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君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不满的嘀咕:真是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案情进展也不告诉我。身为人民警察,只知道沉浸于男欢女爱……
汗颜!
也不知道欧阳墨轩听到他这些话会怎么样。
话说梁部长,不是人家欧阳警官沉浸于男欢女爱,而是你真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要是你家纯纯能那什么xxoo的话,怕是你早已经饿狼般的扑上去了……
没有从欧阳墨轩嘴里听到有关司翰宇的情况,梁上君又回到病房里,看着熟睡中的人儿,刚才的不满和牢骚全都烟消去散了去,瞬间又变成了深情款款的温柔男人。
安静的坐在病床前看了许久,最后实在太困,他才握着她的手,那样趴在病床前疲惫地睡去。
可是刚睡不久,他便被夏纯的噩梦给惊醒。
“纯纯,醒醒,纯纯!”
夏纯在梦里看见了宝宝。
宝宝问她要爸爸,她告诉宝宝,他的爸爸是个很优秀的男人,然后梁上君一身军装出现在她和宝宝的视线里。
宝宝问他是不是爸爸,她点头。说是!
宝宝欢快的奔向梁上君,可他却用鄙夷的眼神看她,说宝宝不是他的孩子,宝宝扑了空,小小的身子跌倒在地,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便转身,无情的走掉。
她哭着向他解释,可他头都不回,朦胧中,远方还有一名女子的身影……
她被他叫醒,含泪的眸子里满是悲伤,刚才梁上君听见她在梦里哭着喊“宝宝”还以为她是因为今晚的事而心里有阴影,急忙拍着她轻声安慰:
“纯纯,刚才只是梦,宝宝没事的,他还好好的。”
夏纯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紧紧地咬着唇瓣,他心疼的为她擦眼泪,温柔地说:
“乖,别想太多,我在这里陪着你,闭上眼睛继续睡。”
梁上君温柔地为夏纯盖好被子,嘴里说着温柔的话语,可夏纯却睁着眼睛不愿再睡,犹豫了几秒才说:
“君子,你相信这个孩子是你的吗?”
梁上君浑身重重一颤!
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痛楚,他瞬间明白,她刚才哭着喊宝宝,原来不是因为今晚发生的事,不是因为差点失去宝宝,而是因为他,他对她的伤害。
“纯纯,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不相信你,我知道,这是我的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他早就后悔了。
现在更是恨不能时间倒流,回到那一天,他发誓,绝对不会犯糊涂的怀疑她。
“你真的相信?”
只要一想到那天他那样绝决痛楚的话,她的心就像被人拿刀子割着一样的疼。
“我相信,真的真的相信,纯纯,我不想隐瞒你,我昨天去g市,就顺便去了c县,找到了你孕检的那家医院,找到那个医生,最后她告诉我,是司翰宇让她改了孕期……纯纯,对不起,我被嫉妒冲晕了头,才会说出那些伤害你的话,还差点伤害了我们的孩子。”
夏纯摇头,她不怪他那些像刀子一样伤人的话,只要他相信就好!
**
清晨,许甜甜醒来时,身旁已经空无一人。
浑身的酸痛提醒着她昨晚那个混蛋男人对她的折腾,她低头扫过自己白嫩肌肤上那些粉红的草莓,狠狠地骂了句:“王八蛋!”
穿好衣服,走出卧室时,鼻尖却钻入一股子煎鸡蛋的香味,她心下一惊,本能的快步走向厨房,透过透明玻璃看进去,正好看见白子航挺拔的背影。
“白子航,你在我家做什么?”
她冲进厨房,生怕他再把自家厨房弄成战场一样狼藉不堪,可推开门,白子航却笑着转过头来,声音清朗明快:
“甜甜,你醒啦,刚好,我煎了荷包蛋,还替你熬了小米粥,蟹黄包是我在楼下包子店里买的,你洗完脸就可以开早餐了。”
许甜甜怔怔地站在厨房门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她不相信,上一次进她厨房弄得乌烟瘴气的男人,现在居然能做早餐给她吃了。
实际上从那次后白子航就没有机会再进她厨房去折腾,厨房几乎成了禁地,许甜甜不让他碰。
倒不是她贤惠,而是真的怕了他!
白子航得意的扬眉,似乎早料到她为惊愕地说不出话来,他帅气的解下腰间围裙,端着他亲自煎的荷包蛋走到她面前,把盘子高高举着让她闻:
“是不是很香,我练这个练了一个月,浪费了几百个鸡蛋,你是不是觉得这个色香味俱全了,要是拿去卖的话,不说十块钱一个,一百块钱一个都有人排着队买。”
许甜甜恨恨地瞪他,伸手就要打翻他的盘子,白子航像是知道她会有这反应,优雅的往旁边一避:
“甜甜,这是我专程为你做的早餐,赶紧洗脸刷牙去。”
他昨晚就决定了,他要拯救她,不能让她和谭明渊在一起,所以,从现在开始,他要和好!
“白子航,你马上滚出我家去,想当三好男人找你那些莺莺燕燕去,别在我这里装模作样,我现在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们昨晚才做过最亲密的事,甜甜,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白子航一副很受伤的表情,看得许甜甜怒火直往上窜,咬碎了一口银牙:
“排队买你蛋的是那些和你尚过床的女人吧,你要服务你服务得过来吗?”
蛋?
这个字眼好像很有内容,容易引人遐想!
“甜甜,我是有不堪的过去,但我现在只有你一个女人,所以,我的‘蛋’,只给你一个人拥有!”
他说得别有深意,狭长的桃花眼里赤、裸、裸的全是那方面的内容,许甜甜何尝会听不懂他的意思,她深吸一口气,冲到琉璃台前,伸手拿起刀架的菜刀转身冲他吼:
“白子航,你要不立即马上滚出去,我就把你切碎了煮来吃掉。”
她真是被他气疯了。
凭什么他想怎样就可以怎样,她许甜甜不是那种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他要她的时候就当她是宝,厌倦的时候就转身去勾、搭别的女人,现在又来哄她?
白子航被她手里的刀给惊住,见她一脸气愤,似乎真的随时会把他杀了解恨的模样时,他眸色变了变,敛了神色,担忧的说:
“甜甜,先把刀放下,乖,别伤着自己。”
“滚出去,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许甜甜一步步向他走来,挥舞着手中的刀,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痛和怒,他以为死皮赖脸的就可以留下来,重新把她哄好,可他还是错了。
“好,我走,你把刀放下,我现在就走。”
怎德没听。白子航看得心惊胆战,与其说怕她真的对自己下手,不如说怕她一个不小心砍到自己,他退出厨房,把煎鸡蛋放到桌上,又关心地说了句:
“甜甜,我现在就走,你要是喜欢吃这煎鸡蛋,再给我打电话。”
鬼才稀罕你的煎鸡蛋!
许甜甜砰的一声甩上房门,气愤的把他煎的鸡蛋倒进垃圾篓里,抬眸看见锅里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和香喷喷的蟹黄包,又忽然一股委屈涌上心头,鼻端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她掏出手机拨打夏纯的电话,想要对她诉说心里的委屈和矛盾。
原本以为自己一直深爱的人是谭明渊,可昨晚见到谭明渊,又遇上白子航,她竟然悲哀的发现,她现在似乎爱上了这个混蛋。
就是因为爱上了,她今天早上才会疯狂的拿刀赶他出去。
她不是要赶他出家门,而是要把他赶出自己的心,像他那么花心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吸引自己的,难道只是因为他夺了自己的身子,就把心也交付了吗?
可那天夏纯说了,白子航有那样一个老妈,就算她嫁给他,也不会幸福。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听着电话里铃声响,电话铃声响两遍后,那端传来梁上君的声音,低沉温润:
“喂!”
“梁上君,纯纯的手机怎么又在你那里?”
许甜甜惊愕地睁大眼,连自己满心地委屈都放到了一边,听着电话里梁上君温和的说:
“纯纯现在人民医院,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些事,甜甜,你打来电话正好,你今天有空吗,要是有空就来医院陪陪纯纯吧。”
“纯纯怎么了?为什么要住院,我现在就赶过去。”
许甜甜担忧的问了两句,并不想听见他的回答,心想有什么事去医院见到纯纯再说。
挂了电话,许甜甜也顾不得吃早餐,冲进浴室里刷牙洗脸,又回到房间抓起一件外套穿上,着急的离开家赶往医院。
梁上君刚挂了电话,夏纯就醒了来,见她睁开眼,他嘴角一勾,笑意温柔地开口:
“纯纯,怎么醒了,饿不饿,猪姨正在送早餐来的路上,你稍等一会儿,她很快就来了。”
清晨醒来能看见他在身边,夏纯心里暖暖地,脸上也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笑,可视线触及他下巴长出的胡渣时,又微微蹙眉,心疼地问:
“你昨晚没睡觉吗?”
梁上君脸上的笑意如涟漪般一圈圈地扩散,一直蔓延至深邃的眸子里,骨节分明的大掌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替她把掉落在脸颊上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温柔地说:
“我睡觉了,昨晚趴在这里睡的。”
夏纯心里微微一紧,是了,昨晚她半夜醒来后,又被他哄睡,她竟然忘了让他上、床睡。
“现在几点了,你该去上班了吧?”
夏纯看了眼窗外,尽管窗帘遮得严严实实,但外面还是天色大亮了,估摸着应该有七点钟左右。
梁上君有些不舍,大掌自她脸上收回,改为握着她柔软的小手,轻声说:
“我是要去上班,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纯纯,刚才甜甜给你打电话,我已经让她来陪你了,猪姨也快到了,处理完事情我再来看你,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要是肚子不舒服什么的,一定要告诉医生,知道吗?”
刚才她还没醒护士就已经来查过一次房了。
夏纯点头,轻声答道:
“你不用担心我,我自己都是护士,知道该注意些什么,倒是你,昨晚没睡好,你可小心些。”
“嗯,我先叫护士过来陪着你。”
话落,他就要起身,夏纯却突然反手抓住他,梁上君微微一怔,垂眸温柔地看着她,听见她问:
“君子,司翰宇,是不是会被判死刑?”
说实在的,梁上君不希望夏纯关心司翰宇。
听见她这句话,他俊毅的眉心微蹙了下,明知不该吃醋,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打翻了醋坛子,但也只是瞬间的表情,眨眼他便恢复了平静,温润地说:
“这件事情现在还很复杂,纯纯,司翰宇会判多重的刑不是我说了算,得由法官决定。”
夏纯眸色微微一黯,松开他的手。
他的心像是被猫抓了一下,突然一慌,语气比刚才多了一丝严肃和复杂情绪:
“纯纯,我知道你心里内疚,觉得自己出卖了司翰宇,但是纯纯,我现在告诉你,你做的这一切是对的,你不是害他,是在帮他。司翰宇这几年干了太多违法的事,伤害了太多无辜的人,接受法律制裁是早晚的事,就算你不给我那些证据,我们也会收集到他犯罪的证据……”
夏纯知道他说的这些都对,但那是站在他的角度,不是她。
见他眸色担忧的看着自己,她又扯起一抹笑,故作轻快地说:
“我没事,你去上班吧,不用叫护士来陪我。”
梁上君微微抿唇,弯腰,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说:
“等把司翰宇抓捕归案后,我会劝他主动交代,尽量替他求情的。”
他不想纯纯因为这件事内疚一辈子,不想司翰宇这个人存在于她心里,不管是哪一种方式,他都不愿意。
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他掏出看见是欧阳墨轩打来的电话,便按下接听键,淡淡地喂了一声。
“君子,我们已经抓捕了谭明渊,今天一早纪委就收到关于司成耀的检举信……”
昨晚吃饱喝足的欧阳墨轩精神十分好,连声音似乎都比平日更加的清朗愉悦,梁上君只是不时的嗯一声,听完说的事后,他说了句“一会儿再说。”便挂了电话。
垂眸看去,夏纯正定定地看着他,对上她清澈如水的眸子,他想要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最后还是决定晚两天再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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