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父眼神锐利的扫过自己女儿,冷冷地问:
“既然梁少都打了招呼,那为何还那么多记者到礼堂去闹,现在我们家纯纯遭人议论,甚至被婆家骂得无比难听,你让她以后还怎样出去见人?”
说到后面,夏父的声音陡然提高,夏纯只是咬紧了唇瓣,心里浪潮汹涌,从小到大,她都没见自己爸爸这么严厉,这么恼怒过。
爸爸一直是慈爱,温和的,虽话不多,但从不用严厉的语气和她说话,因为她从小到大都是懂事,听话的孩子。
梁上君眸底闪过一抹歉意,而后坚定的道:
“爸,那些记者不敢再乱写,我也知道人言可谓,刚才在礼堂的时候我就当众宣誓娶纯纯为妻,这是我该负的责任,你们二老放心,我一定会永远地对纯纯好。”
“我不同意。”
夏纯还是忍不住出了声,她的话顿时引来他们的目光,梁上君眸色瞬间变冷:
“纯纯,这种事不能由着你性子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已经是我梁上君的人了,你嫁给我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不然你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指指点点。”
“大不了我离开a市,回c县去。”
夏纯一脸倔强,梁上君眉头一皱,又转向夏父夏母,沉声道:
“爸,妈,我知道纯纯一时难以接受,但是为了她以后的人生,请你们二老同意,把纯纯嫁给我,也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梁上君,你不要胡说八道。”
夏纯腾地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清澈的双眸圆睁,一脸愤恨地瞪着他,该死的,他到底要卑鄙到什么地步。
“爸,妈,你们别听他胡说,我真的没有,没有怀他的孩子。”
夏父脸色难看到极致,他不语,只是严厉的看着坐在对面一脸淡定地梁上君,心里衡量着要不要把女儿嫁给他。
夏纯见自己父亲不说话,便又转向她母亲,焦急地道:
“妈妈,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我不要嫁给梁上君,我讨厌他,我恨他。”
夏母难过又心疼,转头看夏父。
这一刻,室内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
夏纯眼含泪花,又恨又怒又委屈,终于在度秒如年的时间里,夏父与梁上君对峙半晌后开了口:
“梁少,我们同意把纯纯嫁给你。”
梁上君眸色一亮,立即道:
“谢谢爸和妈,既然是一家人,就别再这么客气,叫我君子就好。”
夏纯激动的抗议:
“爸,我不同意。”
夏父沉声道:以了呼比。
“女孩子家出这种事,由不得你愿不愿意,就算你不要面子,我们家不要面子,但你也承受不起那些风言风语。”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又转而看着梁上君,一字一句很严肃的地说:
“梁少,我以前一直敬你是军人,虽出生豪门却并非纨绔子弟,现在我同意把纯纯嫁给你,希望你能承担起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替她遮风挡雨,如你自己承诺的那样,对她好一辈子。小天没了,我们现在就纯纯这一个孩子,若是你哪天对不起她,就算拼了这条老命,我也会找你讨一个说法的。”
梁上君转头看着不断落泪,双眸愤恨的夏纯,他倾身,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巾,又侧了身子,大手扣住她颤抖的肩膀,拿着纸巾的手伸向她面颊,对上夏纯淬了毒的眸子,温柔地,轻轻地替她擦去泪水。
然后,他顺势握着她的手,力度大得不容她挣脱,转头看着夏父夏母,坚定的承诺:
“爸,妈,我发誓永远为她遮风挡雨,倾我所能去疼爱她,为她撑起一片幸福的蓝天。只要我梁上君活着,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好,我们就等着你用行动来证明。”
事已至此,夏父别无选择,为了女儿的名声和幸福,他只能把她嫁给梁上君,再者,就如凌芬所说,虽然和梁上君相识不久,但他的为人处事,一直是他欣赏的。
曾经,他甚至还有那么一丁点的遗憾,觉得纯纯若是没有认识平伟煊在先,指不定能和梁上君发生点故事。
倒不曾想,他们之间真有故事,还以这样轰动的方式告知他们。
梁上君露出一抹欣喜,微笑着承诺:
“爸,妈,我一定让纯纯幸福。”
夏纯紧紧地抿着唇,抗议无效便以沉默来表自己的心,夏父起身告辞,发生这样丢脸的事,突然又冒出这样一个女婿出来,他实在没法待下去。
梁上君脸色微变,担忧的说:
“爸,妈,你们在这里住几天吧,我既然娶纯纯为妻,自是要给她一个风光的婚礼,告知天下人,我会以最快的速度筹备好婚礼,爸妈不用这么来回奔波,就在这里住下就是。”
夏纯恨得咬牙切齿,她的人生大事就这样被定下了,她就这样成了梁上君的妻子,嫁给了他这个卑鄙的小人,还容不得自己抗议。
梁上君在酒店给夏父夏母安排了房间,让阿诚先送他们回去休息,夏父夏母见自己女儿一脸不愿意,心知他们接下来还有话说,便离开了。
他们走出客厅时,见欧阳墨轩领着医生护士而来。
夏纯想送她父母,都被拒绝了,待梁上君打上点滴,靠在沙发里输水时,她再也忍不住的冲他发火:
“梁上君,我不要举行婚礼,不要嫁给你。”
客厅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来的医生替梁上君检查了伤口,扎上针后,便和护士长一起离开了,临走时,护士长还恭喜夏纯,说梁总是个好男人。
夏纯只要一想到梁上君的卑劣行径,她就恼得恨不能撕了他。
梁上君好看的眉头微皱了皱,似乎是被她的怒吼给吓的,很快他眉宇舒阔,轻勾薄唇道:
“纯纯,我口渴,帮我倒一杯水。”
夏纯本就恼怒,他还让她倒水,真是火上浇油:
“渴死你才好。”
话落,她转身便走,原以为梁上君这要死的样子拦不住她,可谁想,她刚走出两步,便被他一把抓住,而他手中的针头却因他的动作而移位,那扎针的部位瞬间肿了一大块……
“你要去哪里?”
夏纯气得磨牙,他却不急不徐的把肿了的手扬到她脸前,让她看:
“你是护士,帮我重新扎一下。我输完水之前,你不能离开。”
夏纯恨恨地瞪他,他却一脸坚定,深邃的眸子幽暗深沉,抓着她手腕的力度不减,她深深地吸气,再吸气,咬牙切齿地问:
“如果我一定要离开呢?”
“除非我死了!”
他答得淡然,甚至俊毅的唇角还微微上扬,像是在和她说笑,可他深邃的眸底却噙着浓浓的坚定,抓在她手腕的大手也紧了一分。
她紧紧地皱眉,又重重地闭了闭眼,再看他手背越肿越宽,最后那该死的善良心作祟,恼怒地迸出一句:
“梁上君,算你狠!”
梁上君轻笑,在她恨不得杀了他时,他还手上一用力,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飞快地又直起了身,心情愉悦的拉着她返回沙发,优雅地坐回沙发里,颀长身躯往沙发背上一靠,把手放在自己大腿上,温言道:
“纯纯,我们现在是夫妻了,你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受伤的我。”
夏纯恨恨地瞪他:
“那是你自己自以为是的,我现在不承认,以后也不会承认。”
话落,她粗鲁的撕掉他手背上的胶带,再粗鲁的拔掉他手背上的针头,那动作粗鲁得胶带上都沾起了几根汗毛,痛得梁上君眉头一皱,闷哼道: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夏纯冷笑,不以为然的道:
“即便现在不杀你,我也不保证哪天忍无可忍的杀了你。”
“不会的,你舍不得,纯纯,其实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我们都是夫妻了,你真没必要这样怨恨我,我都解释过了,今天的事真不是我所为,我知道,上次我那样说过,所以你就认定了,但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啦。”
梁上君似乎一点不在意她的恼怒和怨恨,他深邃的眸子噙着丝丝温柔,定定地凝着她替自己拔针,又动作熟练的扎针,温言解释自己的无辜。
“我呸!”
夏纯忍不住啐了一口。替他随意把刚才撕下的胶带往针头旁一粘,冷冷地说:
“你要是再弄掉了,可别指望我替你重扎。”
“纯纯,只要你不走,我就不会弄掉了,我真渴了,你帮我接杯水喝吧。”
话落,他又无耻的看向自己刚扎上针头的手,那眼神分明在说,这是你说的,不能乱动,否则会掉。
夏纯气得呼吸不顺,但见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她心里又不自禁的泛起一丝丝地不忍,梁上君敏锐地捕捉到她面上一闪而过的犹豫,急忙道:
“纯纯,你不是白衣天使吗,你眼里不是该只有病人,没有仇人的吗,就算你恨我,怨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吧,我现在若是死了,你可就成了最大的犯罪嫌疑人了。”
面对梁上君的巧舌如簧,夏纯满心的愤怒无从发泄,好似重重地拳头打在一团棉花上,她心里真是恨得要死,可恨他,却又不能真的杀了他。
他说:
“纯纯,事已至此,你最应该做的就是心平气静的做我的妻子,这就是命运,命中注定,我们要在一起的,平伟煊不过是你生命中一个过客,而我梁上君,则是陪你走过一生的人。”
“你嫁给我完全可以放心,第一我不会出去搞婚外情,因为我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从第一次和你发生关系后,我就表明了要对你负责的意思,第二,我完全有给你幸福的能力,第三,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纯纯,我真的口渴得要死,你看,我嘴唇都干了。”
若非夏纯的手机突然响起,她兴许真会为他倒水去,然而,事实证明,她无法心平气和,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无法做他的妻子。
因为,电话是平伟煊打来的。
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时,她的呼吸便蓦地一窒,梁上君见她脸色大变,暗叫不好,想阻止她接电话,但她已经颤抖着手接起了电话,连声音都染着无法抑制的颤音:
“喂!”
梁上君眸色也为之一冷,坚毅的薄唇抿出一道冷冽的直线,周身不自觉的罩上一层寒凉之气。
心头的嫉妒如熊熊烈火狂烧,他听不见电话里平伟煊的声音,但夏纯的表情和声音就足以让他发狂。
夏纯拿着手机的手在颤抖,她听见平伟煊在电话那端问:
“纯纯,你现在哪里,我已经从家里出来了,告诉我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你。”
她的心像是突然被人用刀扎了一刀,一股尖锐的痛意瞬间蔓延开来,她鼻端一酸,随着痛意蔓延开的还有内疚,歉意,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后,她无颜面对平伟煊。
红肿的眼眸再次弥上一层氤氲雾气,她哽咽而内疚的说:
“伟煊,你不要再找我了,永远都不要再找我。对不起。”
“不,纯纯,我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也不在乎你的过去,纯纯,我们的婚礼还没举行完,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被梁上君那个混蛋带走了,他又强逼你了对不对,他想以这样的方式来夺走你,纯纯,那是他的阴谋,他的目的就是要拆散我们……”
平伟煊很激动,夏纯听着他那些激愤和深情的话,那些痛苦和恼怒地话,她心里像是被刀割着,痛意难忍,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脸颊,如果说她刚才在梁上君一次次的重复说绯闻一事非他所为让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动摇,一点点的相信的话,那么,平伟煊这则电话则让她那一点点的动摇烟消云散,化为浓浓地恨意。
平伟煊说的,和她之前想的一样,这场闹剧,她这名声被毁,婚礼被砸,最终的受益人是梁上君。
不仅如此,平伟煊还告诉了她一个难以相信的事实,那绯闻的稿子出自梁上君的表姐沈猫妹之手,就是说,那杂志是他表姐所有的杂志社发行的,若非他授意,如何能够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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