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王振山和杜青玉,杜青松一起过来。这几个倒霉催的,去年应该能考上的,因为科举舞弊,全被耽搁了一年。
杜青松恭敬行礼,“姑姑,青雪妹妹,我们过来,想问问你们什么时候起程去府城?我们三个要去订马车,一起去府城,更加安全。”
现在他最怕出意外,又白忙活一年。
虽然今年家里不缺银子,但也不想一年年耽搁考不上啊!
“是应该一起走。”杜云岚点头,“青雪送青山去凌安府,后天就起程。”
“那行,我们明天就去定马车。”杜青松应下,现在姑姑对他的态度好多了,所以他更加恭敬。
杜青雪想了想,“你们也别去租马车了,阳明观要去凌安府办事情,匀出来一辆马车给你们。”
“这样会很麻烦你们吗?”杜青松客气说,还有些不好意思,“如果麻烦就算了,我们租马车也是一样的。”
王振山眼露期待,但嘴上客气,“就是,麻烦就算了。”
“不麻烦,只不过是一辆马车的事情。”杜青雪回答,“后天吃过早饭,即刻起程。”
“多谢!”三人喜笑颜开,不仅省了租马车的银子,说不定到了府城,还能省了住客栈的银子。
事实上,也跟他们想得差不多。
杜青雪临走之前,去跟师傅和师叔辞行,“师傅,这次去府城,不仅保护我弟弟顺利考试,我还会去静慈庵一趟。”
正在喝茶的杨观主手里的杯子“哗啦”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稀碎。
杨观主讪讪笑笑,“青雪,静慈庵的事情,我已经查明了,的确跟苦禅教有关,但不宜现在动手,更不能全部抓捕。”
杜青雪一愣,面露狐疑,“为什么?”
她从京城回来之后,就对师傅的决定很不解。这次去凌安府之前,特地来师傅这问。
药老头别有深意地看向师兄,眼含同情,“师兄,你自求多福吧。师弟我先行离开,告辞!”
说完,药老头脚底抹油,快速溜走了。
杜青雪觉得其中必有蹊跷,目光如炬,看向杨观主,“师傅,你是不是有事情隐瞒我?静慈庵到底有什么秘密?”
杨观主更加尴尬了,起身往外走,脚步趔趄,“既然不能阻拦你去静慈庵,那你到了凌安府静慈庵自然就知道了。我还有事,先忙去了。”
杜青雪看着师傅颇为狼狈的背影,更加疑惑。
这静慈庵就算是龙潭虎穴,她也要闯一闯。
一路上,杜青松,王振山和杜青玉不仅坐阳明观的马车,而且在住店的时候,也都是阳明观提前有人过来打点。
这一趟,多亏了杜青雪和阳明观。他们不仅省钱了,而且还省了很多事情,心里感激。
这一路,十分顺利到了府城。
刘知府去年在吴承泽的帮助之下,提前发现科举舞弊,并且抓住主谋,把影响降到最低,故而没有被惩罚,但也要戴罪立功。
今年的府试,临近府试,刘知府早就派人在几个城门口。只要是过来考试的,一律不准带任何跟考题相关的东西,即使是普通的押题也不行。
除了四书五经这些书,其他的,一律不准带。
杜青山并没有带多少,但王振山,杜青松带来不少,还想留着复习。可现在全部被收走了,一点不剩。
不交上来,就不给进城,更没有资格参加府试。
杜青山倒是爽快,交了之后,两手空空的进城了。
即使杜青雪的行李,也被从头到尾检查一遍,不准夹带。
杜青松和王振山,杜青玉垂头丧气,“距离考试还有四天呢,咱们没东西可看,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王振山也点头附和,“是啊,都说临阵磨枪,不亮也光。现在东西都被收走了,我这心里,总是有点虚。”
杜青玉双手合并,“求佛祖保佑,我这次能考上。连续三年了,再考不上,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坚持下去。”
见他们三人抱怨,杜青山笑了笑,指了指书籍,“你们看看,不是还有书吗?都说万变不离其宗,所有的考题都是根据这些书籍演变而来的。既然如此,我们再细细地把书籍梳理一遍,其实也是极好的。难道不是吗?”
杜青雪也鼓励他们,“你们平时读书那么努力,放轻松,就把你们平时的能力发挥出来就行。在我眼里,我觉得那些试题并不重要,反倒是你们的身体更加重要。不生病,顺利考完试,基本上就成了。”
原本还有些忐忑的王振山听到杜青雪和杜青山劝说的话语,点了点头,“青雪和青山说得对,咱们保重身体,再仔细看书。”
“话说,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从头到尾,仔细看四书五经了。”杜青松感慨,以前背诵过了,而且也知道注释,就没有继续看,反而用来做各种各样的试题。
杜青玉笑笑,“说的也是,冷静下来保重身体,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进了城之后,他们就逐渐平静下来,坦然接受这个事实。可外面还有很多书生,嘀嘀咕咕,不乐意,还说刘知府行事太过霸道。
不过,不管这些书生怎么说,但都改变不了。
刘知府是被去年的科举舞弊吓到了,如果今年再出乱子,他只有以死谢罪了。
杜青雪直接把人带到自家在府城的院子,距离考试院很近,也很安静。
福伯和英娘早就把家里打扫干净,迎接小姐和少爷。
他们得到信息,说杜二老爷过来已经完成前面的婚嫁礼数,等少爷府试结束之后,就去京城。
福伯泪流满面,晚上偷偷给主子烧纸,告诉主子这个好消息。
此时,福伯和英娘亲自过来迎接杜青雪和杜青山,看到他们的那一刻,两个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恭迎两位小主子。”
杜青雪见状,赶紧上前扶着英娘,“英嬷嬷,赶紧起来。当年你们是我爹的左膀右臂,以后回到杜家,还要劳烦嬷嬷费心。”
杜青山扶起福伯,轻声说:“福伯,您别多礼。等考完试,咱们一起回京城。到时候京城,还请福伯指点我一二。”
福伯起来,面露激动,看着杜青山越发跟已经故去的主子相似,“奴才一定竭尽所能。”
英娘擦擦眼泪,心情逐渐平复,“少爷小姐,赶紧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