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纯被他软硬冷兼施的弄回到床上躺着,眉梢眼角却掩饰不住的疑惑:
“你不是有事走了吗,干嘛又回来了?你吃饭没有,这饭还保温着,要是没吃就赶紧吃了再走吧。”
听见她最关心的还是自己有没有吃饭,梁上君心里便泛起层层暖意,可一想到刚才赵岚那些暗示的话语,他眸底深处又不经意地划过一抹疼意。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夏纯清眸微眨,觉得他的眼神有些怪怪地。
梁上君挑眉,轻笑道:
“怎么看都看不够啊,纯纯,我真想让你吃一粒变小丸,然后天天把你放在口袋里,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夏纯翻白眼,没好气地道:
“你要吃饭就吃,不吃饭就赶紧工作去,我和宝宝还等着你挣钱养我们呢。”
“吃,我就是回来吃饭的。”
梁上君转身,打开饭盒,夏纯吃得不多,剩下一大半,他一边吃着饭,状似不经意地问:
“纯纯,赵岚这段时间没有再去找你吧?”
听到那个名字,夏纯还是脸色变了变,语气不自禁地染上三分淡漠:
“找过,前两天还给我打电话,说司筱箐被弄进精神病院了,让我救她,但我没答应,她是不是给你打电话求救了?”
夏纯突然皱起眉心,探究的眼神看着他,他刚才说有事要去处理,这才一会儿功夫又回来,还突然问赵岚的事,定然不会是随口问问,因为他知道她一向是不愿意提起那个人的。
梁上君笑意微敛,见她已经猜到,便如实说:
“是的,刚才赵岚给我打电话,她让我把司筱箐弄出来。”
“那你答应了吗?君子,你不用理她。”
夏纯无法做到原谅赵岚当年抛弃自己,更无法原谅那个撞死了小天的司筱箐,提起她们,只会给自己添堵。
“我没有答应,你放心,你不喜欢的人,我也不会喜欢。”
梁上君很坚定的表明立场,爱乌及乌,他只会对她真正的亲人好,不会对那些处处想着利用她,伤害她的人好。
赵岚只要牵扯进司成耀的事,到时她自己也会被判刑,她进了监狱,便不会再来伤害他的纯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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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赶到那家快餐厅时,赵岚正在安心用餐,她以为梁上君答应了她的要求就可以高枕无忧,只等着过两天司筱箐出来后,她再让梁上君给她一笔钱,然后带着司筱箐离开a市,去另外一个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司太太,你先生司成耀因贪污受贿等多项罪被捕,据他交代,你是从犯,曾要收受许多贿赂……现请你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头顶上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得赵岚手一抖,手中筷子掉落在桌上,惊慌抬头,看见面前站着几名身着制服的警察时,她憔悴的脸涮的惨白。
“我,这不关我的事……”
本能的撇清关系,可话音却止不住颤意。
“司太太,是否关你的事,我们警方会调查清楚的。”
说话的警察一个眼神,其他两名警察立即上前,看着他们手中冰冷刺目的手铐,赵岚眼里流露出绝望的神色,腿颤得站都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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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中午的时候梁上君并没问出他母亲沈尘尘对夏纯说了什么,但并不代表他没放在心上。
而一直陪着夏纯的许甜甜既然不知道所有,也是知道大半的。听她把事情经过说给他听了后,梁上君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临下班时,他接到他母亲的电话,让他回家吃晚饭。
他也正想问问他母亲到底有多难以接受夏纯,要到医院说那些伤害她的话。便当即应下,只是回到家里,才发现,客厅里不只是他的家人,还有着陆琳和陆校天夫妻。
看到陆校天时,梁上君根本没有好脸色,还生气于那天他对夏纯说的那些话。
“君子,你这孩子,礼貌都哪儿去了,虽然是自家人,可最起码的招呼不能少……”
见他神色傲慢,沈尘尘当即就数落起来。
陆校天笑着打圆场:。
君掩不最。“都是自家人,哪来那么多规矩,君子,快过来这边坐。”
“让他坐什么坐,进厨房给小琳子帮忙去吧,今晚可是小琳子亲自下厨,你不能回来白吃白喝。”
沈尘尘一脸严肃,像是不去帮忙就给他饭吃似的。
“好,我去帮忙!”
出乎意料,梁上君竟然答应了。
闻言,陆校天和陆太太露出欣喜的笑容,梁凌鉴却是微微皱眉,端起面前的水杯喝水。
厨房里,并非只有陆琳一个人,有着保姆在一旁打杂,原来厨房是较宽敞的,可梁上君那高大的身影踏进厨房时,瞬间让厨房变得窄小了大半,保姆立即识趣的退了出去。
“君哥,你回来啦,今晚吃中餐,一会儿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这是陆琳回国后第一次下厨,还是在他们家下厨,沈尘尘这番用意再明显不过,已是把陆琳当成了梁家的儿媳。
梁上君嘴角微勾,皮笑肉不笑地扫过琉璃台上的食材,还有几个已经做好的菜,上前两步,漫不经心地问:
“小琳子,你和我妈今天去人民医院看纯纯了?”
闻言,陆琳身子微僵,拿着锅铲翻菜的动作也微微一滞,她还没有回答,却听见梁上君微顿了下,又径自地说着:
“现在你在我妈心里已经比我和阿浩的地位都重了,我妈以前就没事爱念叨要是有个女儿该多好,小琳子,我也一直把你当妹妹来看,要不你就做我妈的干女儿吧,等你结婚的时候,当大哥的一定送你一份厚重的嫁妆。”
“君哥,你……”
陆琳惊愕地抬眸,清亮的双眸定定地望着梁上君,可刚开口,梁上君又打断了她:
“小琳子,我妈现在谁的话都不听,只听你的,你有时间就帮我劝劝她,让她别总是听信外面的谣言,总对纯纯有意见,其实不管她心里怎么想,都无法改变我对纯纯的爱。不管她怎么阻止,我这辈子都是非纯纯不可的。”
他看似随意的话,却是句句暗含警告,而且先发制人地把今天他母亲对沈尘尘说的那些话还给她。
不仅如此,还态度坚定的说他非夏纯不可。
若说之前记者会上司筱箐的无理取闹和他的缺席让陆琳难堪,那么现在他的这些话,就像一把刀子割着她的心……
但她偏偏又不能生气,不能发火。
“君哥,夏纯还是司翰宇的妻子呢!”
半晌,陆琳才生硬的说出一句。
梁上君冷笑,不以为然地说:
“纯纯一直都只是我梁上君的妻子,当初我根本就没有签那份离婚协议,她和司翰宇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举行的婚礼根本不算数,实际上,纯纯答应和司翰宇在一起,也是为了帮我找到他犯罪的证据,所以那一切只是一个局,只是我妈不知道而已。”
“君哥,夏纯肚子里可是怀着司翰宇的孩子。”
陆琳秀眉紧拧着,她才不会相信那是一个局,梁上君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给夏纯找借口,而沈尘尘最是不能接受的就是夏纯肚子里这个孩子。
她已经成了司翰宇的妻子,已经不再是冰清玉洁的身子。
梁上君俊脸蓦地一沉,溢出薄唇的声音染着一丝怒意:
“纯纯和司翰宇的婚姻都是假的,何况其他,她肚子里的孩子当然是我的。小琳子,你别跟我我妈瞎起哄,她承诺你那些永远都兑现不了的。”
陆琳脸色白了白,倔强劲也冲了上来,冷硬地说:
“君哥,阿姨没有承诺我什么,我也不是跟着瞎起哄,你有权利坚持你的爱情,我也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你既然对夏纯那么坚定,又何必来警告我这些。”
梁上君冷哼一声,刚才婉转的说了那么多,看来得直接点:
“你们要不去医院找纯纯麻烦,我何必来警告你,你也是留学回来的人,该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
陆琳脸色瞬间变了几变,把火一关,冷冷地说:
“君哥,你今晚是特意回来兴师问罪的吗,既然夏纯都告了状,那么她没告诉你,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并非出自我的嘴,就算你要警告,也该冲着你自己的母亲去。”
话落,陆琳把身上的围裙一解,气愤的出了厨房。
“小琳子,这是怎么了,怎么气冲冲的,是不是君子又惹你生气了?”
见她一脸气愤的出来,沈尘尘最先反应过来,倏地从沙发里站起身,担忧的看着她。
陆琳抿了抿唇,走到沙发前,赌气地说:
“沈阿姨,谢谢您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我想我和君哥的事您还是不要操心了,我陆琳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更不是没有尊严的人,既然君哥眼里心里只有夏纯,那您还是把她接回来吧,爸,妈,我们回家吧。”
陆琳噼里啪啦一番话说得语无伦次,却像是投进一颗炸弹在客厅里,炸得沈尘尘和她父母都大脑嗡嗡作响,不待她们反应,她已经冲到了门口,抓起自己的外套,换好鞋跑出了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