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锐的安排下,楚钰的名声倒是没有多大损害,现在她可是受害者形象。再加上庶女身份,也很难引起高门大户的注意。就更不用担心是否会影响楚家姑娘的婚事。
楚氏宗族照样嫁女娶媳。
楚铃也回来看望了楚钰两回。也觉得长兄处置得当,李家那样的人,就该快刀斩乱麻,及时止损。
才落胎没几天的楚钰躺在床上,身体虚弱,但精神尚可。此时此刻,她也认可了兄嫂的处置方式,只是这个打击,对她这个年纪不大的穿越女来说,还是沉重了些。
看着一身妇人装扮的楚铃,楚钰问道:“你呢,妹夫对你可好?”
楚铃淡淡一笑:“家家户户都有本难念的经。我家也有,只是比起李家来,也就好上那么些许。主要是我家那位,没有婆母。”
楚钰这才好过了些,她和楚铃年纪相差不大,嫁的也差不多,要是楚铃过的比她好,那滋味着实不好受。
要是顾拂云在这儿,肯定会夸赞楚铃一声聪明,小小年纪,就知道藏拙。
楚钰修养了半个月,便能到处走动了,只是此番婚姻失败,也把她穿越女的所有骄傲全给击碎,变得消沉起来。
反倒是田氏,顶着“拿国公府的银钱接济娘家”名声的人,人家硬是凭借给老太太祈福以至于染上风寒卧床不起数日打了场翻身仗。
顾拂云看了大夫开的药方,又看望了躺在床上的田氏,这回染的风寒,货真价实,膝盖上跪出来的印子,以及厚厚的一本手抄经书,也是毫无水份。再拖着病体在老夫人面前一番哭诉忏悔,楚老夫人什么气都消了。
田氏不但解除了禁足令,也恢复了属于四太太的待遇。
顾拂云表示,有些时候,女人还真要有这种小强般的精神,才能活得长久。然后又拿田氏来教训楚钰。
“……做人,就得像四婶这般,舍得下尊严,豁得出脸面,放得下身段。”
被禁了一段时间足的田氏,还拖着一身病体,每日服侍楚老夫人,把老太太服侍得通体舒泰,对田氏的那丁点芥蒂也没了。有了老夫人的爱戴,田氏在府里的地位再度直线上升。就是顾拂云,也不得不压着性子,在田氏面前做足了晚辈的礼数。
而田氏,对顾拂云也是各种慈祥演出,就是对楚钰,也是疼惜居多。
顾拂云初步认为,娘家没落,与丈夫儿子也不亲近,田氏没了靠山,忽然就想通了的缘故。
田氏小强般的精神是值得佩服的,更让顾拂云佩服的还要数林霜。这个在舅家因落水被家丁救下失了名声,又被寿王退婚的倒霉姑娘,人家在消沉三个月后,再次活跃于帝都顶级社交圈。
不但与五公主交好,连宁国公主都与之格外亲厚。
据可靠消息称,林霜有可能成为东宫侧妃,如今时常出入东宫,
顾拂云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虽然讨厌林雪,但顾拂云觉得吧,她宁愿压着性子捧林雪的臭脚,也不愿与林霜这种人接触。直觉告诉她,这个林霜,心计、诚府,绝对甩林雪八条街。这样的人入主东宫,那才叫灾难。
于是顾拂云赶紧去见宁国公主,如今的宁国公主,已在宫外开府过起了自由自在的生活,虽然仍是老姑娘一枚,虽贵为公主,依然不改土匪做派,前几日还强抢了一位读书人关在公主府。
虽然轰动一时,最后也不了了之。皇帝管不住她,太子压根就是放任不管,甚至还替她顶回言官们的弹劾,那日子甭提有多潇洒,把顾拂云羡慕的半死。
而那个被抓来的压寨……咳,说错了,那个被抓来的读书人,据说已经同意做驸马了。
顾拂云也有一颗八卦之心,问了那位倒霉蛋。倒霉蛋叫范敏,字敏之,出自西北,虽是寒门出身,但家中小有资产,早些年路过老君山时便被打劫过一次。今年进京参加秋闱,刚好有了举人功名,便被宁国公主碰上,连钱带人,一并打劫到公主府。
提及范敏,宁国公主呵呵直笑,素来器张的脸上居然浮现一抹浅笑,对顾拂云道:“我抢他的时候,也没见他怎么反抗。一如上次在老君山打劫,不等我动手,就自动把身上的银子交上来了。”
顾拂云愕然。
宁国公主又叙叙叨叨地说了范敏的各种奇葩行径:“我第一次打劫他时,他就站在原地不动,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害得我都不忍心打劫他太多。第二次打劫时,他更是主动上交银子,如此上道,我都不忍心打劫他了。本来都把这人给忘了的,没想到前儿在青楼刚好就碰上了。我家杏儿也是个奇葩,居然还招呼人家,说遇上老熟人,就该打个招呼。等打过招呼,杏儿又说,这厮越来越好看了,正巧我还没有驸马,就抢来做驸马吧,我觉得杏儿这主意不错,好歹看着顺眼,就给抢了。”
顾拂云:“……”
良久,才从天雷滚滚中重新组织好语言,顾拂云拐弯抹角提及林霜,宁国公主也没瞒她,轻笑道:“不过是太子嫂嫂手中的一颗棋子,我和小五也只是听从太子嫂嫂吩咐,故意与林氏交好罢了。”
五公主乖张任性,宁国公主跋扈嚣张,能让两个小姑子乖乖听命行事,太子妃御人之术可见一般。
顾拂云心头也松了口气,聪明地没有再多问。
而林雪呢,也不知是转了性,还是因为有了林霜这个劲敌在,这阵子居然收敛了不少。
宁国公主却问顾拂云:“你是如何得罪的林霜?”
顾拂云愕然。
宁国公主道:“林霜在我和小五面前,可没少说你坏话。虽然说得隐晦,但句句都在离间你我呢。所以我就问问,你几时得罪过她。”
顾拂云想了想,摇了摇头,除了太子大婚那日拱了一把火外,她们之间真的没什么交集。真要说交集,也是对方招惹她在先,她不过是小小反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