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秋菊自然是坚决不肯收,“腊梅,我们是好姐妹,我晓得你对溪水村有了阴影,你回去就不舒坦,你的心意我领了,这份子钱,我婆家已经收了小四的那一份,已经足够了。”
没人注意到阎四豹的眼神一沉……
随便闲聊了一会儿,阎四豹起身走进了后院,正要回屋洗洗睡觉,于腊梅扯了他袖子一下……是的,就算是两人有夫妻关系,但是没有夫妻生活太久的话,两人之间就有了无形的长距离。
这不,于腊梅仅仅是扯了阎四豹的袖子一下,她就别扭的,仿佛她正在勾搭野汉子似的,仿佛她多饥渴似的。
于腊梅声音压得很低,语速很快,“小四……你还稀罕我吗?”
阎四豹俊脸泛红,“腊梅,你是我阎四豹的全部家当,你说我稀罕不稀罕你?”
阎四豹的害羞之态轻易地拉近两人的距离,也弄软乎了于腊梅的心,泼辣之态毕现,“马屁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服穿?”
漂亮媳妇儿一笑,阎四豹的魂儿就开始飘,脑子也随之转得老慢,他一时间不知所措,咋啦?
于腊梅不喜欢听他的甜言蜜语了吗?
可是除了甜言蜜语,他还有啥?
只有他这百十来斤,还有一小串铜板儿,于腊梅更不喜欢。
小夫妻正僵持间,文六斤出来倒水,显然是听见了于腊梅的质问,“过日子哪有那么多大道理?想过就凑合过呗!”
说着,他放下了木桶,直接将两人推搡进了屋里,还叮咛了一番,“小四儿,腊梅不拿刀捅你,你就甭出来,因为老子不想被你小子半夜搂醒了!”
屋里,于腊梅一改在外面的盛气凌人之态,低头揉搓着袖子口,仿佛与袖子口有仇了似的。
阎四豹心花怒放,他站在自己的屋里,真好;他的漂亮媳妇儿就站在他面前,真好。
毫无疑问,阎四豹神速地插了门闩,然后一下拉住了于腊梅的手,将她拉到了里面,按入怀里。
接着,阎四豹用于腊梅所熟悉的,丰富多彩的肢体语言倾述着他有多么稀罕她这个妻子……这也正合于腊梅的小女人心思。
再说文泽这边,讲真,那些徒工没有谁敢听文泽小两口的房,毕竟他们谁也吃不消文泽的一拳头。
洞房花烛夜!
每一个字都流溢着醉人的美好甜蜜,但是,文泽小两口的洞房花烛夜真的不容易醉,也比较难甜蜜起来,因为硬件不行,尤其是炕上空空荡荡的。
有多空荡?
来辆单车,就可以在炕上骑着遛弯儿消消食!
是的,在屯子里,文泽爹娘大肆夸耀说给儿子和儿媳妇买了很多好东西,但是,他们这对做公婆的却连最基本的喜被喜褥都没有准备。
即便是文泽爹清楚儿媳妇的嫁妆里包含着喜被喜褥,但是作为娶媳妇儿的男方家也不该省这点儿钱。
毕竟这么大的大喜事儿,只有嫁女儿的女方家准备喜褥喜被,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一般来说,家有儿子的人家,最迟在儿子十五岁那年就得准备喜褥喜被啦,再说了,乞丐无论走到哪儿,还要背着一捆要饭铺盖卷儿呢!
走心不走心用事实说话,武秋菊的娘半年前见女儿一次次相亲失败,急得她寝食难安,坐卧不宁。
所以,她就和武老头儿商量而决定给女儿缝一套喜褥喜被,被褥的面料,里料和棉花都是她和儿媳妇兰香亲自去镇上挑选的。
但是说一千道一万,这套喜褥喜被这会儿还在武家呢,远水解不了近渴。
不过呢,文泽粗中有细,一方面,他耿耿于怀他娘没有准备喜被喜褥,另一方面也想到了他总不能和媳妇儿在油布上滚来滚去……更何况,油布还是拾掇婚房那天,钱大双吩咐文六斤出去买的。
幸好他心上记着这个茬儿,和武秋菊从绣庄折返回来时买了一块毯子,幸好青松娘善解人意,偷空儿缝了对枕头塞进了屋角的柜子里。
但是硬件不行的阴影不容忽视,这不,武秋菊一害羞就有点磨蹭,她还没有洗漱完毕,两根喜烛就燃到了底,明艳的烛焰腾起了两缕袅袅青烟后,溺毙于烛油中。
主要是因为文泽娘买的就是最便宜的喜烛,捻子粗而烛身细,所以燃到天亮是不可能的。
屋里黑下来,文泽心里再次感叹他娘净拿便宜货糊弄人,“秋菊,你别乱走动啊,我去厨房拿盏油灯!”
武秋菊低骂,“你个呆子,你想让我成为大伙儿的笑料吗?哪有洞房夜点油灯的?没听过洞房花烛吗?洞房点的是花烛,花烛!”
文泽最怕武秋菊生气啦,一听她这气急败坏的语气,他心里又慌又乱,想啥说啥。
“秋菊,我知道我娘买的蜡烛上都没有花儿,那我去问问腊梅,如果她和小四的花烛没用完,那我就借过来用用,我记得小四和我说过他们的花烛点了好几个晚上也没用完,那对花烛是大双亲自挑的,对了,小四还说烛身粗得很,还刻着梅花呢!”
见穿着中衣的文泽真要出去借花烛,武秋菊顾不得揩齿,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自嘲笑着,“呆子,我武秋菊和你没有血海深仇吧?你能给我长点脸吗?”
文泽憨笑,“秋菊,你不是我的仇人,是我媳妇儿,我咋就给你丢脸了?”
武秋菊声音更低,“咱们的洞房夜,你去找腊梅,你觉得很好看?传出去很好听?再说了,腊梅和小四冷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热乎了……他们这会儿八成正好着呢!”
文泽顿悟的同时,还是有点懵圈,“秋菊,那你到底想让我咋办?这会儿,外面的店铺都关了门,我也没地儿去买花烛啊!”
武秋菊恼得在文泽胳膊上掐了一把,低骂,“你是猪转的胎?我让你出去买花烛了?就这样算了……你把水倒了,插门!”
一刻钟后,文泽一点点搂紧怀里的人,放软了嗓音,“秋菊,真委屈你啦!”
武秋菊忍着越来越缺氧的不适,“文泽,那你以后让着我点儿!”
文泽模糊不清地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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