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初见妖皇
对于楚无敌的问题，姬轩辕并没有回答。
但其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皇权若失，朝臣必反。
这是千古以来王朝中亘古不变的道理。
先前韩巍蛟如此，许良佐亦是如此。
所以此前庞护把持朝纲时，在不少人眼中，十大将军拥兵自重，不尊天子只是时间问题。
就本身而言，姬轩辕的登基问题也颇有些‘得位不正’的感觉。
毕竟前朝时，在永盛帝众皇子内，谁不知道姬轩辕是什么德行。
就算永盛帝驾崩，那皇位轮也轮不到姬轩辕头上。
因此才有‘乱世将至’的说法。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谁能想到姬轩辕突然‘醒悟’，而李钟广对于皇室的忠心也远远超出所有人预料。
所以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庞护身死，李钟广进京表忠心，天子抗住元极仙宗的压力，收服郑安。
派兵平叛，赈灾，收回麟州宣州两地兵权。
边关八大将军，剩下其余四人现在明显不敢暴露二心，不然许良佐和韩巍蛟就是他们的下场。
可令姬轩辕没想到的，洛天御和楚无敌居然也如此。
所以他很好奇。
……
“陛下觉得我北境镇妖军如何？”
楚无敌问道。
姬轩辕说道：“相比各方诸侯很强，百万精锐，统帅修为更是超凡入圣，这股势力无论放在中州哪里，都可称王称霸。”
“所以这也就变成了他人眼中不尊天子的缘故？”
楚无敌失笑道。
姬轩辕静静看着对方，并没有说话。
随之只见楚无敌悠悠叹道。
“世人争名夺利，总以为大权在握便可高枕无忧。”
“世人也皆羡慕我楚无敌，拥兵百万，修为超凡入圣，纵使当朝天子也无可奈何。”
“可他们如何知道，我的难处。”
楚无敌苦涩一笑接着道。
“这北境之海上，妖族岛屿星罗密布，妖都之上妖庭屹立不倒。”
“妖皇麾下拥有数以万计的妖族精锐，而妖庭之中，修为通天者比比皆是。”
“面对此等局面，我如何有心思想其他。”
“一个不慎，丢失大梦泽，让妖族入关，那我楚无敌便是千古罪人，也对不起我北境百万男儿。”
“封王拜侯出将入相虽好，位极人臣权臣朝野我也向往过。”
“但大义终究是大义，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我可为人臣，甚至为国贼，但绝不可为妖臣，为人贼。”
听着楚无敌一字一句说道。
姬轩辕微微颔首，脸上表情却丝毫没有变化，依旧平淡。
紧接着他说道：“对于楚帅的大义，朕很佩服。”
“但朕还是很好奇。”
“毕竟守卫边疆和拥兵自重这两件事并不矛盾。”
闻言楚无敌幽幽一叹：“陛下可知，最近妖都变化？”
妖都的变化？
紧接着楚无敌继续道：“臣安排在妖都的眼线传禀，妖皇似乎修炼出了岔子，所以近期一直派人前往内陆寻找妖皇太子。”
听此姬轩辕内心一凛，忽然想到了之前纪廉带回来的玉牌。
他曾听纪廉说过，那是北境妖皇之物。
“臣有预感，妖皇绝对密谋着一件针对我人族我大周的大事，而此事若是爆发，那首当其冲的便是我大梦泽北海城。”
“所以臣才传讯陛下，还请陛下定夺。”
说完楚无敌又单膝跪地行大礼，将那玉简托举在头上。
其用意再明显不过。
姬轩辕静静看着他，沉默良久后，他这才道。
“朕明白了。”
“起来吧。”
闻言楚无敌起身也看向天子。
而后只见姬轩辕继续道：“卿之过往，朕不清楚，毕竟当年哪怕是朕为皇子时也很少见过卿。”
“但既然今日卿已表露决心，那朕也便可保证。”
“此生卿若不负朕，朕亦当不负卿。”
天子的话字字珠玑轰然落在楚无敌心头之上。
楚无敌神色一怔愣愣的看着天子。
作为人臣，他自然明白君王的这番话是存在怎样的意义。
毫不夸张的说，天子如此完全是表明对他百分百信任的决心。
古今往来，又有多少君王能说出此等推心置腹的话，又有多少臣子能有如此殊荣，让君王这般赞赏信任，如此直言。
纵使是此前对他委以重任，亲赐圣龙玉佩的永盛帝恐怕也做不到。
这一刻楚无敌鼻头一酸，双眼逐渐蒙上一层水雾，神色满是感动的重重道。
“能得陛下如此信任，臣……纵使万死亦是无悔……”
言罢楚无敌又对姬轩辕单膝跪地行大礼。
见状姬轩辕上前将楚无敌搀扶起道：“楚卿之心，朕都明白。”
“我们还是看看这玉简说的什么吧。”
闻言楚无敌点了点头，随之便打开玉简。
只见玉简中有一道青光绽放，瞬间凝聚成一道身影。
那身影头戴帝冠身着帝袍，看上去威严无双。
沧桑的面孔虽尽显老态，却又给人一种老而弥坚的感觉。
“楚无敌好久不见了。”
那人影开口道。
看到人影，楚无敌内心大惊。
而此时姬轩辕则开口问道。
“阁下便是北境妖皇？”
人影注意到楚无敌身后人的存在，他双目打量着姬轩辕，眸子中闪过一抹惊色。
因为姬轩辕给他的感觉实在特殊。
哪怕是简单的站在这里，却依旧给他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这气质这眼神绝非简单的后天可以养成，说句是天生的上位者也毫不为过。
“看来阁下也非是一般人。”
妖皇对着姬轩辕道。
闻言姬轩辕淡淡一笑并没有接话。
而这时楚无敌开口问道。
“你找本座是有何事？”
闻言妖皇瞥了一眼姬轩辕，随之又看向楚无敌并没有说话。
其用意再明显不过。
见状楚无敌却道：“这位公子乃本座贵客。”
“妖皇若有话说那便直言，若是没有，那便慢走。”
“我北海城，不欢迎你。”
能跟一族皇者如此说话，保持这般语气态度，恐怕也唯有楚无敌了。
而对此妖皇也是罕见的没有动怒。
他神色依旧平静，缓缓开口道。
“朕找楚帅，是有一个交易，不知楚帅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