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君的声音好似一道魔咒诅扣下,夏纯气得咬牙切齿,恨恨地冲他吼:
“我幸不幸福用不着你来管。”
梁上君蓦地敛了笑,骨节分明的大掌一把抓过她手腕,眸底划过执着:
“我若是偏要管呢?”
夏纯吃痛地皱眉,挣扎了几下挣扎不掉被他抓着的手腕,却倔强的高扬着下巴,倔强地迎上他那双深不可测的黑潭。
四目相对,无数火焰从她圆瞪的眸底滋滋地迸射出来,与他周身扩散出的冰凉气息相缠,形成冰与火的交织,一时间,两人便那样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
终究,她还是抵不过对小天的亲情,以及对小天眼睛的渴望,深吸一口气,咬牙道:
“我答应做梁上浩的特护,但是,这影响不了我筹备婚事,梁上君,不论你使用怎样卑劣的手段,都别想阻止我结婚。”
她这话一出,等于在彼此间建筑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墙,他永远也别想阻止她嫁给别人,他越是说她和、平伟煊不能幸福,她便越是要幸福给她看。
这才是夏纯,倔强得不给自己留任何退路。
其实她内心脆弱得好像阳光下的薄冰,轻易地便破碎,她必须靠着倔强的外表来掩饰自己心里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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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纯跟梁上君一起来到梁上浩所住的病房时,特护小莉刚做好从病房里出来,视线相触,小莉眼里有着一闪而逝的怨恨,夏纯心里一惊,看来小莉是认定她抢了她的工作,抢了她的梦中情人。
“小莉!”
夏纯扯起一抹笑,语气轻快地和她打招呼。
小莉眼底的怨恨不过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幻觉,瞬间又绽放出一脸灿烂笑容,冲和她一起走来的梁上君行了礼,才把目光转向夏纯,温柔地说:
“纯纯,你以后可要好好照顾二少。”
夏纯疑惑的眨了眨眼,虽然小莉一脸明媚的笑,但她敢肯定刚才不是幻觉,只得回答说:
“你放心,我会的。”
梁上君淡淡地扫了小莉一眼,推开门走进病房,夏纯冲小莉说了声“下班再聊”便也跟着走进病房,身后小莉在她看不见地方不屑的撇嘴,眼底再次闪过怨恨光芒。
梁上浩的主治医生方林辉也随后来到病房,把梁上浩的情况跟夏纯做了详细讲述,一些注意事项夏纯都是懂的。
当他们离开,病房里只剩梁上浩和夏纯时,她“阿嚏”一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纯纯,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身旁响起的关切话语让夏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瞪大了双眸,怔怔地望着坐在病床上的俊美男子。
后者虽看不见,但非常敏锐的感受到了她的眼神,甚至都能猜测出她惊愕的表情,只见他轻勾薄唇,俊美的脸上绽放出迷人的笑:
“夏天是这样叫你的吗?”
夏纯的脑子有些乱,心情突然变得激动。
刚才她见到梁上浩其实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虽然他移植了小天的眼角膜,但他双眼缠着纱布,她看不见那双有着小天眼角膜的眼睛,所以心里平静。
可现在,他居然叫她纯纯,她几乎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三分小天喊她时的那种感觉,清朗悦耳。
不得不说,梁上浩比梁上君讨人喜欢。
至少,她没法因为梁上君而讨厌他。
甚至,她情不自禁地点头,猛点了两下头,才惊觉他看不见,又补充道:
“是的,小天喊我纯纯,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天托梦告诉我的。”
梁上浩伸手去摸床头的拐仗,轻快的话语透着三分笑意。
夏纯自是不会相信他说的托梦一事,伸手把拐仗递到他手里,顺势扶着他胳膊轻声问:
“你要去哪里?”
“扶我去外面走走吧,今天不是天气很晴朗吗,在病房里好人也会闷出病来的。”
梁上浩自始至终都话音轻快,随意,像是和一个老朋友交谈,根本不像不认识的两人。
夏纯被他的话惹得心里泛酸,他的性格和夏天的性格倒是很相似,不相同的五官容颜,却有着相同阳光明朗的笑。
她扶着他下了楼,在草坪旁的一张长椅里坐下,替他把拐仗放在一旁,才平静地问:
“是不是梁上君告诉了你有关夏天的事?”
梁上浩笑着点头,毫不隐瞒的告诉她:
“是的,我手术后第二天,我哥便告诉了我有关夏天的一切,还有你的一切。纯纯,让你做我的特护,是我提出的,和我哥没有任何关系。”
夏纯轻笑,梁上浩继续说着:
“我哥告诉我,你和夏天的感情很好,还说夏天是为了来替你拍婚纱照才会出事的,其实我现在很想看见你的样子,我虽然不能替代夏天为了你拍婚纱照,但我可以为了设计一件婚纱。”
夏纯面上露出一抹诧异,笑着问:
“你会设计服装?可我的婚期已经定在十一了。”
“没关系,我会在你结婚前让人做好婚纱的。”
梁上浩说得很是自信,仿佛他不需要恢复视力,就能绘画出适合她穿的婚纱来。
夏纯鼻端莫名一酸,眼眶迅速的湿润了一圈,正想说他不用如此,却又听见梁上浩戏谑的问:
“纯纯,你不会感动得落泪了吧?”
“怎么会?”
夏纯的声音难掩自己的心情,他的话让她无法不感动和难过。
闻言,梁上浩又爽朗的笑着道:
“没有就好,我真怕你被我弄哭了,对了,纯纯,你能告诉我你的身高体重,三围尺寸吗?至少得知道这些基本信息,我才能设计出适合你的婚纱。”
夏纯刚才并没有当真,听他这样问,便又拒绝道:
“不用了,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梁上浩敛去笑,纱布下的眉头微皱,语气突然变得严肃:
“我说了要替你亲自设计婚纱,就一定要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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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纯接到平伟煊电话是在下午,他问她辞职的事怎么样了?
不想隐瞒,夏纯把她做梁上浩特护一事告诉了他,听了她的话后,他们的通话陷入了片刻的沉寂中。
夏纯微蹙的眉间泛起担忧,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内疚。她就知道平伟煊听到这样的结果肯定会不高兴,不安的抿了抿唇,温柔地解释:
“伟煊,你放心,我只是暂时做梁上浩的特护,等他眼睛拆了线,我会立即辞职,不会再继续做下去的。”
“纯纯,你是不是不想辞职,我这个要求是不是很让你为难?”
平伟煊的声音透着迟疑,可他越是如此,夏纯越是觉得内疚,急忙回道:
“没有,伟煊,我没有不想辞职。”
易地而处,夏纯觉得,若是换了自己,也一定无法忍受他和跟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一起工作,还纠缠不清。
她从来不是喜欢到处暧昧的女子,她清楚的知道怎样的男人适合自己,平伟煊虽说家境好,长相俊,但他性格属居家男人型。
但梁上君不同,那样的男人,太过优秀,完美,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桃花乱飞的,即便他愿意对她负责,娶她为妻,她还怕一辈子的婚姻生活中担惊受怕。
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而梁上君,绝对有日夜让贼惦记的资本!
既然她选择和平伟煊结婚,便不会给自己和梁上君纠缠的机会。
平伟煊似乎也只是随口问问,他对她的信任就像她对他的信任一样,下一句,他便转移了话题:
“纯纯,我妈让你周末去我家吃饭,商量我们婚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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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梁上君被请去了人民医院。
他不仅从张院长那里了解到平小蕊的详细病情,还让工作人员调了她住院这几日的相关录相带。
“君子,平小蕊的情况手术风险较高,但若能请到美国心外科权威专家stephen,那便可以提高百分之十的成功率。但要请到stephen是极难的,听闻他近一年的行程都排得满满的……”
宽敞的院长办公室里,年过五旬的张院长和梁上君同坐在靠窗的真皮沙发里,面前的茶几上两杯咖啡的清香在空气里缓缓弥漫,呼吸间,淡淡地香味吸入心肺,令人心情舒畅。
名贵的衬衣勾勒出他性感健硕的身躯,如刀削的五官英俊完美,坚毅的薄唇微抿着,修长干净的手指轻抚着面前的咖啡杯,听完院长的详细介绍后,他微抿的薄唇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端起咖啡轻饮一口。
放下咖啡后,才漫不经心地问:
“平伟煊有联系stephen吗?”
“嗯,但stephen拒绝了他,今天上午他还和我通电话,说想请我们医院出面,看能不能请动stephen来中国,这不,我就想到了你。”
说到最后,张院长哈哈一笑。
他之所以想到梁上君当然是有原因的。
梁上君的父亲梁凌鉴当年就是医生,后来因为感情之事,加之继承家族事业,才弃医从商,另外,梁上君的小爷爷梁承珉,曾经亦是a市军医院的院长,脑科权威。(关于梁上君的父亲梁凌鉴及他爷爷辈的故事,想看的亲可以在百度搜《霸少的契约娇妻》和《讨债宝宝,爹地吃了要认帐》)
也是因此,他lj集团下的清安医院聘用的皆是顶级人才。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stephen是他父亲梁凌鉴的好朋友,而平伟煊会遭到拒绝,一方面的原因是stephen那样的医学界权威,另一方面,则是……
梁上君回以淡雅的笑,云淡风轻地说:。
“没问题,院长就转告平伟煊,我会帮他请到stephen,让他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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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平伟煊去接夏纯的时候心情很好,还告诉她说,医院方面已经答应他,会帮忙请到心外科权威的stephen,顺利的话,半个月后小蕊就可以手术。
见他心情愉快,夏纯也不自觉的露出笑,这倒真是一个好消息。
他又陪着夏纯去买了礼物,才带着她回家。
夏纯给平母买了一条别致的丝巾,给平父买了他爱喝的碧螺春,给平小蕊买的,则是一条精美的粉色水晶项链。呢齿地划。
因为平伟煊说平小蕊手术成功后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恋爱了,而粉色水晶就象征着恋爱,幸福。她希望平小蕊也能够享受恋爱的甜蜜,享受幸福。
平伟煊的父母对夏纯很亲切热情,和蔼可亲,饭间时,平母和平父针对他们婚事提出了不少建议,还叮嘱平伟煊一定要用心筹备婚礼。
直到平小蕊心神恍惚得打翻了面前的鲍鱼汤,白希的手臂上被烫红一片,在她的惊呼声中,平伟煊脸色大变,心疼地喊了声“小蕊!”焦急起身时,手臂不仅碰掉了夏纯的筷子和刚夹起的一片牛肉,他的凳子更在他慌乱中撞到夏纯的脚。
他毫无察觉,满眼焦急的盯着平小蕊,将手臂被烫伤的她打横抱起,嘴里喊着佣人拿药箱,出了餐厅,抱着平小蕊冲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替她冲洗手臂。
平伟煊身下凳子碰到的,正好是夏纯那只受伤两次的脚踝,因未全愈,这一碰撞痛得她皱紧了眉,餐桌上的平母脸上闪过尴尬,见平伟煊抱着平小蕊出了餐厅,细心的她察觉到夏纯的异样,关心的问:
“纯纯,伟煊刚才是不是碰到你哪里了?”
平父的眼底划过严苛的光,视线看向夏纯时,又换上一脸慈祥:
“纯纯,你没事吧?”
夏纯因痛而蹙起的眉头舒展开,冲平父平母微微一笑,温和的说:
“谢伯父伯母关心,我没事,我去看看小蕊。”
话落,她起身离座,平父平母相视一眼后,才跟着离开座位。
平伟煊扶着平小蕊从洗手间出来,佣人已经拿来了药箱,夏纯一脸担忧的迎上去,目光触及平小蕊被烫得红肿了一片的手臂时,急忙关切地说:
“伟煊,小蕊的手臂烫伤这么严重,得去医院才行。”
平小蕊不知是因为痛的,还是因为自责而皱紧了秀眉,听见夏纯的话,又摇头道:
“我没事,不用去医院,只要抹一点药膏就行。”
平伟煊眸子里盛满了心疼,小心地扶着她到沙发前坐下,接过保姆递来的药膏温柔地道:
“小蕊,你忍着点,我给你涂药膏。”
“伟煊,我来吧,你刚才撞到了纯纯,她走路好像脚都痛。你帮她看看。”
平母上前,温和的对自己儿子说,话落,又看了眼夏纯的脚,她有注意到,她刚才从餐厅出来时,走路那只脚有点瘸。
她的话不仅让平伟煊微微一愣,连平小蕊也抬头去看夏纯,一时间,几道目光都聚集在夏纯身上。
夏纯开始是一愣,很快地反应过来又扯起一抹笑,摇头否定:
“我没事,伯母,我的脚是前几天崴到的,不是伟煊撞的,伟煊,你看着我干嘛,赶紧给小蕊上药,唉,你给我药膏,让我来,这个季节容易感染……”
她都被平伟煊刚才的焦急给乱了心神,差点忘了自己是个护士,在这方面比他一个大男人在行了。
然而,她的手刚伸出去,却被平伟煊避开,他说了声“不用,我帮小蕊上药就好。”
话落,他的目光又专注地停落在平小蕊被烫红的手臂上,好看的眉头因为心疼而皱得死紧,拧开药盖,把药挤在手上,又不放心地叮嘱:
“小蕊,你忍着,会有点疼,等抹了药,我们再去医院,得让医生给你看看。”
夏纯伸出去的手僵了僵,平伟煊对他妹妹的紧张程度让她心里有些泛疑,甚至,她觉得平伟煊有些紧张过度。
她不经意地抬头,从他父母脸上看到了尴尬和复杂的神色。
“爸,妈,纯纯,你们不用管我,都回餐厅吃饭去吧,哥,你也别大惊小怪的,我的手没有那么严重。”
察觉到气氛怪异的平小蕊歉意的开口,白晳的五官微皱着,可刚一动,平伟煊又低声叮嘱:“不要动。”
看着他细心为平小蕊上药的情景,夏纯脑海里莫名就闪现出上次在医院顶楼梁上君砸到她手腕后,霸道的为她上药的画面。
心里微微一惊,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身旁平母也附和着平小蕊的话,让她再回餐厅吃饭。
“伯母,我已经吃饱了,你和伯父回去吃吧。”
夏纯礼貌的拒绝,平伟煊已经替平小蕊涂了药,抬头见他们都还站在旁边,他神色微变了变,站起身,歉意的看着夏纯说:
“纯纯,我现在要带小蕊去医院看看,一会儿让司机送你回去好吗?”
“伟煊,我和你爸爸陪小蕊去医院,你送纯纯回家。”
平母再次插话进来,对平伟煊的安排明显的不满意。
平伟煊不悦的皱眉,辩驳道:
“妈,还是我陪小蕊去医院好些。”
夏纯无所谓的耸耸肩,善解人意地说:
“不用管我,陪小蕊去医院要紧,你们赶紧去吧,我一会儿可以自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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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纯没有让司机送,她坚持自己可以打车回家,平母和平父以为她是生平伟煊的气,便也不好强求。
从平家出来,时间尚早,不到九点的城市大街小巷霓虹闪烁,喧嚣热闹之景丝毫不逊于白昼。
夏纯没有打车,而是延着路旁漫步而行,走过公园,走过街心喷水池时,视线穿透喷涌的水帘,不经意地透过玻璃橱窗看到坐在里面咖啡厅里的身影。
那两人临窗而坐,俊男美女,轻笑低语,加之咖啡厅的精致装潢,气氛温馨而浪漫,夏纯有一瞬间被那男人俊美唇角的温柔浅笑而迷惑了,待回过神来,她又狠狠地皱了皱眉,狠狠地撅高小嘴,不屑地哼道:
“还是自己是君子,不过是到处欺骗女人的骗子罢了。”
正打算离开时,她的视线扫到他们隔了两张桌子的一个小女孩和一对年轻男女。她清澈的眸子一抹狡黠闪过,漂亮的脸蛋上绽放出灿烂的笑,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到咖啡厅门口,推开玻璃门进去。
“对不起,打扰一下。”
夏纯直直走到那个小女孩的一桌,很歉意地开口,打断了他们的说笑。
苏与欢和欧阳墨怡同时抬头,看着突然出现在他们桌前的女子,欧阳墨怡觉得眼前的女子面熟,便也微笑着问:
“小姐,有什么事吗?”
坐在欧阳墨怡身旁的圆圆也睁大了眼,惊愕地看着夏纯。
她认得她,她是那天君子叔叔在马场里遇到的阿姨,那天君子叔叔直盯着她看呢。
好像她上次去医院看望浩叔叔也见过这位阿姨。
夏纯不太自然的咬了咬唇,不知是因为打扰了他们而不安,还是难以启口自己的请求。
转头望了眼梁上君和那个漂亮女人所坐的位置,她暗自吸了口气,换上一脸哀怨的表情,看着眼前面带疑惑的俊毅男子和漂亮女子,用极其忧伤落寞的语气说:
“对不起,我可不可以请这位小朋友帮个忙?”
“阿姨,你要我帮什么忙?”
不待苏与欢和欧阳墨怡开口,圆圆已经好奇的扬起笑,双眸亮晶晶地望着夏纯。
夏纯一脸真诚的等着欧阳墨怡和苏与欢点头才愿意说。
“小姐,圆圆能帮你什么忙,你不妨说来听听?”
欧阳墨怡和苏与欢相视一眼后微笑着问,心里亦是被夏纯勾起了兴趣。
夏纯微蹙的眉间泛起几许忧伤,指着梁上君所坐的那桌,轻声说:
“我和男朋友前几天吵架,他要和我分手,我一开始以为他只是生我气,可今晚我无意间听见他接了一个电话就出了门,我好奇的跟着来,才发现他竟然背着我和别的女人见面,若是我没发现自己怀孕就算了,可是现在我已经怀孕三个月……”
投入表演的夏纯双手轻轻覆上自己平坦的小腹,满眼的哀伤真切而浓郁,竟然忽略了那三位听众不同寻常的诧异。
甚至圆圆一双眼珠子都快瞪得掉下来了。
“小姐,你是想让我女儿过去喊你男朋友喊爸爸,以此来告诉和他在一起那位女士,他是有妻室的人,让她知难而退,是吗?”
“嗯,就是的,你们放心,不会出什么意外的,我男朋友绝对不是坏人。”
夏纯连连点头,觉得面前这位女子不仅高贵漂亮,还聪慧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