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继海这一刻彻底的蔫了,用力的怕打着自己光亮的脑门,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烂女人而已,怎么就和温肖默扯上了联系?如果真的是他,看来我老周是要开始走霉运了。快,快快快,你们现在就去给我查,查这个姓谭的之前是不是温肖默的女人?如果真是的话,那我完了,彻底的完了……”
……
临城。
靳敏从机场里出来,刚好是下午6点整。
靳敏最近的心情不错,出了趟差,此行一去,与北方一家公司的合作基本已经谈成妲。
新来的助手杰西,穿着品牌的ol套装,香气扑鼻,从她的手中接过行李箱,恭敬的叫了一声:“靳总。”
靳敏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冷淡的将目光收回,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后,说道:“公司我不去了,你让赵叔直接到我公寓里来,有关于与恒达合作的细节问题,我要亲自与他谈。”
杰西点头:“好的,靳总。禾”
靳敏点了下头,昂首挺胸走在前面,先出了机场。
机场外,一辆黑银相间的劳斯莱斯停在门口。
助理帮靳敏拉开车门的同时,靳敏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过头问向杰西道:“温总知不知道我今天回来?”
杰西被问的一愣,转而如实答道:“应该不知道,温总人不在临城。”
靳敏细长的眉头拧了起来:“不在?那他有没有说去哪了?”
“据说是去滨城看望他母亲,两天前就已经离开了,如今还没回来。”杰西平静的说道。
靳敏怔了片刻后,倒也没说什么,低头上了车。
……
靳家的大门前,一辆奥迪q7停在一旁。
靳敏从车里走下,淡淡的瞥了眼奥迪后,又往别墅里看了一眼。
这辆车,她是认得的。
门厅处,靳敏脱掉高跟鞋,客厅里的谈笑声已经传到了耳朵里。
靳敏将手里的行李交给了一旁的保姆后,朝着客厅的方向走去。
客厅的沙发里,坐着靳老爷子和一个年近50的女人。
女人一身华贵的短旗袍,头发高高盘在头顶,一根不乱。面上高高的颧骨,衬托的她越发的瘦。
女人回过头来,看到靳敏后,立刻一脸惊喜:“小敏,你回来啦?”
靳敏弯了弯嘴角,叫了一声:“表姑。”
女人闻言,笑意更深了些,也不顾靳敏出差刚刚回来,就一把拽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身侧的沙发上,问长问短起来。
说实话,靳敏不太待见自己的这个表姑妈。
可奈何表姑父如今在政府部门任职,时不时的可以行些“方便”,不管怎么说,这门亲还是断不了的。
靳敏被表姑妈的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问的颇不耐烦。
她不时的朝着二楼的方向看去。
终于,在表姑低头喝咖啡的空档里,问向自己的父亲道:“爸,小杨呢?”
提到靳杨,靳老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冷着脸说道:“别跟我提他,一天天的不务正业,前几天还跟我说要去上海处理分公司的问题,结果一转头,又跑去了滨城,要不是今早我打电话问老胡,我还不知道呢……现在上海那头一团的乱,你说他……”
“他去滨城干什么?”靳敏打断了靳老爷子的絮叨。
靳老爷子一摆手:“别问我,要问你自己去问他。”
知道老爷子生气,靳敏也没再多问。
虽然不问了,可她心里就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一旁的表姑又插了话进来,笑眯眯的问向靳敏道:“小敏啊,你和肖默也结婚好几年了,你这肚子怎么就一直也不见动静呢?跟表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如果身子有问题,可要及时的去看医生,别把自己给耽误了。”
靳敏的一股子火气从心底升腾而起。
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三天两头的询问孩子的问题。
她和温肖默现在的境地,别说孩子,连见个面恐怕都要预约了。
靳敏压抑着心中怒火,可表面还要装作礼貌客气的从沙发上起身,道:“表姑,我刚刚出差回来,上去洗个澡再下楼陪您,您先坐……”
女人看着靳敏托着自己行李箱朝着二楼走去,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她眨了眨眼睛,看了看靳敏消失的方向,又朝着靳老爷子看了一眼,这才后知后觉的说道:“二哥,我这……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靳老爷子叹了口气,无奈的摆摆手:“也没什么,你别往心里去,这孩子最近和肖默正冷战呢,由着他们折腾去吧,你也看到了,孩子大了,翅膀都硬了,我是哪一个也管不住了。”
女人盯着靳老爷子看了片刻后,说道:“二哥,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靳老爷子抬起头来,问:“什么事啊?”
女人犹豫了着,又朝着二楼的方向看了几眼后,才开口说道:“温肖默,在外面好像有女人的……”
靳老爷子的表情一下就愣住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女人一脸的纠结,垂下目光道:“本来这件事我不想提的,可今天你说小敏和温肖默冷战的事,我才觉着有必要说一下。”
“你就别绕弯子了,听的我都着急。”靳老爷子催促道。
听靳老爷子这样说,女人才如实说道:“我家老白有个大学同学姓朱,前几年的时候被温肖默给算计过,据说,当初的一个项目,本来他是吃定温肖默的了,可没想到,温肖默竟然下了套,硬是把他逼的让出了自己50%的利益……”
“50%?”靳老爷子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女人点了点头:“是呀,据老朱自己,是温肖默故意将他的女人送给老朱,哪知道那女人怀了孕的,老朱还没等做什么,那女人就流了产……事后,温肖默愣是用这个事威胁老朱交出了那50%的利润所得……”
说到这里,靳老爷子的脸色早就变的难看至极。
女人一边观察着老爷子的表情,一边压低声调道:“起初,我一听,当时就火了,以为老朱口中的那个女人,是咱们家小敏呢?结果,老朱说不是,是一个姓谭的小姑娘……”
靳老爷子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女人:“淑兰,这件事你怎么不早说?!”
叫淑兰的女人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二哥,这种事,你叫我怎么说?小敏当时和肖默的感情看着好的不得了,你说我要是说了,两个人因此而分开,我不成了罪人了。可不说,这件事压在我心里也好几年了,每次见到小敏受欺负,我这心里也不好受……”
话未说完,靳老爷子已经将自己手边的茶杯扫落在地。
茶杯摔在地毯里,发出一声闷闷的钝响,滚出去了几米远,又停下不动了。
淑兰从沙发里站起身来,劝道:“二哥,这事毕竟也过去好几年了,你也别这么生气,说不定温肖默早就和那女人断了呢?”
靳老爷子没理会淑兰又说了些什么,对着身旁的保姆咆哮道:“你上楼去,把小姐给我叫下来,就说我有事要问她。”
……
靳敏穿着浴袍,从二楼走下来的时候,表姑已经离开了。
靳敏朝着窗外离开的奥迪q7看了一眼后,淡淡的将目光收回,懒懒的对着身侧的保姆说道:“若下次我表姑再来,你就提前告诉我一声,早知道她在,我就不回来了……”
保姆小声的应了一句,转身上了楼。
客厅里,老爷子已经怒不可遏,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气的都在颤抖。
靳敏看着地毯里的茶杯,不禁有些讶异:“怎么了?”
靳老爷子转过身来,怒向靳敏道:“小敏,你和温肖默之间的事,是一点也不准备让我这个老头子知道了,是不是?”
靳敏被问的一愣,傻傻的站在原地。
靳老爷子用手指指着她的脑门,大声吼道:“那你给我说说,温肖默外面的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别告诉,连你自己也被蒙在鼓里呢!”
靳敏看着自己的父亲,许久也没有开口说话。
从靳敏脸上的淡然,靳父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了。
他气的怒极生笑,指着靳敏说道:“疯了,真是疯了,我本以为小杨不懂事,至少你还是个省心的,可没想到,你和他一样的幼稚,我怎么就教育出你们这么不成器的儿女来呢?你说说你,为了嫁给温肖默,这样的事你都能忍了?”
“我不忍怎么办?!”靳敏大声的喊道。
靳老爷子被突然变的歇斯底里的女儿吓了一跳,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靳敏继续说道:“我们在温肖默的身上倾注了多少赌注,把他从温家一个毫不起眼的私生子培养到今天这一步,你难道真的忍心放弃?”
靳老爷子被问住了。
的确,他没办法放弃温肖默这颗棋子,他付出的太多了。
如靳敏所说,即便是当初知道温肖默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可利益面前,这又算得了什么。
靳敏坐在沙发里,捂着脸,不出声了。
靳老爷子冷静下来后,挨着靳敏坐下了,拍了拍女儿的肩膀,道:“我真的不知道温肖默竟然可以混蛋到这种地步,我当初是错看了他了……”
父女俩都不说话了,茶几上的座机无绳电话在一遍遍的响起。
老爷子不去接,靳敏也坐在沙发里没动。
电话寂寞的响了许久后,到底是安静了。
片刻后,靳敏从沙发里起身,背对着沉默的老爷子说道:“爸,你相信我,我和肖默之间的事,我会处理好的,靳家不能没有温氏,温氏也不能少了靳家,如果有一天,他离我而去了,只有两败俱伤的结果,他没那么傻……”
靳老爷子抬头看着自己女儿背影,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他只心疼自己的女儿……
——
滨城。
天已经彻底的黑了。
妈妈私厨里,谭之薇已经帮忙打包好了所有要送的外卖。
老丁头正擦着汗将餐盒一个一个的摞在一起,抬起头对着谭之薇笑:“行了,你进去吧,我送餐去了。”
谭之薇点了点头,转身朝着里面走去。
今天店里的客人不多,没到8点,店里几乎就没什么人了。
唐韵难得的空闲下来,和谭之薇一起坐在一张餐桌前,朝着窗外看去。
外面开始下起雨了,天气预报说今天没雨。
唐韵打了个哈欠,将目光从外面收回来后,说道:“这天气,恐怕也没什么人来了,今天早点收了吧。”
谭之薇点头,起身和唐韵一起将外面的遮雨布下的散桌收了回来。
当谭之薇抱着最后一个椅子走入时,唐韵正拿着一件西装外套从里面出来。
谭之薇不禁一愣,问道:“妈,你拿着的是谁的衣服?客人落下的吗?”
唐韵摇了摇头,将外套递到谭之薇的手上,声调柔和道:“是上次那个来看你的同学落下的,他走的急,等我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没了影,你应该有他联系方式,得空的时候,你给他送过去吧。”
谭之薇望着手里的西装外套,许久后才应了一声:“哦。”
……
靳杨在会所里遇到温肖默时,并没有表现出半分惊讶来。
滨城也就这么大块地方,着名的会馆也就这么几个,他没必要表现的自己有多诧异。
两人四目相对,温肖默倒先笑了。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上你。”温肖默语调平静的说道。
靳杨弯了弯嘴角,却不像在笑:“这有什么?温大老板想去哪儿,难不成还要先跟我报备一声?况且,也没人规定,这家会所能你来,就不能我来吧?”
温肖默绕到靳杨的身侧,停住了脚,面上依旧带笑道:“这话说的怎么像是带着情绪呢?我得罪你了?”
靳杨似笑非笑,一脸的讽刺:“不敢,您是我姐夫,我是您小舅子,要得罪,也是我得罪您,我哪敢啊……”
见靳杨阴阳怪气了这么一阵子,温肖默也懒得和他抬杠,挑了挑眉角,一个人朝着不远处的包房去了。
温肖默走了,靳杨回过头去,看着他一直消失在走廊拐角处。
片刻后,靳杨对着身侧的助理说道:“温肖默知道是我阻止他查谭之薇下落的事么?”
助理抬头看了靳杨一样,不十分把握的说道:“按说应该是不知道的,不是说,他这次留在滨城是因为他弟弟受了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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