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里的温度上升了,但不集中。
温婉又道,“平江,你去找些木条来,做成一个对敞口的箱子。”
平江又按着温婉的吩咐,拾了不少木块来,放在一处,他人有些笨拙,但手却是有些灵巧的,温婉也不需要多整齐,只要能架得住就行,平江很快便按她描述的样子,拼拼凑凑钉了一个火箱来。
他很疑惑,这箱子能做些什么?
陶盆里的火烧得只剩下炭时,温婉让刘氏把秆渣和谷壳铺上面,这样可以让只剩下的炭的火能闷着烧上一晚上,火盆移到床边,火箱盖下去,把老人扶坐起来把脚伸进火箱里,被子拉过来盖腿上。
没多会,老人发白的嘴唇就恢复了血色。
刘氏喜笑颜开,“太谢谢夫人了!”
一屋的小孩子们也凑上来,搬着椅子把脚也伸进去烤,“好暖和啊!”
刘氏和平江稀奇的看着这火箱,没想到这箱子是这样用的!一家人都能坐在一起烤,脚暖和了,身上也都暖和了。
夫人不仅知书达理,而且还有头脑,真真是太厉害了!
回宅院的时候,温婉的心情有些沉重。
昨天才信誓旦旦让他们吃饱穿暖,却忽略了这些人根本还没有从心底里依靠起她这个庄主,有什么事,宁愿自已默默看着亲人死在眼前,都没想过向她来求救。
若不是这次来看一看,明天,是不是那个小屋里就多出一具尸体?
“秋树,你和平江一起去巡视一下,哪家急缺什么都记上,农庄先借给他们,以后收成了用成果换。”
当即,温婉带着阿慧去了镇上,买了两马车的被褥和棉衣和木炭回来。
这些农户们自已没把自已看多重,然而温婉心里,昨天起,就已经把他们规划成了这个根据地的主力军,以后辣椒地,辣椒酱作坊,荔枝园,可都得他们转起来。
天空泛起金灿灿之时,温婉半敛眼睑,总觉得还缺些什么。
如果赵怀在这,或许能帮上好些忙,冬天虽然快过了,冷天却还有许久未结束,火箱还是能用蛮长一段时间的。
这样一想,她立刻提起笔,写了一封信给温宁。
宅院外,此起彼伏的响起“谢谢夫人”的高喊声。
得到了棉袄被褥的农户们,受尽千疮百孔的心,慢慢的,开始找着了依靠。
温婉会心的笑了。
晚上,小玉儿说他今晚不与温婉睡了。
“怎么呢?”温婉奇怪。
“爹爹说过扶辰五岁了要自已一个人睡,锻炼男子汉的胆子!”小玉儿一本正经,他当然不会说,昨晚他感觉娘亲好像踢他了。
还踢了几次,他迷糊醒来,发现自已睡床边上,差点就掉下去了。
温婉无所谓,她都不介意,“那行,小玉儿一个人睡。”
晚上,温婉总觉得自已处于半梦半醒的态度,迷糊间好像瞥见了一抹黑影,又似乎听到一个什么声音,好像是说什么“算他有眼色。”
不过一醒来时,就全忘光了。
看了看窗外,温婉慵懒地伸了腰,扶着床边起身,她顺势走到妆台上,端起昨天那盆鲜花到鼻前嗅了嗅,真香!
突然,视线下移。
“咦?哪来的盒子?”
昨晚还空空的桌面上,摆放着一排整齐的小盒子。
精致的黑色小盒,一看就是女人用的东西,打开盒子一看,果然都是些胭脂水粉,什么红的白的粉的,各色各样都有,还有一股清淡的花香扑鼻而来,想必也不是什么廉价的货。
谁放在这儿的?
昨日的花还以为是小玉儿,但他送花就罢了,肯定不会送这些,而且昨天她也没带小玉儿上镇。
会不会是哪个丫鬟小厮的小心机,趁着守夜送过来的?
难不成是平江或是阿慧?想跟叶子和秋树一样学本事?用以讨好她的?
温婉拿起了其中一盒暗紫色的唇脂,嫌弃地撇嘴,这闪闪发光并散发着迷之颜色的,莫不就是现代的死亡芭比紫?这时候就这么潮了?有这种颜色?
也不知是谁的眼光,“这么好”!
她抽出那束花,又将那死亡芭比紫拿着,走了出去。
见着平江,温婉拿出那盒子,看着他问道:“平江,你觉着这盒子如何?”
平江觉得夫人的问题有些奇怪,皱着眉看了好几眼,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回夫人,这盒子相当精致。”
看这反应就知道不是他了。
又去寻了阿慧问了,阿慧莫名了下,随即眼中露出羡慕的神色,“夫人,阿慧觉得这盒子挺别致的,与夫人极其相称。”
温婉收了起来,没人会羡慕自己送出的东西。
而且若是他们送的,看到她这架势,也应该会心虚。
恰时小玉儿走进来,看到温婉手中的花束,扑了上来,“原来是娘亲把花给摘了!我还以为被哞哞给吃了呢。”
温婉眨眨眼,手指摩挲着下巴,到底是谁在暗戳戳给她送东西?
似乎……有点像某个人的风格呢。
望着手里的盒子和花束,温婉的心情有点儿不平静了。
嗅嗅那花的清香,竟有些期待夜晚早些到来。
这里的夜晚,不仅安静,更是黑得出奇,温婉目所能及的不过是挂在日空中的月亮,那浅淡的光,总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摇曳着,她的思绪也不仅飘荡开来。
真的会是他吗?
在黑暗中蹲伏了许久的人,见到房间的灯光暗了良久,才朝着那窗户飞跃而去。
依旧的轻盈无声。
他走到床边,静静地立在一旁,如同雕塑,宛若与周遭的环境都融在了一起,不动不言不语。
若不是那微弱的气息,若不是微风将男子的阳刚气息卷入到她的鼻间,温婉都未必能察觉,竟有这样一个人闯进了她的房间。
温婉没害怕。
仍然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熟悉的气息,叫她不用睁眼也能猜到来人是谁。
哼!果然是登徒子!半夜还偷偷闯入女子闺阁!
还不知道前两晚有没有被他非礼呢!
心里恨恨的想着,紧抿的粉唇,却是不自知的勾起了细小的弧度。
没一会儿,温婉又皱眉了。
这臭男人怎么半天了都没动静?大老远偷偷来看她,就这么傻子一样的站那儿一直看吗?难道连一点想念她的话都不会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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