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掏出手机要给夏纯打电话,手机铃声却先一秒响起,闪烁的屏幕上显示着夏纯的名字。
他微微一惊,又立即抬头去看司翰宇,礼貌的说:
“是夏纯打来的电话,司总请稍等,我这就问清楚。”
“嗯!”
司翰宇冷漠地应了一声,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水,见他出了包间,冷冽勾唇间,眸底闪过一抹鄙夷。
坐直身子,拿起筷子淡定的吃起菜来。
今晚他之所以答应他的邀约,便是为了夏纯的事,媒体方面他本已经压了下去,若是真闹上法庭,那便不是他们能控制的,如此一来,对司家的声誉是极大的损失。
上次在医院,他就知道梁上君和夏纯关系不简单,而眼前这个男人……
司翰宇心里冷笑,这个男人涉及利益时,连犹豫都没有,就在事业和未婚妻之间选择了前者。
只是有一点他还没想明白,梁上君为何没有在这件事上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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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县的夜微凉,夏纯穿着一件鹅黄色薄纱睡裙靠在床头,夜风里夹着淡淡地白兰花清香从半开的窗户外飘散进来,融入灯光柔美的卧室里,呼吸间,便萦绕着淡淡清香。
电话响了几声后,那端传来平伟煊低沉的声音,夹着一丝隐约的烦燥:
“喂!”
夏纯倏地坐直了身子,声音轻柔中带着关切:
“伟煊,我听说你们的新药出了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
“纯纯,你起诉司筱箐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电话里,平伟煊不答反问,语气明显不悦。
夏纯微微一怔,随即问道:
“伟煊,你怎么知道的?”
“纯纯,司翰宇告诉我的,他的意思很明显,要你放弃起诉,不然我们的新药就无上市可能。不过,纯纯你放心,我不会勉强你,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大不了我公司破产,只要你不嫌弃我一无所有,我就不在乎。”
夏纯握着手机的手紧了一分,平伟煊那样云淡风轻说出破产的两个字,却似一座山蓦地压在了她心口。
她呼吸都因此一滞,内疚和难过如风暴一般瞬间席卷了她……
她虽不了解他公司的运作,但也知道他这几个月都为研发新药一事而忙碌,费尽心血。
“纯纯,你别难过,我上次就告诉过你,不会再勉强你的,我只是希望你别什么都瞒着我,夏天是你的弟弟,也就是我平伟煊的弟弟,我也希望尽一点力。”
“伟煊,对不起,我给你公司带来了麻烦。”
夏纯心里被酸酸涩涩的东西充斥着,平伟煊的反应太过出乎她的意料。她原来以为他会责怪她,说她连累了他,却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她其实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倔强丫头,若是平伟煊责怪她,她肯定会大声说她只是要为小天讨一个公道,就像那天在海港之家一样。
可平伟煊终究也是了解她这一点的,因此说不在乎,还说破产也不怕,她便就一下子被满满的内疚和感动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