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傅静知现在就住在那里,绍霆这些时间,经常去c城,他不是找傅静知,还能是干什么?”
“一定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又缠着绍霆不放!她不是喜欢老三吗?干嘛又回来缠着绍霆?我早说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是铁了心要把我儿子给害死啊!”
孟太太一听曼君的话,立时就哭喊了起来,她是决不允许她心爱的儿子被这样的女人毁掉,她宁肯那个女人去纠缠老三,去把老三给拖到地狱!
“曼君,绍霆和傅静知又有联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和你婆婆?”孟震宗只觉得自己心口一阵一阵的疼,都这么久过去了,绍霆竟还是放不下,老三在加州也是心心念念,这两个他最心爱的儿子,难道真要被那个女人给毁掉?
曼君紧咬了下唇,眼泪簌簌而落:“我以为绍霆不会这样糊涂,他之前去那里,从不曾过夜,我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
“你真是糊涂啊曼君,傅静知是什么人?她心机多深?人家在和你抢,你竟然还存着不争的心思……唉,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孟震宗懊丧的连连摇头,“你先起来,这件事我既然知道了,必然会给你一个交代,绍霆现在越来越不像话,我看他也该得一点教训了。”
“爸爸?”曼君一怔,却见孟震宗眉宇之间似乎有了笃定的神色,她心里不由得一紧,仓皇问出口:“爸爸,您是要罚绍霆?”
“震宗,绍霆受了重伤,你可别再雪上加霜了,那都是那个女人不要脸缠着绍霆,男人逢场作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他没有太出格……”
孟太太关键时刻可是不糊涂,现在绍霆受了伤,若是给人趁机夺了权,不行,她是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能掌管孟氏的,只有绍霆,也只能是绍霆,绍堑自小和黎黎亲近,她也就权当没这个儿子,更何况,绍堑的心思她总觉得难以捉摸,若真让他掌了权,恐怕她的日子不会好过,而绍霆不一样,这孩子面冷心软,心思比之绍堑简单许多,他们母子关系一向亲近,她自然偏他!
“逢场做戏是没什么大不了,但是绍霆现在已经做的太出格了,也罢,他现在该醒了,我也该好生去问问他。”
孟震宗说着,就拄了拐杖站起来,他一边向楼上走,一边头也不回的吩咐:“老陆跟我上来,安城你守在楼下,没我的吩咐,谁都不许上来!”
“震宗,有话好好说,绍霆还伤着呢!”孟太太心疼儿子,慌忙跟过去嘱咐。
孟震宗冷冷说道:“你放心,他现在翅膀硬了,早已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也不会和他动手,只是说几句话。”
门打开,就见孟绍霆躺在床上,头上也缠了纱布,隐约能看到血渍,他的左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固定在支架上,而麻药劲儿过去,疼痛就有点难忍,他脸色发白,死咬了嘴唇却固执的不做声儿。
“你醒了?可觉得哪里不舒服?”孟震宗这边开口,那老陆就殷勤的赶忙倒了水递到孟绍霆嘴边,服侍着他喝了半杯,方才退到一边。
孟绍霆喝完水,才摇摇头:“就腿疼的厉害,别的倒还好。”
孟震宗点点头,不紧不慢的说道:“你好大的手笔,重修静园花了多少钱?”
他话一出口,孟绍霆腾时睁大了眼睛,足足半分钟之后,他才冷静下来,眸色已经渐渐平静,哑着嗓子说道:“爸爸都知道了。”
“你做的好事!”孟震宗强忍怒气,却还是忍不住的拔高了音调。
孟绍霆不置可否,只是疼痛让他呼了一口气。
孟震宗见他似无所谓的样子,只觉痛心:“绍霆,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爸爸,我是大人了,我想做什么,该有自由吧。”
“你所谓的自由,已经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我决不允许,我孟家的子孙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我只不过拿着我自己挣来的钱,做我想做的事,哪里错了?”
“你挣来的钱?你挣的哪一分钱不是凭借孟氏而来?”
孟绍霆听到这话,反而是笑了,“爸这样说,也未免太小瞧我。”
孟震宗眉心一跳,转而心思一转,不觉心间一凛,语气已然冷了几分:“我不管这些,现在我只告诉你,静园,我现在正让人推平,你闯下的漏子,少不得我这个做父亲的给你补上一补,就算是亏上一笔钱,也不至于太惨,那块地位置倒是不错,转手一卖或是开发出来经营点什么,也好过修成园子让人糟蹋。”
他每说一句,孟绍霆的脸色就暗黑了几分,及至最后,他已然暴怒了起来,竟是不顾一条伤腿腾时坐了起来,厉声喝道:“安城进来!”
“你喊安城做什么?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让你胡来?你和傅静知藕断丝连,我以前不知道就罢了,现在知道了,你以为,我还会眼睁睁看着?”
“我的事,不用爸你费心。”孟绍霆倏然蹙眉,眼底精寒亮光闪过,他倨傲的微扬了下颌,一字一句说得明白:“你就算是将那地卖掉,或者是用作别的用途,都无妨,我不过是费点事再买回来,爸你若想做,就尽管去好了。”
孟震宗心脏跳的厉害,面上却还是强撑出来几分镇定:“依你所说,你是要和我斗下去了?”
“绍霆并不敢和您老人家斗,只是,这也是我的底线。”
“如果你执意如此,董事长的位子……”
“我从来没有稀罕过那个位子,爸爸如果想收回去,随意。”
他淡漠的笑了一下,目光落在自己打着石膏的腿上:“绍霆如今也是个废人,不谋其政,就不占着那位子,让贤给更适合的人,也无所谓。”
他说的若无其事,而心却是渐渐的沉入谷底,他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而今他选择放弃,以后再想夺回来,必然要付出比现在艰苦十倍百倍的代价。
“我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孟震宗怒极反笑:“好,很好,既然你把孟氏不当一回事,那你也就失去了掌管它的资格,绍霆,路是你自己选的,不要怪爸爸心狠,为了一个女人,失去大好前途,你可要好好掂量掂量。”
孟绍霆扬唇,缓缓说道:“儿子向来认为真正成功的人,是该脱离家族的支撑,凭借自己的力量闯出一番成就来。”
“有志气!”孟震宗一竖大拇指,转而嘲讽笑道:“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不知天高地厚的竖子说出这种趾高气昂的话来,但你继承父业发扬光大是一回事,不过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白手起家,却又是一回事,绍霆,作为你的父亲,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凡事,还是不要想的太简单了。”
“我并未想的太简单,但我也不认为这是做不到的事,别人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孟绍霆这般说,心中却还是有些莫名沉重,孟氏这么大的基业从此以后拱手让人,就算是他相信自己的能力,相信自己能干出一番事业来,但总归有些不甘心。
但事到如今,他没有第二条路走,他腿受伤至少要几个月休养,静园的事被人捅到父亲这里,这一大笔钱,就算是他自己心知肚明,但别人难保不说闲话,他和静知的来往也被父亲发现,此刻他就算是想要赖在董事长的位子上不走,也说不过去,至少董事会里那些人都会有言语,大哥这些年人际关系经营的好,现在天时地利人和都被他占全,他唯一可以做的,也只不过是暂避他的锋芒。
幸而,他和沈北城在外也有一些资产,不过是打着沈北城的名号,他做股东,这么些年下来,虽不能和孟氏媲美,但也不容小觑,想及此处,他方才觉得有几分心安。
更何况,他原本是想把静园修好,正好赶上静知的生日,作为一份大礼,兑现当初他对她的承诺。
而现在,父亲既然预备阻挠他,必然就会将他名下所有资产冻结,好在当初知道绍轩和别人开了公司,以着别人的名头赚钱时他也多留了一个心思,就算是被父亲冻结账户,他手里的资产也足够他将静园余下的工程建好尚且绰绰有余。
想到这些,他最后一点担忧也就彻底的放了下来。
“好,你好好养着吧,我让曼君上来照顾你。”
孟震宗没料到他竟是连这个位子都甘愿放弃,一时之间倒是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总归腿不能动,原本这几个月的时间,也是要绍堑暂代董事长的位子,先就这样吧,有这几个月的时间,什么事情解决不了?
“爸且等一等。”孟绍霆说了这一会儿话,脸色就有点不好,他喘了一会儿,才又说道:“我准备和曼君离婚。”
孟震宗半天没有说话,病房里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老陆站得近,见孟震宗全身都在发抖,慌忙就上前要劝,谁知道孟震宗忽然抡起拐杖摔在了茶几上,杯盏碎了一地四溅开来,老陆也吓住了,站在一边不敢动,孟绍霆却是面色不变:“强扭的瓜不甜,爸爸,曼君如果继续跟着我,这一辈子就完了,因为,我永远不可能爱上她,我心里,也永远不会有她的位子。”
“事到如今曼君跟了你这么多年,你才说出这样的话来,绍霆,你问问自己的良心过不过得去?”
“如果我继续和曼君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害了她。”
“你想都别想,曼君是我们孟家的儿媳妇,永远都不会改变!”
“我和她,非离婚不可。”
“只要你敢再提一次离婚的事,我不介意让傅静知彻底的消失。”
孟震宗阴沉的一笑:“凭着孟家的手段,弄死一两个人不算什么难事,更何况,你现在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又怎么护得了她?”
孟绍霆双眉一下子皱紧,他眼底明暗不定,死咬了牙关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只得将离婚的事再压下去,且等他腿好了再提不迟。
见他沉默,孟震宗得意的笑了一下:“好好养病吧,静园那么大的工程,还等着你好了去收拾那烂摊子呢。”
他说着,抬脚出了门,老陆看了孟绍霆几眼,讪讪的嘱咐他好好休养,也就跟着出去了。
等到门关上,强撑的精神才似骤然的绷开,孟绍霆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似被抽走了一样,他一下子软倒在床上,全身的伤处都疼了起来,特别是腿上,那疼痛像是跗骨之蛆,怎么赶都赶不走,额上冷汗滚滚而下,他手指胡乱的一摸,却碰到一个凉凉的小玩意儿,拿起来一看,不由得呆住了,竟是连疼都给忘了。
那是她送给他的水晶小熊钥匙扣,孟绍霆捏紧了那钥匙扣缓缓的贴在心口,他闭上眼睛,低低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静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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