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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单愣了愣,像是一个快死之人突然获救一样,反应了半天才缓过来神,看着伊柯,“真的?可麻藤方便转移,那些珍宝呢?”

他现在担心的可不是麻藤,拿东西就是一小瓶,哪怕是扔掉都可以,最担心的就是珍宝被发现,他记得赫连御舜曾经说过,他要亲自上府来取珍宝,他的目的很直接,一旦被他找到,那就意味着会让单于知晓他私自扣下进宫珍品的事实,到时候单于不但会定他的罪,就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如此一来,他还有什么资格再去争太子之位?

伊柯不急不慌,笑容泛着点诡异,“二王子难道忘了,府邸之中是设有地下暗室的,我已经命人通知管家将珍宝转移到暗室之中,就算赫连御舜将府邸翻个底朝上他也绝对不会找到。”

于单眼前一亮,“对啊,我怎么忘记了还有暗室。”

“总之,你一切放宽心。”伊柯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诡笑道。

于单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紧蹙了一下眉头,“你说,究竟是谁给单于杯中下的毒,而且还是麻藤?”

“这件事与赫连御舜脱不了干系。”伊柯低语道:“我们早就在南华公主杯中下毒,这毒是中原的毒药,就算楚凌裳中毒身亡也与匈奴人无关,我们大可趁机说南华公主因嫉妒而毒杀楚凌裳,这是我们原本的计划,因为楚凌裳一死,赫连御舜根本不可能有心思来顾及南华公主。但现在,单于杯中被下了麻藤,而且还那么凑巧地是华阳公主赐了酒,很明显,这一切都是被人设计过的,事情一发生,赫连御舜提出要搜你的府邸,很显然,从麻藤出现开始,一切的矛头就指向了二王子你,可见,是赫连御舜精心设计好了这一切。”

门豪情门体情,豪。于单不解,“如果真的是他,楚凌裳究竟在哪里?他怎么会料到毒杀的会是缇雅?他是真的安排好一切还是侥幸?如果是他给单于杯中下的毒,那这一步走得太险了不是吗?他怎么能料到华阳公主会从中插手?他又怎么得到的麻藤?他不可能有先机的,绝对不可能。除非——”他自言自语地分析着,说到这儿里后,突然看向伊柯,“除非这一切都是楚凌裳算出来的!”

伊柯闻言后想了想,其实于单所说的这些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良久后摇了摇头,“据我所知,鬼谷之人纵使有通晓宿命的本事,但也不可能会事无巨细到这般能耐,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应该是赫连御舜没错,他当然不会单独行动,其中夜崖迹、南华公主等人也有嫌疑,说不定楚凌裳根本就没有失踪,一切只是赫连御舜在说,他的目的无非是想让我们失去邹仑这个棋子,让我们毫无还手之力。”

于单神情凝重,“如此一来,我们更要小心行事。”

“放心,只要他搜不到东西,到时候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伊柯极为坚决地看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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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大喜之日,却变了味道。

午后,赫连御舜调集了一队人马浩浩荡荡闯进了城边的王府,一时间兵荒马乱人心惶惶,不知情的还以为又起战事了。

由于事关重大,军臣单于和阙氏也亲临了王府,以示公正,伊柯和于单也赶来站在了一边,管家见了这么大批的人马闯了王府,吓得魂不附体,抖抖索索地抖个不停。

赫连御舜挥手一声令下,一队人马分为几路开始分头搜查,原本安静的宅院也变得闹闹哄哄的。

午后的日光有些灼热,但军臣单于还是坚持坐在院落之中,从他的眸光不难看出内心的矛盾,两个儿子闹成这步田地着实令他心痛,但同时,他也希望找出下毒的凶手来,当然,他不希望是他的二儿子于单。

赫连御舜走到了于单面前,看着进进出出的官兵,低笑了一声,“二王子,今日本王总算知道什么叫做‘风水轮流转’,还记得上次你搜查本王的府邸无功而返之时,本王就对你说过,邑城灾情严重,你们的财物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实属再正常不过。”

于单自然看不惯他的样子,讥讽说了句,“赫连御舜,你别得意太早。”

伊柯上前,示意于单不要再争辩什么。

夜崖迹和南华公主也先后赶来,单于看了一眼南华后,眼神柔软了些,心情烦躁的他这个时候见到她,心情也微微好转了不少。

见单于和阙氏也在,南华公主朝着两位深施一礼,礼貌温润。

阙氏看向南华公主的眼神明显一暗,充满了女人对女人的抵触和提防。

这一切落在了夜崖迹的眼里,眸光缩了缩,却也没说什么,转身走到赫连御舜身边,淡声问了句,“凌裳找到了吗?”

赫连御舜看向于单,冷冷笑着,“那就看二王子藏人的功夫了。”

“赫连御舜,你别血口喷人!我压根就没藏楚凌裳!说不定就是你将楚凌裳藏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伎俩,你就不是想要在父王面前陷害我吗,你这个杂种——”

“放肆!”军臣单于的一声厉喝打算了于单的最后一句话,他蓦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朝着于单走了过去,眼神冰冷骇然,“你刚刚叫他什么?”

“我”于单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但想要收回已经晚了。

这句话骂的何止是赫连御舜?

气氛变得紧张,赫连御舜脸色虽然难看,但还是冷冷勾了下唇,看向单于,“父王,二王子气急败坏也是正常,这种无心之言儿臣不会走心,还望父王息怒。”

“是啊,单于,单儿也不过是随口说出这么一句罢了,哪能还值得生气呢?”阙氏见状后连忙上前劝说,明显的有偏袒之心。

“慈母败儿!说的就是你。”单于听了,非但没有消气,反而是更加恼火了。

阙氏脸色一变,不敢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