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顾拂云后,楚锐累积在胸口的怒火就喷了出来。
“顾五,这么抛头露面,又是给人做馒头,又是给人治伤,怎么,大家闺秀当腻了,想当走街串巷的市井妇人吗?”楚锐闯入顾五的屋子,发现她还坐在那捣药,更是怒不可遏。
顾拂云抬头看着炸毛的楚锐,平静地说:“楚世子教训的是,青丝,麻烦去告诉萧公子和江公子,就说世子爷不让我给他们配药,让他们把药拿回来。”
青丝人比较憨,可没那些弯弯肠子,非常忠诚地执行顾拂云的命令去了。
“好,我这便去找他们,把药拿回来。”
楚锐脸都黑了一半,喝道:“回来。”
青丝停下脚步,看了楚锐一眼,但仍是看着顾拂云。
她家姑娘对她很好,并不嫌弃她长得壮,也不嫌弃她一顿吃十个馒头。刚才,吃了多日素的她想吃肉馒头,姑娘这才特地给她做。但大佛寺没有肉,姑娘便去找宏雅大师,借着侍卫要养伤离不得肉,让大佛寺买了一整头猪回来。她一口气吃了二十个肉馒头。
青丝一边吃,一边暗自下决定,只要姑娘不嫌弃她,她跟定姑娘了。
顾拂云没理会楚锐,说:“去,把药膏拿回来。”
青丝点头,一溜烟跑了。
这下子轮到楚锐气急败坏了,叫了声:“周青。”
周青脚步一闪,挡在青丝面前。
青丝还差点撞上了他,后退两步,瞪他道:“让开。”
周青面无表情地道:“我家世子爷不许你去。”
“他又不是我主子?”
周青:“……”
周青看了看楚锐,又看了看一脸平淡的顾拂云,很想对这憨丫头说,你家姑娘是我家世子爷的未婚妻,以后你家姑娘嫁到国公府,就得听我家世子爷的,你身为丫鬟,就更得听世子爷吩咐了。
可是,看着这丫头横肉邦邦的脸,周青却无法说出口。
青丝饶过周青,走了。
周青傻了眼,从没见过如此没眼色的丫鬟。顾五姑娘怎么调教的人啊?
楚锐见青丝真的跑出去,气得脸都黑了,冲周青吼道:“还不拦住她。”
周青脖子一缩,赶紧抓住青丝,说:“世子爷不许你去。”
“我干嘛要听他的。”青丝气呼呼地说。
面以过么个憨丫头,周青忽然觉得心很累。
楚锐也是心累的很,但语气却凶狠:“不听吩咐就打断腿。”
青丝怂了,赶紧求救地看向顾拂云。
顾拂云放下捣药锤,对青丝说:“罢了,回来吧。”
青丝恶狠狠地瞪了楚锐,不甘不愿地回到顾拂云身边。
每次她给姑娘跑腿,姑娘都会赏她吃食。
这回却让世子爷截了胡,她恨死世子爷了。
被一个壮丫鬟瞪了的楚锐心塞的很,但他更气的是顾拂云,“你是成心的吧?”
顾拂云抬眼瞟他一眼:“我给萧公子江公子捣药,世子爷不高兴,我现在不给他们捣药了,世子爷还是不高兴。您老人家到底要闹哪样啊?”
楚锐滞了滞,半天无语。
他气她不自重,给外男治病,一想到她在别的男人身上摸来摸去,就火大地恨不得踹人。
他只是说她两句,让她长点记性而已。可不是让她领着他的吩咐让人把药要回来。
可这些话他又说不出口。
这死丫头分明就是故意的。
楚锐就更生气了,看着桌上的馒头,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想到这死丫头还自降身份给那帮受伤侍卫做饭,又火大起来,阴阳怪气道:“你倒是会收买人心,还给大家做吃食。”
顾拂云无奈地解释:“原也不想的,只是萧千云来找我替他制药,看到我在蒸馒头,我顺手给了他两个。他觉得好吃,便求着我多做些。我便让丫鬟给他们做了几笼馒头送去了。”她只是负责炒料以及包馅,其他活儿自有人来干。
楚锐还是生气,她给一群外人做馒头,都不给自己做。
让他更气的还在后头。
顾拂云居然向他下逐客令。
“楚世子,虽说你我已有婚约在身,但到底还未成亲,您这么堂而皇之登我大门,不大妥吧?”
楚锐握紧了拳头,拂袖而去:“你想要我呆我还懒得呆呢。”
他决定了,他会娶她进门的,然后纳十个八个小妾,天天睡小妾,就不去睡她,也不登她的门,看她到时候会不会来求他。
……
护国公府,楚夫人的屋子里,富丽堂皇又精美大气的家具,都掩盖不住楚夫人脸上的憔悴。
“娘,自您从大佛寺回来,您脸色就好难看,是不是病了?”楚铄关心地看着自已的母亲。
楚夫人自从大佛寺回来后,就茶饭不思,没几天人就憔悴得不成人行。
但她不豫让人知道她的心事,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她也不可能告诉的,于是说:“没事,就是天气热,人有些闷,过一阵子就好了。”
楚铄又关心地嘱咐了几句,便把话题转到楚锐身上:“今儿下这么大的雨,大哥都没能呆在家中,也不知大哥每日都在忙些什么。”
一提起楚锐,楚夫人心头就一阵不痛快,这个孽子,已足足有半个月没来向她请安了,她现在是越来越管不住他了。
尤其这孽子成日歇在外院,把外院管理的跟铁桶一样,她以前插进去的人全被踢了出来。
如今他连二门都不迈了。
她已经没法撑控他了。
而每年朝廷发放给国公府的俸禄,岁钱,赏赐,全被外院截了去。国公府名下的铺面、田庄、各种营生和产业,全由老夫人作主,交给了李总管打理。
老夫人的理由是:“这个家迟早要交到大郎手上,家中的恒产肯定也要掌握在大郎手中。并且大郎已经领了差事,已能独挡一面。把这些产业交给大郎,我放心的很。”
楚夫人便以大郎年纪还小,又还没成亲,手中钱财太多,怕他乱花乱用。
老夫人便说:“堂堂护国公世子,还靠一个月二十两月例银子过活,像什么样?”又指责她的二郎,“二郎只是弟弟,每个月的花用比大郎还要高,真不明白他怎么这么能花钱。”
楚夫人气得直咬银牙,可老夫人她还真惹不起,这死老太婆精明又固执,一心向着大郎,国公府经年的老人,有大半都是老夫人提拔起来的。
而她身边的下人,却因这样那样的错处,被大郎和老太婆捉了把柄,换了一拔又一拔。
楚夫人在国公府内院的势力已远不如前了。
更不用说掌控外院了。
楚铄见母亲脸色难看,又说:“娘,您就别生大哥的气了,想来大哥也是辛苦。下这么大的雨,还要出去办差。”
楚铄不说还好,楚夫人更是气得不行,冷声道:“别人家就算差事在身,也不像他那样,成日不落家的。他眼里根本就没有这个母亲。”
“娘,我朝以孝治天下,大哥不会不孝顺你的。只是大哥一心当差,难免疏忽了。”楚铄又安慰着说。
楚夫人冷笑:“他若是再敢一意孤行,不把你娘我放眼里,我就去告他,不孝忤孽。”
一个对生母不孝的人,又有什么资格继承国公府?
楚夫人越发觉得这个主意好,她已迫不及待想进宫了。
话外
看到这里,大家有什么想说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