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纯是当天晚上接到平小蕊的电话,才知道平伟煊被人打了。
平小蕊在电话里责备地质问:
“夏纯,你到底在外面招惹了什么样的男人,做了什么惹我哥伤心的事,害得我哥不仅被打,还喝醉了回来?”
夏纯当时刚给她父母打了电话,说婚礼提前到这周日,她父亲问她为什么,她只说十一结婚的人太多,不想凑热闹。
听见平小蕊的话时,她怔愣了几秒,然后关心地问:
“小蕊,你说伟煊喝醉了,还被人打了?我并不知道这件事啊,伟煊现在怎样,我现赶过去你们家。”
“哼,你不用来,我会照顾好我哥的。”
电话里,平小蕊的声音冷硬而恼怒,她脸色微变,想解释,她却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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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家别墅。二楼平伟煊的房间里一室的水晶灯光柔和而明亮的撒落在房间里每一个角落。
平伟煊身子仰倒在欧式真皮沙发里,呼出的气息渗着浓浓地酒味弥漫进室内清新的空气里,他身旁的平小蕊呼吸间,亦萦绕着浓浓地酒味。
灯光打在他仰起的脸庞上,醉酒的他脸上泛着红晕,右边嘴角却是青紫一片,醉意朦胧的双眼染着迷离和痛苦之色,嘴里喃喃而语:
“姓梁的,我不会把夏纯让给你。”
“纯纯,你为什么不肯把自己给我。”
“你为什么要被梁上君玷污……”
坐在他身旁的平小蕊满是担心的伸手扶着平伟煊,生怕他滑到地板上,可他却挥开她,自言自语。
听着他嘴里断续说出的那些话,她眸底闪过惊愕之色,小脸一点点泛起苍白,染着心碎的眸子弥上浓浓雾气……
“小姐,解酒汤来了。”
保姆端着解酒汤从外面进来,她的声音打断了平小蕊的哀伤难过,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抬手,接过保姆手中的解酒汤,让其扶着平伟煊,她喂他喝汤。
夏纯对在浴室里洗澡的许甜甜说了声她有事出去一下,便急冲冲地出了家门,下得楼去,在路旁拦了出租车赶去平家。
半个小时后,夏纯来到平家,保姆替她开了门,说先生太太都不在家,只有少爷小姐在楼上。
夏纯上到二楼时,平小蕊刚好从平伟煊的房间里出来,看到从楼梯间上来的她,她立即冷了脸,视线相触时,她清楚的捕捉到她眸底一闪而逝的恨意,然后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小蕊,伟煊怎么样了?”
夏纯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不明白平小蕊为什么用那样怨恨地眼神看她,难道平伟煊被打得很严重,心思转动,她小跑了过去。
平小蕊走了一步,又转过头,看着小跑过来的夏纯,冷声质问:
“夏纯,你为什么这样伤我哥?”
夏纯愕然,嘴角嚅动,刚想解释,平小蕊却突然说:
“你回去吧,我哥都被你害成这样了,你不能嫁给他。”
“小蕊,你别激动,先让我见见你哥,我问问具体情况好吗,我不知道他和什么人打了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打架,你千万别激动。”
见平小蕊激动的把自己往楼梯口推,夏纯一边伸手扶着护栏,一边担忧的劝说,怕平小蕊激动得出个什么意外。
可是,平小蕊哪里能冷静下来,她满脑子都是平伟煊喝醉酒后说的话,一想到平伟煊那些话,她的心就像被刀子狠狠扎着似的,痛得喘不过气来。
“夏纯,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哥,也包括你。”
平小蕊突然心口一阵窒息地难受,她张大了嘴,大口大口地喘气,推她的手突然缩回去紧紧捂着心口,脸色也越发的苍白,吓得夏纯惊愕地睁大了眼,本能的伸手去扶她。
房间的门就在这个时候从里面打开,平伟煊踉跄的出现在门口,看见平小蕊眼一闭晕过去时,他大叫了一声:“小蕊”,酒立即醒了一半,冲上前扶住她软软倒下去的身子,冲夏纯吼:
“纯纯,你干嘛刺激小蕊,她身体本就不好,小蕊,哥现在送你去医院。”
平伟煊慌乱的低下头看了眼紧闭着眼的平小蕊,将她拦腰抱起便往楼下跑,夏纯被撞得身子往旁退了一步才稳住脚,开口叫了声“伟煊……”却被楼梯间的他打断:
“纯纯,你先回家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她听见他跑下楼的脚步声,转过头,他已经下了楼梯,叫了保姆拿车钥匙,抱着平小蕊冲出家门。
一室清冷的灯光照射在她一个人身上,二楼走廊里,她一手扶着护栏,泛着氤氲雾气的双眸茫然地看着平伟煊身影消失的玄关处,她抿了抿唇,忽略心头泛起的那股酸涩委屈。
外面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才缓缓下楼。
待她从平家出来,早已不见了平伟煊的车,昏暗的夜色里,只有路旁孤独的灯光打在她身上,拂过耳畔的风带着钻心的凉,她身子突然打了个冷颤,双手抱在一起,往前走了十来米,才打到车。
中途接到许甜甜的电话,她刚按下接听键,那端传来许甜甜兴奋的声音,好像中了五百万彩票似的欣喜地叫着:
“纯纯,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明渊下个月就回国了。”
夏纯心里一惊,谭明渊下个月回国?当这个消息伴着许甜甜的激动喜悦传递到她大脑中枢神经时,好似一缕春风吹去了她心里的酸涩和委屈,心田很快地泛起一股暖意,笑着问:
“真的吗,他要回国了,甜甜,恭喜你,守得云开见月明,他打电话通知你的?你这几年真是没有白等了。”
“不是,是我刚才遇到他一个哥们,听见他说的。”
许甜甜的声音黯淡下来,前一秒的明朗天空突然刮过一阵乌云,又遮住了灿烂的阳光。
夏纯微顿了下,声音依然轻快愉悦:
“管他谁说的,只要他回来,就有机会,甜甜,加油。”
“嗯,加油,我正和他哥们一起喝咖啡,是偷偷在洗手间通知你的这个好消息,我等不到晚上回去,现在我要出去了,你也早点回家。”
许甜甜的声音里有着难掩的激动,即便这个消息是从别人嘴里得知,她还是激动得自己都无法控制,一颗心跳到了喉咙眼,连回家都等不及,溜到洗手间给她打电话。
挂了电话,夏纯又想到了平伟煊,刚才他的态度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她知道,他疼爱他妹妹,可他不论清红皂白的指责她,她就是难受。
平小蕊发病是因为她自己激动,并非她去招惹的,实际上,她虽和平小蕊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她对平小蕊,一直是礼貌,温柔的。
赶到医院时,她问了前台护士,护士告诉她平小蕊在九楼。第三间房。
她又马上乘电梯到九楼,走到病房门口,便见保姆从里面出来,正在关门,看到她,保姆冲她使了个眼色,夏纯在两步外停下脚步。
保姆走上前,压低了声音说:
“夏小姐,你还是先别进去吧,我家小姐情绪还很激动。”
夏纯一脸疑惑不解,可还是关心的问:
“那她情况怎样?”
保姆神色有些凝重,叹了口气才说:
“医生说情况不太好,小姐刚才情绪太过激动导致病情恶化,我也没听懂……”
夏纯眸色变了变,抬头看向病房的方向。
几分钟后,医生从平小蕊房间出来,等在走廊里的夏纯急忙问他病人情况,医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
“病人由于情绪激动导致左向右分流型转换成右向左分流型,出现轻微紫绀。”
夏纯小脸蓦地一白,清澈的眸子里闪过惊愕和复杂,这么严重,都呈现紫绀了。
平小蕊本属左向右分流型,也叫潜伏型紫绀,但一般情况下不会呈现紫绀,而且左向右分流时还可以手术治疗,但发展到右向左分流时,便是情况加重,肺动脉或右心室压力增高超过左心压力……
换言之,这已经迅速发展成了晚期!
夏纯怔怔地站在走廊里,心里复杂之极,医生早已离去,不知过了多久,保姆用手扯了扯她的衣角,她愕然地转过头来,却见平伟煊一脸颓废地从病房里出来。
看到她时,他脸色微变了变,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夏纯心里泛起丝丝酸涩,他嘴角青紫了一大块,那样子,她又觉得心疼。
“纯纯,你怎么来了。”
平伟煊象征性的勾了勾唇,想冲她笑笑,但嘴角勾起的弧度没形成笑意,俊朗的五官又笼上一层凝重和沉痛。
夏纯抿了抿唇,轻声安抚:
“你别担心,小蕊不会有事的。”
平伟煊怎么能不担心,他看着夏纯,歉意地说:
“纯纯,刚才我只是太担心小蕊才会说那样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其实你们在走廊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的,是小蕊情绪激动,根本不关你的事。”
听到他道歉,夏纯又微微一笑,满不在乎的说:
“我知道,你担心小蕊。”
她清亮的眸子停落在他青紫一块的嘴角,抬手轻轻地摸上去,轻轻地问:
“疼吗?”
平伟煊摇头,眸色温柔地凝着她:
“不疼。”
保姆悄悄地离开了去,走廊里就剩下他们两人,平伟煊拉过她抚摸自己嘴角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下,凝着她的眼神越发的温柔了三分,轻声呢喃道: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不疼了。”
夏纯心跳乱了一拍,抿了又抿唇,又问:
“是谁打的?”
平伟煊闻言脸色微变,眼神闪烁,似乎不愿让她知道,可半晌,在夏纯的探究眼神下,还是做了解释,不仅如此,他还主动的备案:
“纯纯,是梁上君,他今天中午约我见面,要我和你分手,我也不隐瞒你,前两天他就找过我,你知道stephen吗?”。
夏纯点头,清弘水泛起一丝茫然。
走廊那端平父平母赶了来,打断了平伟煊的解释,他向他们说了小蕊的情况,平父平母进了病房去看小蕊。
“爸,妈,我先送纯纯回家,一会儿再来医院。”
平伟煊对不放心地对自己父母说,闻言,夏母立即点头,冲他摆手道:
“去吧去吧,小蕊这里有我们守着的。”
夏纯本想见见平小蕊,但见平伟煊没有要她见平小蕊的意思,反而现在要送她回家,她心里一番计较,终究也没有再说见见平小蕊。
平伟煊送她回家的路上没有说话,一直专心的开车,似乎在心里酝酿着如何向她解释,他本是喝醉了酒的,因为平小蕊病发而酒被吓醒一半,但开车过程中,夏纯怕影响他,也就安静的坐在副驾驶室里,不曾说话。
车子在她家公寓楼下停了后,平伟煊才幽幽开口,声音透着一股子沉郁:
“小蕊的手术要想把成功率提高到百分之八十,就必须要国际心外科权威的stephen亲自操刀。但他这一年的排期已经排满,想约到他,必须等明年。小蕊却已经到了不得不手术的地步,李院长说有个人能请来stephen。”
“夏纯惊愕地望着平伟煊,惊愕地问:
“那个人是梁上君吗?”
平伟煊点头,昏暗的车灯在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上投下一片阴影,他紧紧地抿了抿唇,一抹挣扎划过眉间,继续说:
“梁上君的父亲和stephen是好朋友,他答应我,帮我把stephen请来,但条件是,要我和你分手。”
夏纯心头猛然一震,瞳眸蓦地放大了好几倍,平伟煊眼底闪过痛楚,紧紧地盯着她说:
“纯纯,你知道吗,当梁上君用stephen来做条件,用小蕊的生命做威胁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说要考虑两天,只是我们谁也没想到,stephen会意外死亡,他没有可以威胁我的,今天中午便再次约我,说他一定要得到你,我知道,他不过是男人的虚荣心作祟,因为你不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他才想要征服你,当我很坚定的告诉他,我爱你,决不会放手时,他就恼羞成怒对我动拳头。”
平伟煊目光灼热地锁住一脸惊愕的夏纯,他伸手握住她的手,突然勾唇一笑,说:
“纯纯,你知道我被他打了后,是怎么回答他的吗?”
夏纯清澈的眸子里泛起了一丝氤氲水气,心里情绪异常复杂,她轻轻摇头,听着平伟煊说:
“我告诉他,只要打不死我,纯纯就不会离开我。”
夏纯的心蓦地一痛!
**
夏纯回到家,许甜甜还没回来,她犹豫了许久,还是拨出了梁上君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那端传来梁上君的声音,透过电波低沉磁性地响在寂静的客厅里:
“喂!”
一听到他的声音,她心头便一股怒火倏地窜起,恼怒地骂道:
“梁上君,谁让你去找伟煊,打伤伟煊的,我告诉你,你这样卑鄙的行为只会让我鄙视你。”
梁上君被骂得愣了两秒,而后嘲讽地勾唇:
“平伟煊告诉你的?”
夏纯本就恼怒,听到他嘲讽得意的语气,更加怒火翻腾,恨恨地道:
“是又怎么样,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上次就答应我不再纠缠的,你现在不仅出尔反尔,还造遥生事,加油添醋地描绘我和你的关系,你居然对伟煊讲那些话,这样就算了,但你怎么能卑鄙地用一个无辜的生命来做威胁,你知不知道小蕊现在病情严重,已经转为右向左分流型,唇瓣都出现紫绀了,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夏纯,你别什么帐都往我头上算,我之所以和平伟煊谈条件,那是因为我知道他并不爱你,他娶你不过是一个幌子,不过是利用你。”
梁上君倒是没想到平伟煊那个小子,连这件事也告诉夏纯。
母打在来。夏纯气得身子发颤,冲他吼道:
“你以为你是谁,我的事你凭什么管,就算他不爱我又怎样,我爱他,我愿意嫁他是我自己的事,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你自己不也一样是虚荣心作怪,不过是因为我不理睬你,你才非要证明你的魅力。全世界那么多女人你不招惹,你为什么非要揪着我不放?”
她鼻端阵阵泛酸,突然好想哭。
她的生活本来风平浪静,可梁上君那个混蛋的出现,不仅扰乱她的生活,他还像鬼魅一般阴魂不散,她甚至不知道他喜欢自己什么。
她唯一能想到,就像平伟煊今晚说的那样,梁上君不过是男人虚荣心作怪,觉得她拒绝了他,他很没面子。
若是还非要再加上一条,那便是,他对她的身体感兴趣。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就像男人都喜欢出去沾花惹草一样,他们每锁定一个猎物,就会异常的觉得刺激,除非时间长了玩腻了,然后就把目标转向下一个。
梁上君对她的所做所为让她觉得,她现在就是他感兴趣的猎物,如果说平伟煊对她没爱,那他对她,也不可能有爱。
他们是因为身体的结合而相识的,后来梁上君在医院顶楼强了她,逼她做他女人,再后来,他一次次的寻找机会占她便宜……
他原本以为他只是骚扰她,断没想到他居然去找平伟煊谈判,还出手打他,这让她不仅恼怒,还羞愤,他不仅强了她,还伤害她的未婚夫。
这是夏纯无法忍受的。
她吼完后,那端并没有立即传来梁上君的声音,他似乎在消化她那一番质问,电话里陷入短暂的沉寂,然后她听见一个女人娇滴滴地声音喊:
“梁总,您别总是打电话啊!”
她又冷笑,电话里梁上君的声音坚定的传来:
“夏纯,我不想嘴上说有多爱你,以后,我会以实际行动向你证明,你只有选择我,才是一生最明智的选择。”
“我呸,梁上君,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那样说,你别在这里恶心我,还是赶紧去陪你身边的女人吧,我告诉你,你越是不让我嫁给平伟煊,我就越是非他不嫁。”
话落,她便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混蛋梁上君,王八蛋,坏人……
心里气不过,夏纯一边大口的喘气,一边恼怒地骂,他为什么明明不爱她,却要来纠缠她,难道她上辈子欠他不成。
也许真是宿命,兴许上一辈子他们不知谁欠了谁,总是是欠了,所以生命轮回。到了这一世,他们注定要纠缠,哪怕她先遇上别的男人,先喜欢上别的男人,他亦是固执的不肯放过她。
不论是来要债,还是来还情,终归,他是认定了她。
他不说爱,他知道,即便自己说爱她,她也只会嘲讽一笑,或是骂他神经病,他只用习惯的霸道说她选择他,才是一生最明智的。
他要她心里惶惶不安,当这不安来自于他,她便会因为这不安而想着他,这也是一种想念,至少在他想她的时候,她亦在想他。
他站在昏暗走廊里的背影被灯光拉出一道斜长的阴影,他英俊的五官便笼在那层阴影里,削薄的唇角抿出坚毅的直线,眸色深邃的盯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通话记录,正好两分钟。
他英挺的浓眉一点点拧了起来,眸底泛起丝丝挣扎,像是遇到了极其棘手的事。
刚才夏纯说平小蕊病情恶化,他想,即便自己现在告诉她,平伟煊和平小蕊有着暧昧的关系,他们并非单纯的兄妹,她亦是不会相信的。
那么,她要怎样才能阻止她嫁给平伟煊,怎样才能把她变成他梁上君的妻子,即不是强迫她,又让平伟煊放手呢?
突然一道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沉思,电话是欧阳墨轩打来的,他在电话里说:
“君子,你赶紧来警局,来看看视频中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你说的……”
他深暗的眸底突然一抹冷戾划过,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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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甜甜十一点才回家,夏纯已经睡下,她便跑到她房间,钻进她被窝里,拉着她兴奋的说着关于谭明渊的事,夏纯只是听着,面上带着微笑,时不时的嗯一声,许甜甜终于在说了半天后口渴,推夏纯下床,要她替她倒水喝。
夏纯笑骂了她一句,又出去外面,替她倒了一杯水,返回房间时,见许甜甜靠在床头,她也索性坐在床沿上,把水递到她手里,打趣地说:
“喝完就继续说啊,今晚我就不睡觉,听你说一晚上,外面还有大半桶水,你说得渴了我就去帮你倒水,要是饿了,冰箱里也有方便面。”
许甜甜嗔了夏纯一眼,把杯水递给她是又忍不住笑着说:
“算了,跟你讲这么多就够了,赶紧上来睡觉。”
夏纯故作失落地皱眉:
“我听得正有趣呢,你怎么就不讲了?”
许甜甜冲她做了个鬼脸,得意地扬起秀眉道:
“我就是不讲,你越想听,我越不讲,你想听也可以,要不咱们秘密交换。”
许甜甜眨着一双暧昧的眸子看着夏纯,无比暧昧地问:
“你和平伟煊是不是那个啦?他带你去山顶的那晚,你回来时唇瓣都肿了,你们是不是在山顶xxoo了?是在山上,还是在车里,有多刺激……哎哟……”
她的话没说完,便一个枕头砸在了头顶,她急忙双手抱头,嘴里嚷嚷着:
“纯纯,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野蛮了,居然动不动就动粗,我就是问一下,向你讨点经验嘛,你既然不想说,那我再换一个,都说男人的那个东西有粗细长短之分,梁上君和、平伟煊谁的粗,谁的长啊?”
“许甜甜,你是皮痒了是吗?”
夏纯身子扑过去,许甜甜哇哇叫着躲开,却还不死心地说:
“我很好奇啊,真的。”
她躲到床尾,眨着一双妩媚的大眼睛,神秘地说:
“我告诉你,我那天都看到了白子航的那个,好长,也好大的样子,他裤裆像是撑着帐篷,纯纯,要我猜的话,梁上君的那东西应该比平伟煊的长,比他的壮。你想啊,他是军人出身,天天锻炼身体的,难怪人家都喜欢嫁军人呢,至少比一般人性福啊……唔……闷死我了,你想谋杀啊……”
夏纯起身掀起被子罩住她的头,许甜甜正摇头晃脑的说得兴奋,原以为夏纯听得入神的,不想她突然偷袭,她整个头被柔软的被子罩住,她将她按倒在床上,气愤的骂道:
“许甜甜,你这死丫头,你不仅皮痒了,你还发春了,你一个姑娘家议论这种话题也不害骚,既然那个白子航的那么大,你那天干嘛不借机扑倒他,感受一下什么是性福。”
“纯纯,你先放我出来,我出不了气了。”
许甜甜的声音嗡声嗡气的从被子里传来,夏纯已经骑坐到她背上,紧紧按着她的头,不让她起来,却不至于让她窒息。
“说你以后还敢不敢调戏姐了?”
“不敢了,姐,小妹知错了,以后再也不让你去比较男人的长短,明天我让他们脱了,我去量回来告诉你答案。”
被子里,许甜甜委屈的声音传来,夏纯听得哭笑不得,脸上瞬间变化无数种表情。
“脱了谁的,量谁的?”
她憋着笑,压低声音很是严肃的问。
“但凡长得英俊,未婚,又多金的男人都脱了,选一个最长最壮的给姐当夫婿,保证让姐一生性福。”
许甜甜的话换来的,当然是夏纯一阵捶打,两人斗嘴打闹好一阵,直到许甜甜投降,才被放了出来。
都说男人在一起聊得最多的是女人,同样的,女人在一起聊得最多的,也是男人,而且闺蜜间聊起这种私房话,更是毫无顾虑的,夏纯和许甜甜虽然都是清纯女孩,但嘴上也经常聊这样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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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离夏纯和平伟煊的婚期只剩两天了。
但自那晚后和梁上君通过电话后,她这两天没有再见到他,这对她来说,倒像是悬着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梁上浩吃午饭时候状似无意的告诉夏纯,他哥有事回部队了,可能要一个星期才回来,夏纯心里惊愕,面上却装作满不在意。
“纯纯,还有两天,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其实我更希望你做我嫂子,嫁给我哥。”
梁上浩俊脸上有着一抹期待,他哥偏生在这紧要关头又被召回了部队,他不是都退伍从商了吗,为什么还和部队纠缠不清的。
夏纯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微笑着说:
“阿浩,我和你哥不合适,来,这虾多吃点,还有这个,很好吃的。”
她转移话题,把菜夹到他面前的碟子里,梁上浩轻叹了口气,动作缓慢的夹起碟子里的食物放进嘴里。
午饭后,他接到电话,说婚纱已经做得差不多,明天就能全部完工,估计明天晚上,婚纱便能从米兰空动回a市了。
梁上浩立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夏纯,愉悦地说:
“纯纯,你结婚那天一定要穿上我设计的婚纱,明天晚上就可以看到了。”
夏纯脸上亦是笑容灿烂,心里满满地全是感动,看着梁上浩嘴角俊美的笑,她再次不可自抑的想到了小天。
若是小天在,那该多好!
“可惜,我不能亲眼看见你穿婚纱的样子。”
梁上浩敛了笑,俊美的脸上泛起一丝遗憾,他想替夏天送她出嫁的。
夏纯鼻端泛酸,心里阵阵热潮涌动,她也希望他用小天的眼睛看着她走进礼堂,可是,她两天后就要结婚了。他的眼睛还不能拆纱布。
“没关系的,阿浩,结婚的时候有录相,等你拆纱布的那一天,你再慢慢看婚礼的录相,就可以看到我穿婚纱的样子了。”
与此同时,人民医院住院部第九楼心外科的病房外一名身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裤的英俊男子从电梯里出来,他微抿的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狭长的桃花眼看了眼病房上的门牌号,目光锁定在其中一间,迈开长腿,走到那间病房前,从透明玻璃窗看进去,确定里面只有一名躺在病床上的女子后,他才推开门,走进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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