绍,曹操,田豫,每一个人,每一股势力都要剥削一次,这如何受得了?
幽州不是到了崩溃的边缘,而是早已突破了崩溃的界限,崩溃到不能再崩溃了。
再这样下去,这里即将成为一个废弃之地。
比起长江以南都多有不如!
而如今,终于要迎来真正的和平了。
谁不知晓,在刘璋麾下,不受异族的侵扰?
谁不知晓,在刘璋麾下,可以享受真正的安定?
这一切,终于要来了。
百姓们可以说是翘首以盼,日思夜想,等候多时了。
守军看到汉军有半分犹豫,各城百姓就会揭竿而起,打开城门迎接汉军。
幽州军民,可是以彪悍着称的!
事实证明没有一个守军有抵挡的意思。
比起百姓,他们也早已忍耐到了极限。
被剥削的不止是百姓,还有士兵。
无限制的死伤早就该终止了,只可惜他们没有任何自主权。
今日,终于看到了希望。
不论是继续当兵,还是回家种地都可以接受。
他们十分清楚,真正的和平即将到来。
幽州各郡被迅速平定,每一城头上重新插上了汉字大旗。
与此同时,田豫,曹冲二人也被安全送到了南皮。
看着眼前残破的南皮城,精神逐渐紧绷了起来。
终于要面对全天下最强大的男人,曹冲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
原以为可以很坦然,毕竟最危险的田豫这关已经过去了。
饶恕了曹操全部家眷的刘璋,怎么会偏偏要了他的命?
或许只是压力太大了。
压力超过一定界限,同样会演变成恐惧。
相比于年幼的曹冲,田豫表现得更不自然。
一路上都在畅想如何被封赏的他,见到南皮城城墙时,立刻面色大变。
连田豫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危机感扑面而来。
仿佛他不是主动归降,而是战败被擒一般!
距离城门仅有五十步,可田豫的双脚却像长在土里一般,纹丝不动!
原本负责运送的士兵还以为田豫走累了,耐心的等候。
毕竟为了安全起见,也是为了不出现问题,赶路并未配备战马,一路都是靠着两条腿。
走这么远,累很正常。
可眼看一刻钟过去了,田豫一步也不动,士兵耐心逐渐消失。
“田刺史,还没歇够?”
尊重,夹杂着怨气,完全反应了士兵的心态。
若非上司告诉他注意礼貌,早就忍不住推搡一把了。
但正是这个夹杂的怨气,让田豫忍不住心中一颤。
他本就怀疑南皮是他的断头城,被如此对待,立刻就将心中的恐慌放大。
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它肝胆俱裂。
这个时候,田豫有些后悔了。
将兵马全都留下,孤身一人前来见刘璋,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田刺史,就在眼前了,上路吧!”
听到这两个字,田豫险些瘫坐到地上。
他本不是一个怯懦之人,征战沙场,冲锋陷阵也不皱一根眉头。
今日也不知怎么了,眼前的南皮就像是地狱一般!
让他不敢正视,不敢向前一步。
任凭如何催促。
只是士兵的忍耐有限,在不确定田豫终将如何的情况下,心中缺少真正的敬畏。
再愣在原地,他们不介意将他抬进城。
就在这时,曹冲开口了。
“田刺史,害怕了?”
短短三个字,让田豫猛然醒悟。
羞愧深深刺激着他的心底。
“怕?我田豫身经百战,根本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其实曹冲心中也是异样的滋味,还是强壮镇定的刺激着田豫。
“看田刺史两脚纹丝不动,像是杵进了土里一般,还让人以为吓破了胆呢!”
“笑话!”
田豫大怒,立刻向前迈了一步,证明自己可以行动。
“本刺史来南皮,是受汉王召见,又不是战败被擒!”
“本刺史是来领上的,何惧之有?反倒是你,你才是俘虏,你才该担惊受怕。”
“与其挖苦本刺史,不如想想,一会见到汉王后,如何为自己祈求活命吧!”
曹冲微微拱手示意。
“不劳田刺史操心了。”
“若是无事,请吧。”
“哼,走就走!”
田豫不想被一孺子看不起,立刻移步往城门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