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青山瞪大了眼睛,平时他只觉得他大哥酸腐,可现在却觉得恶心!
他们没有一天跟温婉有难同当过,居然好意思要求她有福同享?亏大哥还是读书人,说这些话都不害臊的吗!
不再听这些人的话,温青山转身冲了出去。
“这孩子……”刘氏皱眉,很是不满的道,“这脾气就是惯出来的!”
温向前却沉着脸不说话,刚温青山的眼神刺痛了他,他感觉自已被十三岁的亲弟弟瞧不起了,这让他胸腔里憋着一口气,如何也发不出来。
“天天吵这吵架的有什么意思,我们在这为了丁点儿东西算计这算计那的,知道温婉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吗?刚她篓子打翻,里边有细面,有大块大块的肉,有大米,有橘子,而且……还有大几两的银锭子!”温雨就不在乎谁怎么看,她只在乎这一件事。
一屋人惊得瞪大眼睛,抽着冷气。
“你的意思是?”刘氏道。
“我什么意思?我没意思!”温雨没好气,她能有什么主意,一屋子的长辈,难道要靠她一个女儿家来寻发财路子?
余光瞥见门口偷听的温宁,她眼珠一转。
“要问去问温宁啊,她姐那么聪明,又是采蘑菇又是卖菜的,她时常偷摸过去,能没学到点?”
这话,温家人都听得懂,其实是让温宁去跟温婉套话呢。
温老太一跺拐杖,“你给我安分点!”
这一晚,温家的人注定睡不着。
原本温老太把温婉赶出去,心里还存着几分愧疚的,觉着对不起老二。
以前温宁偷偷送吃的给温婉,她哪能真不知晓,不过是因为那点愧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可现在,那个应该可怜的人,不可怜了。
她不落魄了,不困难了,富裕得超过了温家,甚至超过了整个九峰村,原本的愧疚荡然无存,那个可怜的人,变成了可恨的人。
一个赶出去的人过得像镇上人家的千金,反而他们温家,却连顿顿吃饱饭都做不到!
温老太愁白了几根头发,也没想到来银子的办法。
直到第二天,镇上的媒婆踏进家门。
……
“哟!这就做好了?我看看,花了十五文钱的东西,可不能比别人家差了!”
温婉一出门,就见篱笆院外,桂婶老远就迎接着卫向东的板车,上面拉着赵怀做的吊椅。
上次桂婶在温婉面前牛气,还真不是放大话,真去打了个吊椅。
花十五文钱买这玩意的,整个村里,除了温婉,就只有桂婶败得起这家了。
“哎!怎么跟温婉那个不一样?她的都有铁,我的怎么没有?没铁链吊着能结实?我坐上面不得塌下来?”
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桂婶大声的冲赵怀叫嚷起来。
她本来就不服气温婉上次连坐都不肯给她坐,心里本身就存着比个高下的心思,这会看到赵怀给自已做的吊椅跟温婉的不一样,首先想的就是赵怀偷工减料了。
“不会塌的……”赵怀嘴拙,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的吊椅是赵大哥第一个作品,设计上肯定还不周到,可经过我这个的练手,再加一段时间的研究,自然就周到些了。你这第二次的是升级版,纯木制作,也完成了常理认为不能完成的吊晃设计,光是从这点,价值就更高,你还嫌这嫌那的,要是不满意,我跟你换啊!”
温婉走过去,盯着桂婶的新吊椅来回打量。
她没说她的有铁,却是花了二十文,如果这么说,桂婶肯定以为她在挑衅,怕是会立马退了这现成的,再让赵怀做出一个打铁的来。
桂婶一听她这么说,立马护住吊椅,“我才不跟你换呢!谁不知道这木工都是越做越好!”
心里却是犯嘀咕,这温婉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谢谢你,温婉。”赵怀腼腆道谢,又有点不安地从怀里拿出五文钱来,“你当初给我二十文,我给你退五文……”
当时桂婶来找他打吊椅,直接扔出十五个铜板,让他话都没插得一句。
这价钱,他不亏,还有得大把赚,他自然舍不得推走生意,只是心里却觉得有些对不住温婉。
“收回去!”温婉的语气不容置喙。
他给她专门打的铁链不是钱?再说了,那里面也有她几分报答的意思。
见温婉目光凌厉起来,赵怀也不敢坚持了,帮着把吊椅抬到桂婶院子里,桂婶立马试坐了下,发现真的很牢固,更加深信了温婉的话。
“还真的挺结实的……呀!”
身后突然被推了一把,桂婶被高高荡起,吓得惊呼一声,落下来才发现是温婉在身后推她,正含笑看着她。
不知怎的,桂婶突然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之前桂婶对温婉还挺热切,但两次在她这儿得到冷脸之后,她也不再自讨没趣,即便周小花蘑菇中毒一事,她在温婉这儿卖了个好,温婉也只是一视同仁的把区分毒菌子的法子教会她,始终对她冷冷淡淡。
渐渐的,在温婉面前,她就算嘴巴不服气,但也不敢放肆了。
难得温婉还有对她笑脸相向的时候。
下意识的,她笑了起来,“真好玩啊!”
温婉推了几把,便不再推了,桂婶的心情却因为她这几下变得好极,不断跟温婉搭着话,聊这聊那的,兴致高得很。
温婉听着,时不时回一两个字,突然,她像是漫不经心的指着前面一块地问道。
“这块地,是你家的吧?怎的荒成这样?”
温婉看着前面这一大片空地,这大约有一亩,在这个村里,空地不算多,毕竟农村大多都是通过种地自给自足,多余的粮食或者菜果拿出去卖,换来的钱就是用来买些必需品了。
没有地的,也有一技之长,比如说猎户卫向东,还有木匠赵怀父子。
温婉不想买太远的地,来回耗费时间,还不好照看,在家的附近是最好的,门前这空地是最佳选择。
只不过,这块地是属于桂婶家的。
“哎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下面没儿没孙的,又没什么负担,反正有人养,我又何必花那功夫做那些个苦活,手可是要皱的!”
这块地是桂婶男人的,但她男人去的时候,她也没生个儿子。
桂婶有些姿色,他男人在的时候,那都是小心呵护着她,没让她碰过农活。
这男人一走,桂婶一个女人自然也不愿意每天下地干活,就她这点力气,不知道得干到什么时候,这地才能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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