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恩科殿试
平定两州叛军之事，对于现在的大周来说如同打了一剂强心针。
本来许多人还觉得大周国寿无多，只怕乱世不日降临。
但谁知道，天子突然圣明了起来，以雷霆手段直接横扫朝堂乱象重振朝纲。
而后看似与朝廷离心相互生隙的镇南大将军李帅和龙骧大将军郑帅，居然也接连派兵替朝廷平叛。
这任谁都没想到。
所以随着两方兵马凯旋而归，两州大捷的消息传出了之后。
本来蛰伏在大周暗中的宵小，瞬间便不得不收拢了本不该有的心思。
而另一边天子另开恩科，京城的会试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东城状元楼中。
“询利兄。”
“唐兄。”
两位举人老爷同时进入楼中相视一笑，随后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相互攀谈着。
“询利兄，觉得此次案首何人能夺魁？”
“唐兄也太看得起在下了，我大周人才济济，此番会试之人更如过江之鲫，现在未曾放榜，先言会元未免为时过早。”
“哈哈，吾倒是不这么认为，吾认为此次白鹿学院修仁兄倒是有很大的机会夺得此次案首。”
“修仁？
可是渝州白鹿学院的才子陈立，陈修仁？”
“然也，传闻修仁兄三岁识字，四岁熟读千字文百家姓，五岁便可吟诗作对，十岁便通过童子试，而后院试、乡试畅通无阻，直至今年，修仁兄又在书院沉淀五年之久，才情学识皆为上上之姿，如此争夺会元当有修仁兄，一席之位。”
一旁有人看到这两个读书人聊得如此热闹，当下便忍不住插嘴道。
“我倒是觉得陈修仁不一定能夺得魁首。”
听此二人皆是侧目看去，只见旁桌此时也坐着一个儒生。
当下其中一人拱手问道：“敢问兄台是……”
“在下涿州，徐通，字正平。”
“哦，原是涿州徐兄。”
“不知徐兄对于此次会试如何看，认为何人能摘得魁首。”
自称徐通那人微微摇头：“说实话吾也不知。”
“传闻此次恩科乃天子亲赐题，与以往不同，所以说实话吾心中也没底。”
徐通无奈一笑。
而一旁两人听此，也不由纷纷笑出了声。
其中一人似是十分认同道。
“徐兄说的也是，今天子圣明，此前又能那般蛰伏隐忍，待时机成熟才以雷霆手段横扫朝堂重振朝纲。”
“天子想法确实非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揣测的。”
另一人也是一阵点头。
“是啊，听说这两日，叙州淮州两州大捷，若非天子，只怕这些宵小依旧暗中蛰伏，指不定什么时候出来祸害百姓。”
“如此天子确实非我等可以猜测的出的。”
徐通微微颔首，不过随之又笑道。
“话虽如此，但有一人吾倒是很看好。”
“谁？”
一听这话，两人当即好奇问道。
徐通对着状元楼第二层坐在拐角窗口处的那桌努了努嘴道。
“彭州，周怀周俊安。”
闻言二人微愣皆是顺着徐通的目光看去。
……
此刻在状元楼二楼边角窗口处，周俊安独自一人坐着。
叫了一壶清酒和一盘花生豆。
他一边喝着清酒，一边嚼着花生米好似在等着什么一般。
而没过多久，很快整个状元楼的人也多了起来。
直至半个时辰后，正当整个状元楼人满为患，所有读书人皆议论此次会试之时。
忽然间有一个小厮慌忙的从楼下跑上来道。
“东城会试放榜了！”
此话一出，瞬间整个状元楼都安静了下来。
……
与此同时，皇宫暖阁中。
“臣等参见陛下，天子圣安！”
“朕，圣躬安。”
看到御史大夫曹鹏和礼部尚书徐泾走了进来。
姬轩辕当下停下了手中朱笔问道。
“可是会试结果出来了？”
徐泾手捧榜卷笑道：“陛下圣明。”
王晋将榜卷结果递到了天子御案上。
姬轩辕看着榜卷问道。
“子仁，此次会试可有什么新奇的事？”
听到天子亲切称呼自己的字，曹鹏当即拱手道。
“回禀陛下，贡院一切顺利。”
闻言姬轩辕微微颔首，随后他打开了榜卷。
当他看到一甲名单时，不由被一个名字吸引住了。
彭州周怀？
天子嘴角出现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然后又让王晋将曹鹏手中的一甲试卷拿了上来。
大周科举与他国科举不同，他国科举一甲取三，二甲、三甲均取若干。
而大周科举，三甲名额和分布皆由礼部所定。
三甲名额皆是若干。
只是当会试过后，还需天子再复阅一甲试卷，从而定状元、榜眼、探花三人。
……
月中旬，殿试如期举行。
刚过五更，天未曾亮，此番所有入榜贡士便纷纷入宫，赶往此次殿试的目的地——文兴殿。
此时文兴殿前人头攒动，一个个宫女太监纷纷忙碌了起来，为这些贡士准备殿试服。
与其他考试不同，殿试乃天子亲自担任主考官。
入榜者皆可称之为天子门生。
所以在这些贡士入殿之前皆要沐浴换上殿试服，以保证不在君前失礼。
此次殿试只是排名不刷人，所以相比较之前的院试乡试会试，风险都会小很多。
但现场的读书人却没有一个不紧张的。
只因天威浩荡，陛下乃天子九五至尊，普通人乃至普通官员终极一生都可能没这个机会面见天子。
而今他们却有这个机会。
因此这如何不让他们紧张。
咚咚咚。
很快伴随着钟声响起。
外宫与内宫之间三道宫门齐齐打开。
恩科殿试，正式开始。
……
旭日东升。
阳光洒在整个皇宫大殿之上。
霎时间金光粼粼，碧空耀眼。
兴是这大清早的水气未散。
所以此刻一众贡士看向皇宫内的景色，皆是有些眼神朦胧。
忽有一种这才是人间仙境的感受。
咚咚咚。
三道钟声再度响起。
一众贡士这才从三道宫门之中鱼贯而入。
这三道宫门，分别是，文胜门、景泰门、太平门，三大宫门。
这三大宫门是用于区别外宫内宫的。
所谓外宫顾名思义，指皇宫最外围的一圈宫殿，乃是百官办公和朝廷运转之所。
所谓内宫，则除了天子居所还有后宫之外，便是主要举行朝会和接见外臣的地方。
而这三大宫门除了中心的主门之外，还有左右两侧两个偏门。
主门又称御道，唯有天子和恩科才用，一般很少开，哪怕百官上朝要入内宫亦是如此。
……
此刻文兴殿外百官皆是静候。
等一众贡士到了之后。
这才有人出来宣旨道。
“宣恩科贡士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