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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漪睁开眼,猛的坐起来,卧室门还在响。舒唛鎷灞癹
她下去开了门,李婶等在门外。
静漪按了下额头,问:“什么事?”
天刚蒙蒙亮,还不是起床的时候。但也许是医院有什么急事。
“程先生,电话。”李婶说。
“谁打来的?”静漪问。
“图公馆。”李婶回答。
静漪立时清醒了大半。
她急忙推开了与卧室相连的书房门,进去抓起桌上的电话听筒,将插销拨开,说:“我是程静漪。”她转身背对着门口,一头乱糟糟的长发垂下去,额上净是汗。
遂心,还是秋薇?
没有人回答她,听筒里很嘈杂,显然那边已经乱作一团。
“喂?喂?”她对着话筒喊话,仍然没有人回答。
她回身开门,叫过李婶来说:“备车。”
“是,先生。”李婶去了。
静漪返回房内,迅速的换了出门的衣服,拎上她的备用药箱便下楼上车。
“图公馆。”她交代着,“要快。”
车子飞驰起来。
静漪心比这车行的还要急。耳边仍是电话听筒中的嘈杂,也不管其他的了。不论是秋薇还是遂心有状况,她都必须赶过去……
图公馆大门紧闭,门外空荡荡没有巡逻的士兵。静漪心里倒反而浮上一丝轻松:至少这说明,此时图公馆没有别的大人物在。她随即甩开了这个念头,几乎是小跑着进门去。
图家的用人一看到她,便通知了管家。
她等不及管家下来接她,径直的往楼上闯,走到一半,就看到图家的管家。
管家见到她就说:“太太刚刚在卧室晕倒了。是遂心小姐要我们打您的电话通知您来……”
“我来看看。”静漪听出管家的犹豫。竟然是遂心?
楼上秋薇卧室门外聚了人,显然女主人出意外让他们都很紧张。
静漪一眼先看到了遂心。
面色苍白的遂心正裹着长毛衣立于其中,牵着一个个头儿比她要足足高出一个头看上去却比她稚气很多的小男孩……那男孩子像足了图虎翼,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却一脸的迷糊样,非常可爱。
静漪经过他们身边,对他们微笑了下,随后管家便开了门让她进去。热气和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静漪立即随手关紧了门。屋子里很暗。静漪走到秋薇的床边去,低头看着她。
“秋薇?”她轻声叫着秋薇的名字。微凉的手覆在秋薇滚烫的额头上。秋薇于昏迷中似是精神为之一振,但仍没有睁开眼,只是手胡乱的摆动着,竟也奇迹般准确的抓住了静漪的手,随之而来的是艰难的喘息……“我在这里,秋薇。”
静漪不得不松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秋薇身上没有来得及更换的睡衣上、身下的床单上,一滩滩的血。潮湿溽热的气息扑鼻,静漪顿时心里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