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该怎么罚她?
他冷冷看了萧潇一眼,忽然开口:“她是不是和姓顾的在一起?”
萧潇一颤,眼神慌乱起来,小姑娘毕竟年纪小,没什么城府,此刻惊惧之下,更是连伪装都不会了,见她眨着眼睛缩在霍彦东怀里不敢看他,秦慕之心里就笃定了答案,他又气又怒,却反而低低的笑了:“真是好,我他妈的身边都是些什么人!”
他说完,转身就向外走,霍彦东看着他怒冲冲的背影,又感觉到怀中萧潇抖的更厉害了,他心里也忽然窝了火。
你要是喜欢人家,就好好的对人家,你如果不喜欢,也不准备和人家长长久久的过下去,那就干脆撒开手,这样吊着,算他妈什么事啊!
“霍彦东……”萧潇哭的眉眼通红:“我也知道我这样做很莽撞,可是你也看到了呀,小蔓姐前些天多开心,秦慕之他凭什么限制小蔓姐的自由不许人家出去上课?他凭什么这样仗势欺人啊?他要是真喜欢小蔓姐,就该让她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不是阻止,将她紧紧的捆绑在自己身边!”
霍彦东摸摸她的头发,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又亲亲她的额头:“别担心萧潇,有我在,会没事的,慕之这一次确实是错了,你放心。”
他说着,又摸摸她的脸,轻声哄:“乖,先去洗洗脸,我出去和慕之说几句话,你在屋子里等我。”
萧潇乖乖点头,眼巴巴的看着他出去,就哽咽着去了洗手间。
霍彦东大步追出去,却才发现阴沉了一整天,此刻却开始稀稀疏疏的下起雪来。
天色已经完全的暗黑了,只是园子里还是亮着灯光,只是黑暗太浓厚了,那灯光好像也穿不透似的。
不远处的地方站着一道寂寥的身影,隐约的看到火星一闪一闪。
霍彦东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却还是一步一步走过去,秦慕之站在那里抽烟,眉头紧紧的皱着,烟头忽明忽灭,他俊逸的五官就氤氲在那样的光线中,让人瞧不清楚他到底是落寞还是愤怒。
“慕之……”霍彦东轻轻抬手按在他的肩上:“我替萧潇道歉,她确实太莽撞了。”
秦慕之摇摇头:“我刚才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们这么多年兄弟,不要这样生分。”
霍彦东心中一暖:“慕之,我还以为你变了,可是你这句话说出来,我就知道你没有变,你既然把我当兄弟,那么,就听兄弟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好不好?”
秦慕之将烟蒂丢在地上:“东子你说。”
“你私人感情的事,我一直都不干涉,可是这一次,我也觉得你做的有点过了,长安这些年过的这么不好,你如果只是同情她怜惜她,那么就给她提供优越的生活环境,然后不要再有多余的接触,而你如果是喜欢她,想要和她在一起,慕之,你就对她用点心……”
“东子,我一直都在忍,都在退让,就是因为知道对不起她,所以我一直纵容她,忍受她对我的偏见和冷脸,可是你看看,我得到的是什么?她和别的男人都可以卿卿我我,偏偏是我,碰一下她就恨不得把一块肉割掉!”
秦慕之骤然的捏紧拳,忽然重重砸在一边的树干上,树顶的积雪簌簌而落,落在他的发上肩上,沁凉的一片。
“你只觉得她冷落你你很不爽,那你为什么不想一想,她为什么冷落你,为什么不愿意待在你身边?”
霍彦东上前一步,掸落他肩上的薄雪:“慕之,你有家,有妻子,有女儿……虽然你对邓华没有感情,虽然女儿是你和长安的,但是,长安她不知道。”
“我现在不能告诉她,你不知道囡囡她……”
“好,囡囡的事情暂且不提,那么你有妻子这件事,你让长安怎么接受你?她受尽了屈辱,以前她都不愿意做你的情人,甘愿自己离开,现在你让她和你不清不楚,你觉得这对她公平吗?”
秦慕之一时说不出话来,夜色里冷寂无声,却能听到极远的地方传来如鬼啸一般的风声,雪落在地上寂静无声,让人心中生出说不出的难受。
霍彦东一抬头,视线越过秦慕之,就远远看到房子那里,萧潇小小的身影在门边,他的唇角不由有了和缓的笑意,就连眼底都带着温柔。
“慕之,你好好想一想,你到底要怎样,勋哥说了,六年前的事虽然天衣无缝,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必然会给你个结果……”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这些?除了在这段短时期内我不能给长安一个名分,别的,我都可以给她……”
“是毫无保留的吗?”霍彦东声音压低了几分:“慕之,你如果不是爱她,那么不如放了她,她对你的爱,我和乔策我们都有目共睹,她是全身心投入的爱着你,而你如果对她的感情中只有喜欢和怜惜,那么,对长安,是一种羞辱你知不知道?”
/> 秦慕之被霍彦东这席话说的有些恼羞成怒,“我可以给她任何想要的,我可以只有她一个女人……”
“那么宜兰呢,你是不是已经把段宜兰彻底的忘掉了?”霍彦东忽然提到这个名字,就像是在一个人尘封了几十年的心底,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秦慕之倏然抬起头,眼眸澄亮却是透出几分摇摇欲坠的冷漠:“你怎么想起来宜兰了……好端端的,说她做什么,我的事,和她无关。”
“如果真的无关,你为什么会把那个叫莫子兰的女人留在身边整整两年?”
霍彦东又一步逼问,秦慕之冷笑一声:“那又怎样?不就是名字里也带了个兰字?我和段宜兰早就结束了,我也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男人,东子,你突然提她又做什么?”
“希望你说的真是你的真实想法。”霍彦东有些不置信的看住他:“既然你说结束了,那么,下个月段宜兰回来,希望你们之间只是普通的朋友见面,如果你不想让长安彻底的对你死心的话,我先走了,萧潇还在等着我。”
霍彦东说完,就迈步从他的身边走过,他举步之间带起一阵冷风,却让秦慕之骤然的清醒,段宜兰,要回来了?
他心中闪过短暂的触动,到最后却只化作秋日夜晚银霜一般的宁静和漠然,他刚才说了,他和段宜兰,早已是过去式了,那些青春年少时的爱情和悲喜,早已随着当年他的骄傲和段宜兰的决绝散去,他们之间,是绝无可能了……
不想了,唯今之计,管他什么段宜兰莫子兰,他得先找到那个死女人去哪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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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艺声果然是正人君子,小蔓住进去之后,他的私人物品从来都收得妥妥当当,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冒犯,而且只要小蔓在家里的时候,顾艺声绝对是衣装整齐,因此,小蔓心中最后一丁点的不自在也在住进来的第二天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是……有时候不免和顾艺声一起出出进进的时候,总会遇到他的同事或者学生,那时候那些人都是笑眯眯的望着他们:“艺声……你女朋友呀,长的真漂亮……就是太瘦了,你不会见天不让人家吃饱吧……”
“顾老师,陪女朋友出去逛街呀……真幸福!”
“哎呦艺声,什么时候摆酒结婚啊,我们一定去……”
那个时候,顾艺声总是比小蔓还要害羞,总是脸通红的一片结巴的话都说不出来,这个时候小蔓总是会故意调皮的一一道谢,顾艺声每次听到她脆生生的说谢谢大家的祝福时,总会腾地一下脸再次红到脖子根……
“长安,你下次不要理他们了……”顾艺声无奈的看着她,眼底却是有浅浅喜悦。
“好啦,我知道了,下次我会说我是你妹妹的……”
小蔓拍拍他的肩,两人就穿过教职工住宿区楼下的小路向楚老师的家里去。
秦慕之坐在车子里,看的清清楚楚,小蔓和顾艺声一起出门,一起回家,进进出出,和人寒暄,就像是,一对正在热恋的情侣。
刚从他这里逃跑,就搬去和这个男人住了,秦慕之来的时候还在告诫自己,不要动怒,可是看到这样的一幕,他的怒火终究还是爆发了出来。
小蔓今天没有声乐课,顾艺声却是几乎每天都要去学校的,所以他一大早就出了门,而小蔓就偷了个懒窝在被窝里睡懒觉。
她是被叩门声惊醒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脑子里还是晕乎乎的,却还在迟钝的转圈,师哥忘记带钥匙了吗?
小蔓裹上厚厚的长睡袍踢啦着拖鞋打开卧室的门,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却听得那敲门声好像比平时更重了一些,还带着一些急促不耐的感觉。
小蔓皱皱眉,一边扭门锁一边轻声的抱怨,不知是不是没有睡好的缘故,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沙哑的起床气,却偏偏听起来口吻里带着娇嗔的味道:“师哥,你怎么不带钥匙啊……”
门被从外面重重推开,小蔓一下子向后趔趄一步,“师哥你干嘛呀……”
她话未说完,却正好抬起头来看清楚站在外面那人,一袭黑衣挟裹着沉默的愤怒站在那里,就好似骤然的卷入了暴风的中央,她被压迫的一时之间僵在那里,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谢、长、安!”秦慕之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叫着她的名字,小蔓骤然的一颤,却忽然做出了一个动作——她突地反应过来,拼命推门就要关上……
秦慕之却只是冷笑一声,单手撑着门,稍一用力就将房间门再一次的推开,小蔓被他推的向后退了几步,身子撞在墙上不能动弹,她惊悸的睁大眼睛望着他:“秦慕之……你,你怎么……”
“我怎么找来的对不对?”秦慕之反手将门甩上,复又按了反锁,小蔓惊骇的望住他:“你干什么你——”
“你很怕我?”秦慕之气定神闲的在沙发上坐下来,他双腿叠加,悠闲的点了一支烟,微微眯眼抽了一口吐出漂亮的眼圈,然后稍稍抬头望住她,薄唇泛出讥诮的神色:“不长安,你一点都不怕我。”
小蔓静静的望着他:“秦慕之,就这样结束吧,你不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么。”
秦慕之垂了眼帘,忽地将那烟蒂丢在一边的玻璃杯中,杯中还有半杯冷水,燃着的烟滋的一阵响熄灭掉,他忽然站起来,极快的几步走到小蔓的跟前,一下子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向怀中方向一拽,小蔓的拖鞋掉落一只,瘦弱的身子就像是破布娃娃一样被秦慕之给甩在沙发上……
她的尖叫还憋在嗓子里,他却已经狂暴的栖身压了下来,沉重的身子压的她几乎要窒息了,小蔓死命的挣扎,秦慕之面上神色毫无波动,可那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底却翻搅着浓浓的冷意和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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