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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司翰宇突然大笑起来,笑容里满是嘲讽和不屑,好似梁上君讲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为民除害?
他梁上君真以为他是正义的象征,真理的代表啊。
梁上君眸色一凛,冷然道:
“司翰宇,你笑什么?你以为我抓不到你犯罪的证据吗?”
司翰宇不以为然的挑眉,不知是梁上君的话愉悦了他,还是他心中所想有种bt的快乐,他索性收回枪,鹰眸噙着冷笑,看也不看三两下就把子弹拆了,叮叮铛铛落于脚下的地板上。
手中的枪也随手扔在身旁的木桌上。
“梁上君,你要是有证据证明我犯了罪,就不会这样说话了,我没杀人放火,更没打家劫舍,我犯什么罪?”
他笑得一脸得意,见梁上君脸上泛起怒意,他又故作惊愕地说:
“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梁上君薄唇冷冽的抿成一线,抵在他额头的枪放下,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表妹付敏欣今天去g市做人流,这会儿怕是已经躺在手术台上了,梁上君,听我表妹说,那个孩子有可能是你们梁家的血脉,哈哈,要真是这样,那你得回去告诉梁上浩,他无缘和他没出生的孩子见面了。”
司翰宇的笑透着三分得意,三分狰狞,深暗的鹰眸定定地盯着梁上君,想看到他惊愕,愤怒到痛苦的过程。
只是他等了足足十秒,都没等到梁上君发怒,他又好心的提醒他:
“梁上君,你可别憋得内伤了,是不是很痛,失去亲人的感觉一定很痛吧,像刀子割着肉一样,我现在突然觉得让你活着是件极好的事,这才是开始,以后路还长着呢,梁上君,我会让你慢慢,慢慢地尝尽痛苦……”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因为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然后愉快地说:
“我表妹的手术结束了!”
梁上君深暗的眸底寒凉翻涌,凝着他的视线晦暗不明。
司翰宇只以为梁上君是在隐忍,他越是隐忍,他就越要挑衅他,刺激他,于是乎,他把手机开了免提,薄唇轻启,淡淡地“喂”了一声。
“总裁,不好了,付小姐不见了,我们到处找都找不到。”
梁上君冷冽的唇边一抹嘲讽乍现,司翰宇却是脸色一变,怒道:
“怎么回事,说清楚点。”
“是这样的,总裁,付小姐手术前说要去洗手间,然后就由月嫂陪着她去了,我们在这里等着,等了许久也不见她们回来,我们就去看,只见那个月嫂全身湿透,一脸鬼样的从洗手间出来,付小姐却跑掉了。”
司翰宇眸色森冷地盯着梁上君,后者却是不以为然的勾唇,转身走出射击房。
“医院都找过了吗?马上回来,把那个月嫂给带上。”
司翰宇气得要吐血,盯着梁上君背影的眼底道道厉芒迸射而出,他知道了,这件事是梁上君搞的鬼,难怪他刚才无动于衷。
“梁上君,是不是你把敏欣带走的?”
司翰宇在停车场追上梁上君,他正打开车门要钻进车里,他的质问声从身后传来。
梁上君转身斜他一眼,溢出薄唇的话语冷冽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司翰宇,我不会让你伤害我任何一个亲人!”
看着梁上君优雅地钻进车里,司翰宇气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冲上去杀了他,该死的,他居然让他给摆了一道。
“梁上君,那咱们走着瞧,你最好别让我逮到机会!”
司翰宇半晌才从牙缝里迸出一句。
**
“纯纯,付敏欣情况如何?”
途中,梁上君打来电话询问付敏欣的情况,夏纯看了眼身旁因为突然放松而疲惫地睡过去的付敏欣,压低了声音轻声道:
“付小姐昨晚一夜没睡,几分钟前睡着了,你告诉阿浩了吗?”
“嗯,还没,我要确定你们那边的情况再告诉他,省得他担心。”
梁上君想得是周全的,g市离a市要两个小时的车程,夏纯打电话说付敏欣的孩子是阿浩的时,他还不确定。
他当时想的是把人先救出来,然后他去找司翰宇,搞清楚事情真相。
司翰宇阴险,他也不是一般腹黑!
夏纯嗯了一声,接下来无话可说,电话里有片刻的冷场,然后梁上君的声音温润的传来:
“纯纯,你不用担心李老夫人没人照顾,我已经让小张把何护士送去半山了,她会照顾好李老夫人的。”
“嗯!”
夏纯又是一个单音字符,若非今天遇到付敏欣,事情紧急她不知怎么做,她也不会打电话给梁上君。
他们现在还冷战着,可因为付敏欣,却又说起话来……
可是,即便如此,她心里还是觉得别扭,也许梁上君已经把那事忘了,但她却一时无法过自己这关。
梁上君是想把那天的事忘掉的,虽然他当时很生气,回到a市后还生气,可一想到夏纯的身世,他满心的气愤和醋意便化为了浓浓地怜惜和心疼,天知道他昨晚用了多大的毅志力,才忍着没有给她打电话。
并非他要要面子,而是怕打电话过去听到的又是夏纯冷漠嘲讽的话语。
付敏欣的事倒是给了他一个机会,他心里已经想好了,只要夏纯一回来,他就主动示好,委屈一点向她道歉,男子汉大丈夫,就是用来扛责任和错误的。
“纯纯,我现在就给阿浩打电话,然后去接你们。”
夏纯微微一怔,下意识的拒绝:
“不用了,我们直接回家就是,让阿浩去家里等着吧,让他和付小姐好好聊聊。”
“好,那我先处理一下手头上的事,一会儿就回家。”
梁上君语气里的愉悦令夏纯心里一酸,他小心翼翼地态度和他那天发火的情景真是天壤之别。
“嗯,那就这样吧。”
夏纯忽略心里泛起的酸涩,说得温和。
“你先挂电话。”
梁上君语气里带着三分笑意,好看的嘴角扬着一抹浅笑,心情几近飞扬。
挂了电话,他又傻笑了两秒,才端起桌上的咖啡小饮一口,不论有再多的烦恼,只要心里所爱的人给他一句温柔的话语,便能把所有的烦恼驱逐,剩下的,便是满满的温暖。
放下咖啡杯,他敛了笑,拨出阿浩的电话,深邃的眸子里浮起丝丝坚定,他绝对不会再给司翰宇任何机会来伤害他爱的人。
**
“司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付小姐会不见了,当时我被一个年轻女孩弄得湿透了衣服,脸上还抹了红药水……”
“什么样的年轻女孩?”
司翰宇打断中年女人的话,她是他请来给照顾付敏欣人流后生活的,该死的,连一个人都看不好。
虽然知道是梁上君把他表妹敏欣给带走的,但他必须要弄清楚,梁上君是如何知道的,敏欣怀孕的事除了他没有任何人知道。
这几天敏欣试图逃走,但他软禁了她,她逃不掉,也没有和外界联系的机会。
那中年女人被司翰宇阴沉的神色吓得身子发冷,双腿微微颤抖着,连说出的话也凌乱得很:
“双眼皮,大眼睛,长得很漂亮,身材偏瘦,说话声音很好听,她右手手腕上戴着一块镶钻的手表,还说认识院长……”
她努力回想着夏纯的样子,司翰宇眸底划过深锐,听着她形容的词语,他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白希精致的小脸和一对清澈灵动的眸子,他削薄的唇狠狠一抿,从抽屉里掏出一张相片递过去:
“是这个女孩吗?”
“是,司先生,就是她,就是她,我记得,是她弄湿我的衣服,还说要去给我找衣服换,说给我找酒精擦掉脸上的红药水,不让我出去,说会吓到别人……”
“带她出去!”
司翰宇眼里闪过厌恶,既然答案揭晓,就不想再面对她这张鬼似的脸。
“是,总裁!”
两名保镖应声,中年女人眼里闪过惶恐,急忙道:
“司先生,是我太笨,才会让付小姐逃跑……”
“给她点钱,让她自己坐车回去。”
司翰宇手一摆,中年女人被两名保镖拉出办公室。
他垂眸,深暗的鹰眸停落在相片上的女子脸上,脑海里不自禁地浮现出在医院初见时,她又哭又骂,疯狂捶打自己时的情景。
那双含泪的眸子是那样的清澈,盈盈似水。
在马场时,她为平伟煊求请,却不失骨子里的骄傲,分明是个倔强的小女人,可马背上,他又见她一脸害怕……
礼堂里,面对绯闻和众人指责,她脸色惨白,柔弱无助得令人心生怜惜!证上讲么。
在海港之家时,她对平伟煊虽冷漠,可当梁上君折断他胳膊时,她眉眼间却又有着无法遮掩的关心!
他眸子微微眯起,修长粗糙的手指抚过相片,心底深处泛起一丝陌生的感觉,他突然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到底有多少面,为什么梁上君能爱她那么深。
她又是如何知道敏欣去g市做人流的事,他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号码,几秒钟后,电话被接起,那端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帮我调一下你们医院今天上午的监控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