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纯的心微乱了一拍,却不加犹豫的摇头:
“我对他当然没感觉。”
“那就好,如此一来,你不会在两个男人之间摇摆不定,纯纯,不管你选择谁,我永远都是支持你的,现在,我去把你不想看到的东西统统扔掉。”
许甜甜妩媚一笑,俏皮的冲她挤了挤眉,起身收拾茶几上的食盒。
“甜甜,别扔,这些东西也是我花了钱的,我们两个把它吃掉好了,扔了浪费。”
夏纯狠狠一咬牙,阻止的话脱口而出。
“纯纯,这究竟怎么回事,是扔还是不扔,又怎么会是你花钱的呢,难道你们一起吃饭,梁上君居然让你掏钱?”
许甜甜觉得这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别说梁上君那样的高富帅,亿万身价之人,就是平凡的男人,也一般都不会让女人掏钱的。
“怎么不会,都说了让你别被那个阴险小人的外表迷惑,你不知道,我今晚从伟煊家回来的时候,中途不小心遇到抢劫的,我的包包被抢,刚巧姓梁的看见,他给我把包包追了回来,就这样,他便非要我请他吃晚餐,还去最高级的法国餐厅,我是为了省点钱,让他把要了两份的量换成一份,可梁上君那个小人,他不仅不换成一份,还把这些东西摆在我面,不让我吃,你说他可不可恶。”
只要一想到他用餐时的得意,和他那邪魅的笑,她便恨得咬牙切齿,该死的,姓梁的可别让她得到机会,不然加倍还给他。
许甜甜听得万分震惊,眨眼间已经放下手中食盒,关切地问:
“纯纯,你说你遇到抢劫的了,那平伟煊呢,他为什么不送你回来?”
夏纯红唇轻抿,蹙了蹙眉说:
“小蕊吃饭的时候烫到手,伟煊送他去医院,我就自己回来啊。”
最后,夏纯还是没舍得扔掉那些食物,和许甜甜两人把其消灭掉了,但一整晚,她都纠结着给梁上君找女人的事。
如许甜甜所言,梁上君是个强势霸道的人,而她现在已经成了他的目标,不论她如何躲避,他都紧紧追随,除非,有另外的目标让他感兴趣。
但这个目标该是谁呢?
**
都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对夏纯而言,却是祸福所依,利蔽共存的。
当她清晨在医院的电梯间碰到梁上君时,又巧遇林烟,虽在电梯里替她解了围,却也惹来后继的麻烦。
其实第一个进电梯的人是她,她昨晚一夜没睡好,早上起得早,便替梁上浩买了一份早餐,到医院时,电梯里没人。
然而,当电梯门缓缓阖上时,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即将关上的电梯门外,当梁上君那张英俊的脸映入瞳孔时,她心下一惊,秀眉立即蹙起,暗自祈祷电梯门快点关上。
梁上君把她的表情纳入眼底,嘴角一勾,大手一伸,电梯的门便在与他的大掌碰撞后向反方向快速退开。
“早上好!”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温润的响在电梯/门口,噙着三分笑意的眸子深邃如潭,紧紧锁住她表情丰富的小脸,在她的惊愕中踏进电梯,而后轻挑俊眉,戏谑地问:
“给我找的女人,找到了吗?”
夏纯脸色一变,清弘水眸圆瞪,盯着梁上君那张笑得邪魅的俊脸看了两秒,才掩饰的笑了笑,说:
“正在找。”
闻言,梁上君俊眉微微一蹙,夏纯立即赔着笑:
掉感那看。“你放心,今天之内我一定找到。”
梁上君抬手按键,夏纯不想和他同乘一部电梯,正张着嘴不知该不该阻止时,却见几步外,林烟踩着高跟鞋而来。
“梁总,等一下,后面有人。”
她小脸绽放出笑容时,话不加思索地出口。
不待梁上君反应,她便冲着电梯外的林烟喊道:
“阿烟,快点。”
林烟一抬头看见梁上君的时候,双眼瞬间迸出欣喜之色,加快脚步走过来,欣喜的喊了声“梁总”才走进电梯里。
夏纯不着痕迹的身子退到电梯最里面,与他们两个拉开距离,梁上君唇边笑意轻浅,轻轻颔首算是和林烟打招呼。
林烟一进电梯便把夏纯当成了透明,溢满了爱慕之意的双眼闪烁着,停落在梁上君那张如刀削斧刻的俊脸上,一颗心更是狂跳如雷,几乎随时都会从嘴里蹦跳出来。
听着她没话找话的和梁上君客套,夏纯尽可能的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连呼吸,都轻得不能再轻。
但梁上君却故意把话题往她身上扯,她只得装聋作哑,什么也听不见。
电梯在第三十层停下,当电梯门打开时,林烟有些着急的脱口道:
“梁总,您今晚有空吗?”
正打算走出电梯的梁上君闻言转过头来,夏纯便趁着这当口两步冲出电梯,留下一脸期待的林烟和神色淡然的梁上君。
当她以为梁上君这个麻烦会被林烟接手时,身后却丢来一枚炸弹,炸得脑子嗡地一声,一片空白。
“晚上没空,夏护士已经替我约好了人。”
梁上君故意把话说得暧昧,如潭的深邃眸子满意地看着被定在电梯外的夏纯,不理会林烟没有反应过来的傻愣表情,勾唇一笑,扬长而去。
“纯纯,梁总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和他在约会?”
夏纯在心里把梁上君骂了一百遍,却逃不开林烟的质问和纠缠,她软硬兼施的把她拉到护士休息室里,关上门,审视的看着她。
似乎她不说清楚,她就不让她离开似的。
夏纯手里还提着给梁上浩买的早餐——一笼蟹黄包和一杯豆浆,她有些烦燥地皱了皱眉,一脸严肃的说:
“阿烟,你别信梁上君的,他是故意用那样的借口来拒绝你,我怎么可能和他有约?”
可是,她刚走出一步,又被林烟给拉住,她眼底的质问被些许柔软替代,温柔一笑,讨好地说:
“纯纯,梁总既然说那样的话,就表示你和他很熟对不对,你现在又是二少的特护,要不你帮帮我,帮我把梁少约出来,你知道的,我很喜欢他。只要你能帮我把他约出来,其他的,就交给我。”
夏纯眸色微微一变,心思速转,暗自忖度这件事的可能性。
她本不想参与梁上君和任何女人的事,特别林烟还是她同事兼朋友,她的个性她更是清楚。
她自己追梁上君是一回事,可她若是参与进来,事情怕是会很麻烦。
林烟现在不知道她和梁上君曾经有过的纠缠,若是哪天她知道,定然会怨她,怪她。
林烟见她犹豫,便敛了脸上的笑,可怜兮兮地摇晃她胳膊,可怜兮兮地说:
“纯纯,我是真的爱上梁总了,他的一言一笑,哪怕一个眼神,都让我的心狂乱到窒息,求求你,看在我们是好朋友的份上帮帮我嘛!”
“阿烟,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梁上君根本不会听我的。”
夏纯脸露难色,林烟却眸子一亮,像是从她为难的表情里看到了一线希望,漂亮的脸蛋上露出欣喜之色,紧紧抓着她说:
“纯纯,没关系,你就试试,要真约不出来我也不会怪你。”
“好吧。”
“谢谢你,纯纯,你最好了。”
林烟立即兴奋地道谢,似乎已经约到梁上君了似的。
夏纯轻轻笑了笑,走到门口又突然回头,冲一脸幻想的林烟问:
“阿烟,你不是有个叔叔是开诊所,专治烫伤,烧伤之类的吗?效果是不是真那么神奇?”
林烟毫不犹豫的点头,骄傲的说:
“当然,我叔叔可是有祖传独家秘方的,怎么,纯纯,你要买吗,是谁被烫伤还是烧伤了?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中午我回去给你拿。”
**
夏纯好不容易摆脱林烟,提着早餐来到病房时,却见梁上君也在阿浩的病房里,正和他聊天。
看见她出现在病房门口,他性感的唇边勾起一抹魅惑,噙着笑意的眸子满是得意。夏纯却是冷着一张脸,暗自磨牙。
“纯纯,你来啦!”
梁上浩清朗愉悦地声音打破他们两人之间的暗流汹涌,尽管看不见,他却能在第一时间知道是她。
夏纯在心里冷哼了声,清弘水眸看向梁上浩时,又变脸似的,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轻快地说:
“阿浩,我给你买了蟹黄包和豆浆,来,趁热吃。”
说话间,她已经把早餐放到了沙发的茶几上,走到床前,拿了他竖在床边的拐杖递到他手里,以手扶住他胳膊,让他下床。
梁上浩笑得一脸愉悦:
“哥,你要不要一起吃点?”
“好啊!”
梁上君含笑回道。
夏纯转头瞪了梁上君一眼,才又微笑着说:
“阿浩,我只买了你吃的,没有多余的。”
梁上浩由她扶着走向沙发,很热情地说:“没关系,我也不怎么饿,纯纯,你不是买了一笼的吗,我和我哥一人吃一半好了。”
听见他这样回答,夏纯更加鄙视梁上君,连他弟弟这个病人的早餐都要抢,可那个讨厌的人还真是没有一点爱心,居然大摇大摆的移驾到了沙发上,当夏纯伸手去拿早餐时,他骨节分明的大掌突地伸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纤细柔软的小手。
夏纯的心蓦地一咯噔,小手一抖,到了唇边的叫声因为梁上浩的在场生生咽了回去,只是前一秒还盈盈笑意的双眸瞬间风云变色,恼怒地瞪着他。
梁上君深邃的眸子微眯,浅笑着看着她恼怒的小脸,好似在逗一只可爱的小动物,兴致好极了。
“纯纯,包子呢?”
当梁上浩的声音疑惑的响起时,梁上君才在她愤怒的神色中松开她的手,拿起一个蟹黄包递给梁上浩,温和地说:
“阿浩,你吃早餐,我先回办公室,一会儿有个会议要开,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或者让夏纯去办公室找我也行,我今天都会在医院。”
说到后面,他深邃的视线扫向夏纯,她无声的说了一个“呸”,冲他龇牙咧齿。
“好,哥,你去忙你的,我有纯纯照顾,没事的。”
梁上君嗯了一声,他知道夏纯把他照顾得很好,而且他们两个相处得也很融洽,阿浩想替死去的夏天守护夏纯,夏纯却把对夏天的那份感情移驾到了阿浩身上,而他,看到他们相处的愉快画面,欣慰中又无法自抑的蔓延出一丝担忧来。
阿浩做眼角膜移植前的情绪可是很不好的,但现在,他的心情却突然变好了,甚至,都没人看得出来他前不久才失恋加失明,他没再提过付敏欣,他怕,他也会在失恋中寻求感情的寄托,会对夏纯产生情愫。
**
休息了三天的肖大成进了翰宇集团工作,他妹妹肖媚儿虽不愿意,但事已至此,他们没得选择。
翰宇大厦顶楼,总裁办公室里,肖媚儿恭敬的站在豪华的办公桌前,看着司翰宇龙飞凤舞地在文件下方签上他的名字。
这是她昨晚拿下的合约,这份合约付出的代价是她的身体,当那个老男人在她身上又啃又咬,粗鲁的撕碎她的衣裙,像野兽似的粗喘着狠狠撞进她身体时,她除了咬牙隐忍外,心,更是痛得撕裂。
司翰宇放下笔的同时,抬起头,鹰眸对上她来不及收起的哀伤心碎时,眉宇微蹙了下,视线扫过她颈间的丝巾,淡淡道:
“肖秘书,你做得很好,我会让财务近日给你五十万的提成,另外——”
说到这里,他语音微顿,低头,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精美盒子递给她,肖媚儿眸色蓦变,心下微滞间紧紧盯着他手中的盒子。
司翰宇浓眉一挑,语带命令:
“拿着,这条项链是上次在慈善会拍下的,很适合你。”
肖媚儿颤抖着伸出手,颤抖地接过他手中的盒子,纤细的手指与他的指尖相碰,他指尖的温度化成一把锋利的刀子瞬间刺进她心口,痛得她难以呼吸。
他是要以一根项链和五十万来弥补她失了初ye,还是要斩断她对他的一往情深,从此后,不许她再把他放在心里?
她爱他,从进公司第一天起,她便爱上了,而他亦是知情的,他身边每一个秘书对他的爱慕和奢想,他都是知情的,他不仅知情,还很好的利用了这一点,把她们一个个都变成为他挣钱的工具,用来应付政商黑各路……
突然觉得自己好傻,要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叩叩”的敲门声隔着门板传来,她惊愕回神,收起破碎的心,在司翰宇一句“进来”的话语后,门被推开,门外,另一名秘书的声音传来:
“总裁,宏兴广告公司的许甜甜来了,现在会客室等候。”
司翰宇应了一声,那人退出办公室,他冷冽的眸扫过肖媚儿紧抓着盒子的手,冷漠地说:
“出去工作吧,你哥那里不用担心,他的仇,我也会替他报的。”
后面那句话,像是一滴滚水掉进她结冰的心里,瞬间又融化出几滴水来,她哀伤黯淡的眼闪过一抹光亮,点点头,转身离开。
司翰宇端起面前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正打算去见许甜甜时,手机却响起,他按下接听键,电话那端传来一道男人恭敬的声音:
“总裁,检测过了,肖大成身上没有安装监听器,现在是不是可以带他去工厂做事了?”
司翰宇鹰眸划过一抹深暗,淡然道:
“嗯,先给他安排点简单的事,等过了观察期,我另有安排。”
“好的总裁,我知道怎么做了。”
挂了电话,司翰宇冷冽的唇角勾起,眸底无边的阴冷:
“梁上君子,这一次,你死定了。”
他要利用肖大成对梁上君的恨,等时机一到,便可让肖大成杀了梁上君,替翰林报仇。
他已经得到确切消息,梁上君和欧阳墨轩确实是带着任务回a市的,欧阳墨轩在警局当了队长,梁上君却以lj集团做掩护,他想打进他们的核心,这正好给了他报仇的机会。
若是他一直躲在部队,他还真是绞尽脑汁都无从下手。
**
在司翰宇精心布局,一步步算计,想要整死梁上君时,梁上君亦没闲着。
会算计,会筹谋的不只是他司翰宇,论智谋,梁上君并不比他差,清安医院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欧阳墨轩和梁上君坐在高级的真皮沙发椅里,悠闲地喝着顶级的猫屎咖啡。
梁上君颀长的身躯慵懒地靠在沙发椅里,端着咖啡优雅地浅品一口又并没立即放回茶几上,而是眉眼微垂,视线落在咖啡杯里。
坐在他对面的欧阳墨轩则是身子前倾,今天休假的他并没穿警服,而是一身休闲,整个人看起来阳光帅气,噙着笑意的狭长眸子探究地看着梁上君,很八卦的问:
“君子,昨晚有没有把夏纯搞定,啊?我们大家可都等着闹你的洞房呢。”
想到昨晚的情景,他就忍不住乐,俊美的脸上笑容掩都掩不住,夏纯不会知道,昨晚她冲进去的那家咖啡厅是苏与欢的产业,而昨晚,他们一大群人是去他那里敲诈苏与欢。
去品尝他新进的顶级猫屎咖啡去了。
梁上君子更不是什么和女人约会,当时坐在他对面的,去年退出演艺圈的当红明星裴与沫,她在演艺事业最辉煌灿烂时突然地隐退,还是夏纯很喜欢的一名艺人。
只是昨晚夏纯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梁上君身上,加之裴与沫本人和剧片里有着区别,她并没有认出她来。
欧阳墨轩乐的是不仅有免费的咖啡喝,还有免费的闹剧看,也因为裴与沫是个演戏之人,才能在可爱的圆圆一个眼神示意下,配合她演了那一出戏。
当时的咖啡里没有其他顾客,那场戏只是娱乐了他们一群人,过后他们还打赌梁上君会不会把夏纯给办了。
梁上君冷冷地睨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
“要不你们先把看戏的票买了。”
欧阳墨轩露出无比惊愕的夸张表情:“梁上君子,你可是君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怎么能这么庸俗呢,别跟苏与欢学坏了。”
梁上君冷笑,不以为然的说:
“你叫的不是君子,是梁上君子,梁上君子是做什么,为什么的,你还不清楚吗,你小子来我这里不会就是为了八卦的吧,我让你做的事,到底做了没有?”
欧阳墨轩切了一声,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撇了撇嘴,颀长身躯往沙发里一靠,双手抱胸,无比散漫的说:
“当然做了,一切都在计划之内,你放心,不管司翰宇拥有多先进的反监测设备,也查不出来,等事情结束了,得给夏纯记一大功,要不是她,我们还不能这么快地实施这一步。”
梁上君微微皱眉,提到那个人渣,他深锐的眸子瞬间划过一丝冷戾,他宁愿没有这个契机,也不愿意夏纯一个女孩子经历那样的危险。
欧阳墨轩捕捉到他眼底划过的狠戾,勾唇一笑,安抚的说:
“你也别耿耿于怀这事,这叫因祸得福,再说,夏纯定也因为你的英雄救美而心存感激的,要我说,你也别再费心谋划,直接把她抢过来得了。”
梁上君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正想说什么,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欧阳墨轩示意他接电话,自己端起咖啡慢慢地品尝。
“喂!”
来电是一串数字,但梁上君心里清楚这是谁的号码,电话那端平伟煊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
“梁总,我是平伟煊,我们可以谈谈吗?”
他开的外音,闻言,欧阳墨轩微微一怔,英俊的眉间泛起一丝疑惑,不解地看着梁上君。
梁上君唇角那抹嘲讽的弧度加深,薄唇轻启,冷漠地问:
“平总想和我谈什么,夏纯吗?”
欧阳墨轩眼底露出惊愕:梁上君子这人,真腹黑!
电话那端的人不知是生气,还是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有一秒的沉寂,而后平伟煊的声音透着一丝低声下气的味道传来:
“梁总,我刚才听李院长说了,只有您才能请来stephen,我想和您谈谈,只要能请动他来中国替我妹妹做手术,你有什么条件,我都会尽量满足。”
他已经意识到了梁上君的条件,因为他一开口就已经先发制人的给了暗示,因此平伟煊不敢说有什么条件都答应,只能说尽量满足。
倒不是他爱夏纯爱得有多深,或是不可割舍,而是眼前的形势已经不受他控制,容不得他轻易放手了。
前几天,司翰宇和他达成一个协议,只要他和夏纯结婚,他不仅和他公司签定一份五年的合约,还保证他们平氏药业今后不存在任何药品上的问题。
这对平伟煊是个极致的you惑,司家和梁家当年的恩怨他多少听说了一些,现在他自己就像是站在狮子和老虎之间的小羊糕,司翰宇就像那只凶残的狮子,他不与他合作,定会被他撕裂成片。
但如今,梁上君这只老虎却对他虎视耽耽,他要是不答应他的条件,他不仅不会帮他请来stephen,指不定还会搞其他破坏。
“你等一下,我先接个电话。”
梁上君在看到来电显示时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幽暗,嘴角噙着笑意,接下电话,故意用温润愉悦地声音问:
“纯纯,找我有事吗?”
坐在对面沙发的欧阳墨轩正低头喝咖啡,听见梁上君的话顿时抬起头来,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他,心说不会这么巧吧,果真是夏纯来电?
但事实证明,就是那么巧,不仅巧,还巧极了。
夏纯是犹豫了好半天,才下的决定,梁上君早上故意在林烟面前说她晚上替他约好了人,故意让林烟觉得他们之间暧昧不清。
她就该真的约了他,然后让林烟去赴约,从此后,她就高枕无忧了。
听见梁上君用温柔的声音唤她纯纯时,夏纯被吓了一跳,全身立即泛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条件反射的想破口大骂,可一想到自己打电话的用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学他一样,用极其恶心的语气说:
“梁总,晚上有空吗?”
她轻柔绵软的声音就像一缕春风吹绿了大地,也吹绿了梁上君荒芜的心,尽管他百分之百的肯定夏纯有阴谋,但他这一刻却是极其享受她阴谋下的温柔,想到电话那端的男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后变绿的脸,心情就无比舒畅。
“有空。”
“那好,晚上一起吃饭吧,我爸爸刚才打电话来,我才知道你专程安排了吴主任去我家给我妈妈检查身体,为了表达我的谢意,今晚我请你吃饭。”
夏纯早上就听说吴主任出差,但不知道他是去了c县,十分钟前,她接到她父亲打来的电话,说替她母亲做手术的吴主任去了她们家,还说是梁总派他去的,目的是给她母亲凌芬检查身体。
因着凌芬出院得急,虽然在家一直有医院派去的护士照料,但梁上君还是不放心,做事向来周全的他便派了当初给凌芬做手术的吴主任去c县。
梁上君并没指望夏纯因此而感谢他,不过听她说起此事,他噙着笑意的眸子里不禁泛起几许柔和光芒,英俊的五官也覆上一层温柔笑意,温柔地回道:
“好,下班等着我,今晚不吃法国菜,你请我吃大排档就行了,省得你破产。”
“谢谢梁总替我着想,不过今晚和昨晚不一样,我是很真心诚意的要请梁总吃饭,又怎么能去吃大排档呢,就昨晚那家法式餐厅吧,晚上七点,不见不散。”
夏纯一心想着要给梁上君和林烟安排一处高级浪漫,环境优雅的餐厅约会,断没想到,她和梁上君在电话里说的每一句话都被平伟煊听到了。
听见她说不见不散四个字时,梁上君真是眉宇飞扬,一脸春风得意不加掩饰。
欧阳墨轩惊呆了。
他不知道梁上君的腹黑是从哪里遗传来的,他父亲梁凌鉴可是真正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而他名字里虽带个‘君’字,可这腹黑的程度实在与君子挂不上勾,撬别人墙角还这么高调,得意外加张扬。
和夏纯通完电话,梁上君心情愉悦地答应了平伟煊的邀请。
“君子,我听说最近平伟煊和姓司的走得较近,你可担心一些。”
欧阳墨轩好意提醒,梁上君笑得一脸无所谓,斜挑的眉宇间泛着运筹帷幄地自信,淡然地说:
“这我知道,司翰宇会怎样布局,我几乎都能猜到,他对我的了解一如我对他的了解。就此来个了结也好,省得一辈子没完没了的。”
他那天就说过,有的事,他能让,有的事,他不会让他。
姓司的要和他算他弟弟的帐,他梁上君又何尝不需要找他算他伤害阿浩的帐。
他几乎能预见姓司的和他拼个鱼死网破时的血腥场面,他能做的,便是不伤及无辜。
欧阳墨轩替他抱不平:
“当年的事根本不是你的负责,司翰宇把司翰林的死记在你的身上,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他从来都阴狠毒辣,嫉妒心重……”
梁上君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凉薄勾唇道:
“阿轩,别说那些了,你还是去陪佳艺吧,她应该做完产检了,趁这段时间多陪陪她,也许过段时间就会更忙了,我先去见见平伟煊。”
**
夏纯和梁上君通完电话不到五分钟,便接到平伟煊的电话:
“纯纯,刚刚有人送了我两张歌剧票,晚上我们吃了饭去看歌剧,补偿昨晚我因为担心小蕊而忽略了你的过错。”
平伟煊一开口便直接做了决定,甚至没问夏纯今晚是否有空?
在他以为夏纯会犹豫或者拒绝时,却出乎意料的,夏纯柔软的声音轻快地答应:
“好啊,给你补偿的机会,小蕊的手有没有好些,我上午特意买了一支治烫伤的药膏,是人家祖传秘方的,效果比一般的都好,你要是不打电话给我,我也得给你打电话。”
“真的吗?纯纯,谢谢你对小蕊这么好,那我一会儿让人去医院找你拿药膏,早点送回家给小蕊涂抹。”
平伟煊的声音透着一丝诧异,不知是因为她对关心地替平小蕊买药膏,还是她那么爽快地答应晚上的约会。
夏纯并不知平伟煊心里的猜忌,她还傻乎乎地说:
“小蕊是你的妹妹,很快也就是我的家人了,我对她好是应该的。”
(夏纯,你就是一个善良的傻丫头!)
**
虽然约会是平伟煊提的,说补偿的也是他,但晚上的歌剧他们还是没有看成,原因很简单,因为平小蕊手的烫伤一事。
夏纯的手机铃声是在她和梁上君约定的不见不散的七点过五分后尖锐响起来的。
当时她在平家,和平伟煊一起陪着平小蕊在天台上聊天,平小蕊说想吃苹果,平伟煊便立即拿起一个最大的给她削,整个过程,平小蕊一直眉目含笑地看着平伟煊。
夏纯觉得正次感觉到气氛的怪异,以前她很少来平家,更很少和平小蕊相处,没有这样的感觉,可昨晚和现在,她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
她是心思细腻的人,听着他们兄妹谈笑风声,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他们排除在外,正想找个借口离开时,手机便响了。
平伟煊飞快地抬头看向她,夏纯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时,心蓦地漏跳了一拍,眼前第一时间浮现出梁上君那张阴沉的脸。
“纯纯,谁的电话?”
听见他的询问,夏纯眸色飞快地闪烁了下,继而笑着说:
“是甜甜,她说今晚要陪的客户是个老色狼,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我先接一下电话。”
“你业务真繁忙。”
平伟煊似笑非笑的说。
夏纯脸上微微一红,因为十分钟前,她才接到了一个快递员的电话,是她今天上午网购的宝贝送到了。
夏纯干笑了两声,起身离座,走到几步外,站在阳台的护栏前接听电话。
“喂。”
她的声音很低,却是轻柔绵软,溢出红唇瞬间便消散在楼顶的夜风里。
相对比的,电话那端梁上君的声音却似一股带着怒意的狂风骤雨席卷而来:
“夏纯,你现在哪里?”
“什么事?”
身后,平伟煊正和平小蕊在聊天,他的视线却是看着她这边,夏纯压低了声音,装傻。
“你说什么事,夏纯,你还真是胆子不小,竟然一次次的这样耍我,上次是电影院,这次是餐厅,你告诉我,下次会不会是酒店,直接把女人送到我床上就行了?”
“我是想啊。”
夏纯一不小心把心里所想说了出来,话一出口她才后悔,可已来不及,电话那端传来梁上君的冷笑,他嘲讽的声音如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射她心脏:
“是吗?那好,不管你现在哪里,我限你半个小时内赶到帝皇酒店顶楼总统套房。给你把自己送上我床的机会。”。
“你神经病。”
夏纯恼怒的骂。
“现在是北京时间晚上七点零六分,在八点零六分前,我要是见不到你的人,明天一大早你就会看到我们在酒店和在医院的激情画面登上头版头条,到时不仅你父母知道,平家的人也知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夏纯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