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救命啊!温婉你若是伤害我,亦哥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乃魏武侯遗女,最有资格和他问鼎江山之人,你伤害我就是在伤害未来的一国之母!”
温婉噗嗤一笑,“这么重要啊,这样我下起手来更加不亏。楚亦对不起我,我杀了你作为报酬岂不正好?”
魏且容一听不敢再拿言语刺激温婉,只得一直呼喊救命。
楚玄臻虚了虚眼,魏武侯的女儿?
好在这时候门口的狱卒终于发现事情不对劲了,之前魏且容吩咐他走远点说是一会儿就出来。可这半晌的功夫都不见人,狱卒就过来瞧瞧,这一瞧见到这番光景哪里敢慢怠,冲上来想要把魏且容拉开。
可惜温婉的手扣得很紧,狱卒越是拉着魏且容想要脱身,温婉就越不松手。所以狱卒也只能挨着牢房的栅栏三个人这样缠在一起,互不相让。
楚玄臻眼尖的看到这个狱卒腰间别着两把钥匙,他记忆力超群,若是没有记错其中一把便是这个牢房的钥匙。
他不动声色地给玄都比了个手势,玄都也不愧跟着楚玄臻许久,立刻领略了个中意思。
趁着三人缠斗的功夫轻身贴着牢房的栅栏,摸到狱卒边上。趁着他注意力全在温婉身上的空档成功摸到了钥匙。
楚玄臻眼底滑过一丝欣喜,二话不说轻轻地摸到牢房的锁链上,与此同时楚玄臻站起身挨着牢房门一步的距离,观察周围的情况。
饶是玄都开锁的声音再小,却还是被狱卒给捕捉到了。他警觉地回头想看看是怎么回事,被玄都一脚踢开,楚玄臻也跟着出来。
在迈出后两人往出口走去,只不过在走之前,楚玄臻停顿了一步。
对着温婉说了两个字,“走吗?”
温婉没有回答,眼底闪动着疯狂,更用力地收紧了手上的力道,勒得魏且容嗷嗷大叫。
楚玄臻摇摇头,到底是女人。
不再管其他,二人离开了地牢。
牢房外面可不比里面,自然是有重兵把守的,楚玄臻刚逃出这个门就被发现了。但是皇宫曾经落入楚玄臻手中八年,什么暗道小渠都在他掌握之中,那些士兵立刻追赶还是跟楚玄臻落了一大截。
皇宫之中哨音迭起,都是在追楚玄臻的声音。
而地牢之中却十分诡异。
被踢倒在地狱卒等了一会,和没事人一样爬起来,跑到门口喊人。
等人进来之后也不先拉开温婉和魏且容,反而走到牢房内将折枝抱起来,毕恭毕敬地对着温婉说道:“夫人,这里您待着不合适,请跟属下们移步偏殿吧。”
温婉这才放手。
她看着这些莫名其妙的侍卫,面无表情。
侍卫料想她应该是疑惑:“夫人随我们来吧,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温婉抿抿唇,从侍卫手中接过折枝,跟着他们出牢。
“给我站住!”
然而没人理会她,一群人簇拥着温婉,前后有序地离开,整个牢房只剩下睚眦欲裂的魏且容。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远去的一群人。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原来这也是局,都是假的!好你一个楚君奕!”
“为什么是我,温婉她又有什么好?!我不会放过她的,我要让你知道,我才是你该期待的人!”
幽暗之中,一双血眸和隐隐地啜泣声,在这个地牢之中回荡。
侍卫带着温婉,一路走到金銮殿的偏殿,到了殿中,来了一群嬷嬷侍女,对着温婉行礼。
“夫人受惊了,且在这店中歇息歇息,小姐有奶娘喂养,您先梳洗一番,王爷处理完事务之后,就会来见您了。”
那嬷嬷说罢,就转头吩咐身后的一群侍女:“好生伺候好夫人和小姐!”然后也不管温婉要说什么,直接退了出去。
温婉坐在殿中有些发愣。
奶娘上前要接过折枝,折枝刚刚经过一场危险,自是不懂,也是没安全感得很,抗拒得大哭。
温婉看她饿都哭着都没力气,心疼的哄:“乖,不哭,你爹终是没叫我们失望不是?”
说这话,她的眼中并没有亮起多少光彩。
奶娘到底有经验,没一会儿将人哄好喂了奶水:“夫人,您先洗浴吧。”
温婉仔细扫一眼内殿的布置,轻轻点头。
“嗯。”
几里外的御书房内,老安国公被关在里面多日,但他淡然得很,皇宫血战多日,他亦安然度日。
还有闲情逸致看给自己泡了一壶功夫茶。
“老师倒是心中无愧。”楚亦看完一封战报后,将信纸烧掉。
老安国公手一顿,放下手中的茶盏,偏头看向楚亦,“你有心事?”
楚亦在老安国公面前褪去了对外的坚强,带着一丝不解地问道:“老师可曾为了大业,牺牲过什么?”
这个问题抛的没有前后关系,却又沉重的叫人不得不好好思索。
老安国公耷拉着眼皮,沉默良久后终于开口道:“以前,老朽觉得你是大祁的未来和希望,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所以我耐心教导你,告诉你治国之道,让你品鉴从古至今的明君所行的帝王之道。当年,你已经十七有余,本以为,最多再等个两三年,这大祁就能交付在你这样的明君手中了。”
老安国公摸摸桌上的茶盏,浅咂一口继续说:“可是……大祁病的比我想象的快,我数次劝你父皇放权给你,没想到他却对你起了忌惮,直接让你去了益州的西坞郡剿匪,这一去就是大半年。你父皇昏聩无能,在他治理下大祁国力日薄西山,若是这时候还任由他对未来接班人猜忌不断,这大祁怕是就要亡国了。”
楚亦也记得十年前,大祁四面楚歌,周边无论大小国家,对大祁都是虎视眈眈。
老安国公屡屡胡子,“你问老朽有没有为了大业牺牲谁?我不是牺牲了你吗?”
“但是我不后悔,你看现在大祁国富民安,百姓安居乐业,这不正是百官之所望?皇上的皇位是怎么来的,臣子不可非议,百姓也歪关心,只要坐在那金銮殿中的,是个好皇上,足矣。”
老安国公望着门外长长的阶梯直通远处的宫殿,眼中,却是浮现一抹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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