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我要结婚!
这样的感觉,对于一个女人,对于一个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爱的痴傻爱的全身心投入的女人来说,真是太不好受。
而更让小蔓痛苦的却是,她明明在听到这样的消息的时候,该是释然,该是松口气,该是庆幸,她离开他,终归是一件可能的事情了么?尤其是,段宜兰已经回来了,依着秦慕之对她这样看重的态度,他是决计不会再纠缠自己了吧……
可是她心中却还是萦绕着说不出的难受,原来他不是不会温柔,也不是不会体贴,而是,面对的那个人,不是他想要温柔体贴的那个人罢了……
她一向知道秦慕之不碰酒的,以前也问过他,可是他一听到她问就会冷着脸甩手离开,她也就再也不敢追问。
现在才知道,竟然是为了段宜兰,他可以七八年滴酒不沾,对于一个家世显赫个人能力又极其突出的成功人士来说,能做到这一点是很不容易了,中国的人情往来,大多是酒桌上见交情,很多棘手的事,也是酒桌上拼出来的。
按照秦慕之今时的地位,若说同辈人之间他尚可以摆摆架子拒绝,但若是遇到长辈或者是什么重要人士,难不成也一句“我从来不喝酒”打发掉?
但他却还是做到了……小蔓一时之间心中酸苦交织。
她还记得,她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要求他做一件他不喜欢却很小很无关紧要的事情,都要提心吊胆的准备很久很久才敢开口,而且只要看他有一丝一毫的不高兴,立刻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那时候的小心翼翼,委婉奉承,却还是换来他的无情抛弃,小蔓轻轻摇摇头,还真是同人不同命。
她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这样坐了多久,邓华似是无意识哀叹自己的那些话一直一直的响在耳边,她忽然觉得自己也不那么恨邓华了,虽然当初是因为娶她,她被逼着离开,可是……
人家毕竟是秦慕之正牌未婚妻,她本来就什么都不是,这也是命,她何苦怪她?
这么多年了,秦慕之不碰她,也不曾说过一句暖心的话,说起来,邓华比她还要可怜。
但是幸好,膝下还有一个囡囡这样的向着她,虽然只是一个自小就抱来家里养着的孤儿,但是秦慕之偏疼的很,因着这个女儿在,也不会怎么邓华,她至少还可以稳稳的坐着这个秦家大少奶奶的位子。
小蔓不由得又叹息一声,段宜兰得到秦慕之的心,邓华得到秦家少奶奶的位子,算起来到最后,只有她什么都不是。
而幸好,她已经不再想着他,也不再爱他了,不管怎样,都无所谓了。
她听到他的车子响,雪亮的灯光穿透夜空,她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望着楼下,望着他从车子里走出来,脚步轻快生风的样子,不由翘了翘嘴角。
见了心爱的女人,还就是不一样。
不想再拖下去,也不想让自己再占在这个尴尬的位子上,今晚她如果对他心平气和的提出离开,他一定不会再阻拦了吧。
不,不,说不定他还会高兴,高兴她识眼色的知道自己让位。
秦慕之喝的有点微醺,心情却是愉悦无比,段宜兰的事情已经是尘埃落定,他对宜兰也算了解,知道她这般说了就必然是已经真的放下,因此心间轻松无比,上楼的时候步子重了些,及至走到卧室外,方才想起她说不定早已睡了,这才轻声轻脚的扭开门锁慢慢走进去。
屋子里窗帘没有拉上,窗子也是半开着,月光反衬着积雪,那样朦胧而又刺眼的白就扑在柚木的地板上,被风吹的一摇一晃,而她纤细的身子靠在椅背上,挺的笔直,就那样坐着,好似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副静默的山水画。
只是风拂起她长长的头发,发梢轻轻的摇曳,才让人觉出坐在这里的是一个人。
氤氲的光芒把她的周身都笼着一层神秘的光晕,秦慕之站在门边一时呆了呆,及至反应过来,他才几步走过去,从后面揽住她的肩,声音里带了些微的责备:“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还穿的这样少!”
他一下子就恼了,触手之下,她只穿着一层薄薄的家居服,衣服下的肌肤都是冰冷的,像是上好的玉石,透着彻骨的冰凉,他绕过椅子,拾起落在木质地板上的毯子把她包住,然后又连带着毯子一起把她抱起来往床边走。
她僵硬着在他的怀中,任他怎样动作,却都不动也不说话。
他终于觉察出她的异样,站在床边低着头望着她脸上的表情,“怎么了?是不是……囡囡又乱说话惹你不高兴了?”
他叹口气,捉住她冰冷的手暖在掌心里:“她年纪小,不懂事,你放心……等到长大了就好了……”
秦慕之话还未说完,却忽然感觉到手心里那只手反握住了自己的,他一怔,却听得小蔓的声音缓缓响起:“慕之,我见了师哥
了,我们谈了谈,还是决定结婚,我明天就离开这里,你这些天很忙吧,我就是趁空和你说一声,谢谢你让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还要安排医生给我动手术,管家和我说了,再过几天等我身子痊愈了你就要安排手术的,我很感激,可是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了。”
“你在说什么长安?什么结婚?”秦慕之感觉自己一头雾水,却是呆若木鸡一般的怔愣在那里。
他知道长安的为人,如果她真喜欢那个顾艺声,那么六年前就不会和他在一起了,所以她虽然在顾艺声那里住了几天,但那天他也看了,他们一直都是各自住各自的卧室,他相信她是清白的,所以事后也并没有找顾艺声的麻烦……
但是现在,她说要和顾艺声结婚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和他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也不会结婚的吗?
小蔓抬起头来,静静的望着他:“慕之,我都已经二十五岁了,年纪不小了,我也想要个家,我哥哥活着的时候一直都很担心我会嫁不出去,我妈妈活着的时候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我和哥哥都能成家立业。现在,哥哥不在了,如果我也不听妈妈的话,她在天上知道了,一定会伤心的,慕之,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是因为我拒绝了你,所以你一直都不愿罢休……”
“我不准!”秦慕之忽然厉声打断她的话,他攥住她的肩膀,双眸紧紧盯住她;“你想要家,我给你……”
“你能娶我吗?”她开口询问,笑吟吟的:“和我在大红的结婚证书上签下彼此的名字,你能吗慕之?别哄我了……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你给我时间……”他急急的开口,小蔓却是摇头浅笑:“多久呢,再等一个六年?两个六年?到时候我人老珠黄,慕之,你觉得六年前我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十几年后,还能成为你的心上人?”
心上人,这是多么诱人而又美好的字眼,可是却永远不是她,他的心上人,永远不可能是她。
只是凭着可笑的占有欲,她又能走多远?
离开,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算是激怒他,就算是拼上这条命,她也非走不可。
“用不了这么久,你信我!”秦慕之觉得有些恼羞成怒,酒气上涌,要他感觉身上热的难受,不由得伸手扯开了大衣的扣子,小蔓眼睑一颤,双手在被子下握紧……她还没有痊愈,伤口也才刚刚愈合,难道他又要……
想到那天的痛苦,小蔓只觉得骨头缝子都在疼……
他却是甩掉大衣,又来回的在卧室里踱步:“你究竟要怎样长安!一个名分就这样重要?”
“不,重要的不是名分……你以为我是在逼婚么慕之,我只是想要离开你,非要离开你不可。”
“谢长安你别逼我……”他恨的全身直颤,强忍着没让自己再对她动手。
“所有道理我都和你讲清楚了慕之,利害关系我也分析完毕,怎样决定,是你的事,我的决定,不会再更改,就算是死,我也非走不可。”
“你知不知道你若是敢和顾艺声在一起,我会让他死……”
“大不了我们一起死,你以为我还怕死吗慕之?六年前,谢长安已经死了一次,她不怕再死第二次!”她逼视着他,满眼的倔强,瞳仁却是璀璨无比,秦慕之望着那样一双眼睛,心就像是从十万米的高空坠下,跌落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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