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遇上事儿,指不定谁保护谁呢?”
她还能打趣上一句,胥伯良那三脚猫功夫,还打不过她。
胥伯良顿时颓丧:“不能这么说,这爱护妻子靠的不一定是武力,是那份心,况且咱们平民百姓的,哪有那么多话本子上的凶险坎坷啊,就算有又能遇到几次,你说人生里是平凡日子多,还是打架的日子多?像陈秋哥那种,平时很英雄,可过起日子来跟木头一样,哪懂得体贴你有什么用……”
“哎哎哎!你说什么呢!”
“别激动别激动,我没别的意思……”
最后胥伯良又自己作死一场,被温宁拿着鸡毛掸子撵出来了。
温婉沉闷养胎的日子,在接到一封信后,终于鲜活了些许。
冬柒写过来的信。
温婉还以为那女人是又遇上什么想不通的找她开导来了,心想那女人还真够心大的,还真把她当朋友了不成?
结果不是,冬柒是来跟她讨个合作的。
“她凭什么跟咱合作?”温宁对冬柒印象可好不到哪去。
“你姐夫在皇城也有个农庄……之前是冬柒救了我,按她的意思,她想让我在那农庄里种些辣椒,咱们合伙再做个做坊,就卖酱料和皮蛋。她出钱出人,咱们只提交配方,对半分红,她爹娘则会负责帮她销货。”温婉一边读着信:“哟,人都已经先来了,在镇上住着呢。”
“谁?”
“她爹娘。说是让人过来先学着怎么做,让我帮忙在档口安排个差事当学徒。看来还真是认真的啊。”温婉拿着信纸暗笑。
最后,冬柒在信中附了句话——你说,想要做骄傲的猫,就要有不依靠别人生存的底气。
看来,这是瞒着梁子沐的了?
“就是这墨迹……怎么一深一浅的?”温婉虚起眼将信纸拿远,“咦?”
等楚亦上楼来,温婉当即跟楚亦提了这事。
“冬柒显然是把那个农庄当成是我的了,又或者是认为你的东西我能完全做主。”
温婉漫不经心的支着下巴,对这事并没多放心上,料想是成不了的,她知道楚亦那农庄只是当个幌子,而冬柒跟她不是什么多好的关系,帮忙是情份,不帮也是本分。
谁料楚亦却笑起来,“我的东西,你当然可以做主。”
他执起她另一只手,放在掌中轻轻的揉捏着,“那农庄本就种了庄嫁,这些年他们做表面功夫也都学成熟工了,种点辣椒也挺好,你想把生意做到天涯四海,皇城是个好纽带,醉香居也可以开过去,以后我们若到皇城定居,你也能吃到合胃口的菜肴。”
温婉的手蓦地抽了抽,但没抽出来,被楚亦捏住了。
“为什么我们要到皇城定居?”
“……你若不喜欢皇城,那便不去,就呆在这边。”他仍是笑着。
“那你呢?”
“你若想我,我自然会在你身边。”
觉摸着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温婉没好气的吹了下刘海,把那封信拿到楚亦面前。
“信里还有暗语,梁子沐在皇城打听你的身份。”
楚亦接过信纸,一深一浅的墨迹很容易就能识别出来,写得用力墨迹更深的字组合起来,就是暗语。
“好,我知道了。不过不用担心。”
楚亦又宽慰的捏了捏她的手,但脸上并没什么意外的表情,估计这事情他早就知道了。
隔日,温婉便着人去镇上接了冬老头夫妇到档口里,不过合作方案她稍做了改动,自己派人过去,交配方给别人太不保险了,等她在皇城那边站稳了,这东西再泄密出去都行,现在只能给冬柒代理权。
经过整个堡主院上上下下的精心滋补调养,孙大夫再来把了次脉后,终于点头首肯让温婉出门了。
温婉整个人都鲜活过来了。
先是缠着楚亦上街,“我要给孩子准备些衣物玩具了。”
然后楚亦把一箩筐的婴孩物什抬她面前,伸手揽着她:“街上人多拥挤,万一挤着你了不好。”
温婉去翻那些东西,眼睛都瞪圆了,最后看向楚亦:“真是看不出来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了,居然连毽子都买了,这几年后才能用吧……”
楚亦得意的受着夸奖,只笑不语。
后面抬箩筐的侍卫努力憋着不开口,说出来会被主子打死的。
没一会儿楚亦被人叫走,温婉于是让赵婆婆搀着去果园逛逛,远远的,她就已经能看到果园花镜的月季开得极是鲜艳,香气扑鼻。
经过那座拱桥的时候,一颗正从坡上滑下的石子,让温婉脚下一滑,身形崴了下。
幅度不大,赵婆婆也力道很稳的扶住了她,温婉笑了笑,拂拂衣摆继续走。
楚亦被人叫走不是别的公事,而是魏且容差人来叫的。
他刚要皱眉,却见屋中摆着祭位,盛着香火,魏且容穿着一身素白转身。
“今日,是我族人的祭礼之日。”
往事刷的回到眼前,九年前的今日,血流成河,每一个刺目惊心的回忆画面提醒着楚亦,他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是魏家这么多条性命换来的。
无论魏且容心中多执拗,他亦不能在这样的日子说她什么。
他点点头,“我陪你祭拜。”
魏且容亦没多说,这样的日子,浮现在她脑海里的画面,让她无暇再思其它,楚亦陪着她祭拜完,她也没一点留他的意思,任他走了。
两天后。
温家堡突然就传出一些流言出来,在农户和下人们间肆意传播着。
“听说就是她动的手,堡主才刚出门,就摔倒了。”
“早看出来她心怀不轨了,嫉妒咱们堡主呗,堡主好不容易又怀上个,才刚出来就着了她毒手。”
“好在堡主这胎象养稳了,不然真滑了,可不得伤心死堡主啊!”
“也真下得去手!以后她也是要怀孕生子的,就不怕报应吗?”
“那些大家闺秀就会装排场,心思真龌龊!”
农堡就这么大,自然是没传多久就到了温婉耳朵里。
她怎么不知道,她哪时候摔了一跤了?
听着这些人传的时间,想了好久才记起是两天前她刚出门,到果园时在桥上轻轻崴的那一下。
这让她万分纳闷,就那么崴一下,头发丝都没伤着呢,怎么就说得一副她差点滑胎了似的?
最主要的是,怎么把罪魁祸首的帽子盖到魏且容头上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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