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起我的脸,亲吻着我脸上的泪水,我推开他,说:“别来这一套,你要真心疼我,就把镣铐给我解开。”
他再次抱住我,那一刻,我居然感觉到他在发抖。
天不怕地不怕的周禹浩,居然也有发抖的时候?
“小琳,我很害怕。”他轻声说。
“怕什么?”
“怕你离开我。”
听着这句话,我居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我闷闷地不说话,他紧紧贴着我的后背,亲吻着我的头发:“所以我不敢打开镣铐,我怕你会乘我不在的时候离开,我怕永远都找不到你。”
“禹浩。”我低声说,“这世上,并不是谁没了谁,就活不下去的。”
周禹浩脸色一变,将我扳过来,猛地吻住我的唇,唇舌纠缠,他就像永远都不知餍足一般,在我唇舌之中索取,他将我抱得那么紧,仿佛只要一松手,我随时就会飞走。
良久,我们分开,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祈求:“小琳,不要离开我好吗?我会对你好,一直都对你好,呵护你,守护你,哪怕你要去地狱,我也陪你去。”
好动人的情话,我的心微微颤抖,我心中有一股冲动,仿佛有人在对我说:答应他吧,答应他,哪怕世界毁灭,无论水里火里,永远都和他在一起。
但是,我的理智却在告诉我,不可以相信他。
我真恨我自己,为什么记不起前世与他的点点滴滴。
但我知道,我转世投胎,肯定与他有关。
“小琳?”见我不肯答应,周禹浩焦急地催促,我翻了个身,说:“我累了,睡吧。”
周禹浩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他还想说什么,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
“谁?”他语气很不善。
“是我,大少。”说话的是郑叔。
周禹浩穿衣服起身,然后又在我头发上吻了一下,说:“不要拒绝我,小琳。”
他走出门去,我听见郑叔低声说:“大少,华家的人找上门来了。”
周禹浩冷声道:“这种事情还来告诉我?直接打发了就是。”
郑叔压低声音,说:“那个华慧茜颠倒黑白,说大少和姜女士勾结黄承妖怪,杀死了代家和汪家的子弟,抢走了陈家的玉佩。”
周禹浩冷哼一声:“贱女人,小琳就不该救她。华家和代家、汪家的人,现在都在周公馆吗?”
“是的,他们正在闹事,把老爷子气得够呛。”
周禹浩眼底弥漫起一股冰冷的杀意:“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走吧。”
脚步声远去,我才轻轻地松了口气。
休息了几个小时,我突然听到低低的呜呜声,睁开眼一看,看到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我无语地看着这条趴在我枕头边的大黑狗,说:“你是从哪里钻进来的?”
黑狗呜呜地哼了两声,脑袋趴在前足上,继续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
“喜欢吗?”周禹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更加无语了,“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
“我这样子哪里像喜欢狗?”
周禹浩沉默了一下,说:“前世的时候,我曾经送给你一只地狼,你很喜欢。”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地狼好像是古代传说中所记载的一种异兽,古代视为凶兆。《尸子》一书中所记载:地中有犬,名曰地狼。
我记忆中,地狼是一种外形极为凶悍的生物,谁会送女孩子那种宠物啊?
不过……我前世那么强悍,也还真说不定喜欢。
我摸了摸那条大黑狗,说:“这只狗怎么这么眼熟?”
“还记得上次你在山城市灭掉一条犬鬼的事情吗?当时有一条忠犬,为主人报仇,咬死了犬鬼,受了重伤,你还送它去治伤。”周禹浩说。
我奇道:“原来是它。”我顿了顿,又道,“不过,我小时候养过不少宠物,什么仓鼠、小鸡仔之类,你知道最后那些宠物都怎么样了吗?”
我面无表情地说:“没养多久,它们都死了。”
那大黑狗似乎听得懂我的话,颤抖了一下,恐惧地缩进了被窝里。
周禹浩笑了笑:“它命很硬,不会有事。”
我好像看见大黑狗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不会是成精了吧?
“好吧,我就先养着。”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了,华家的事情,解决了吗?”我问。
周禹浩冷笑道:“华家和代家、汪家三家狮子大开口,不仅要求我把你交出去,还向我们周家提出了天价赔偿,甚至还觊觎我们家族之中的一件宝物,真是贪心不足。”
“你怎么应对的?”我问。
“很简单,当时的情况,我录了像。”
我在心中感叹,还是现代科技社会好啊,什么都可以录像,任何污蔑陷害,在录像下面,都无所遁形。
“那代家子弟,是被华慧茜亲手所杀,华家脸上挂不住,又指责我们见死不救,真是可笑。”周禹浩冷笑道,“我与他们三家无亲无故,有什么责任救他们?何况他们三人都是自己作死,去招惹一个数千年的大妖。”
“代家和汪家先就怂了,华家走时撂下了狠话,说陈家会来找我们麻烦。”周禹浩露出几分鄙夷的笑容,“陈家居然会与这种忘恩负义的家族结亲。”
我眼中也闪过一抹冷冽,陈家?我倒要看看,你们陈家到底有什么本事。
果然,刚过了两天,郑叔就来了电话,说陈家的人上门了。
这次我要跟着去,周禹浩自然也不会反对,我们刚走进周公馆客厅,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中年人,四十多岁,一个是少年人,二十岁左右,看人的眼神里充满了傲气。
我往那中年人一看,心一下子就被揪紧了。
他,居然和我父亲长得极为相似。
看来,我的猜测,是九八不离十了。
一股愤怒在我的胸膛之中翻涌,我的脸色也顿时冷冽了起来。
周禹浩对二人微微点头:“招呼不周,还请二位多多包涵。”
他不过是客套客套,那个少年人却大大咧咧地开口了:“哼,我们千里迢迢赶来,你们周家居然把我们冷落在这里,只让一个管家招待,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站在一旁的郑叔面无表情,这二人上门都不先通知一声,他招待二人已经尽了礼数,却还被无端指责,看来陈家的家教也不怎么样。
那中年人瞪了少年一眼,说:“家和,不许无礼。”
然后说:“周少,在下陈凌,这是犬子陈家和。小孩子不懂事,还请您海涵。”
我在心中冷笑一声,先让年纪轻的出言不逊,然后自己来唱红脸,这都老套路了。
周禹浩的语气很淡:“两位远道而来,不知道所为何事?”
那年轻人愤怒地说:“你们抢走了我的玉佩,居然还敢问我来做什么?”
“闭嘴!”中年人瞪了他一眼,“再这么没规矩,就给我滚回家去。”
陈家和咬了咬牙,不再说话。
中年人和蔼地说:“那块玉佩是我们陈家和华家定亲的信物,还请二位还给我们。”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拿出半块玉佩,丢还给他,他看了看,笑道:“我听说,这位姜女士的手中,也有半块玉佩。”
我淡淡道:“有又如何?”
陈凌脸上闪过一抹喜色,说:“不知道能不能给我看看?”
我沉默了一下,拿出了自己的半块,他接过去对比了一下,脸上露出狂喜:“姜女士,这玉佩你是从何而来?”
“我奶奶给我的。”
“令祖母是不是姜七娘?”
“是。”
陈凌喜不自胜,高兴地说:“姜女士,不,小琳,你就是我们陈家家主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