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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农门孀妇 > 第699章 怪我眼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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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就事论事的话,孙二平说得没错,但是财迷心窍的孙二平犯了个致命的常识性错误,那就是出门看天气,进门看脸色。

孙二平只要看看张亭长的反应,进而就可以揣测出来他作妖成功有几成胜算。

从张亭长三人进来后,别说钱大双这一桌,就算是文六斤那边也是该吃啥吃啥,根本就没把他们仨当油坛子擦抹。

重点是张亭长虽然没有被以礼相待,但是呢,他说话时,仍然有意无意地还是向钱大双这边倾斜。

钱大双机明着呢,暗道背靠大树好乘凉真是不假,她可以安享凉阴阴的舒适,不讲道理地随意撕逼,任性撕逼,反正不管怎么撕,最后她都会稳稳地占了上风。

她漫不经心地剥着蚕豆,一颗颗都放到了碟子里,貌似说话不经大脑。

“是啊,我们都吃了新鲜的蚕豆和花生,都犯了法,这可咋办呀?”

坐在钱大双对面的南苏阳,手疾眼快抓过去钱大双的碟子,而将萧晔面前的空碟子给了她,顺带皮了一下。

“还能咋办?我们都去坐牢呗,可是牢饭不好吃啊,大双,那我就不进去了,我天天去探监,给你们送饭饭,行吧?”

剥出来的十来颗蚕豆,正依次被丢进了南苏阳的嘴里,钱大双狠狠剜了他一眼,不攒着啦,直接剥了就吃。

而何细腰眼里只有桌子上的那些好吃的,脑子里只有一锭白花花的银子飞啊,飞啊,是的,她早就算计好啦!

等拿到手那一两银子后,她就嚷嚷说孙二平在过来的路上,在一片小树林里动粗拽开了她的裤带折腾了她,所以孙二平的那一份跑腿费就归了她。

此刻,南苏阳这样一说,晕晕乎乎的何细腰还以为这伙人都是服了气而认罪认罚。

“张亭长,你还愣着干啥呢?赶紧收罚金啊,一人一两银子,先给我和老孙一两跑腿费。”

张亭长暗骂何细腰一头钻进了钱眼里拔不出来,但他的思绪丝毫不受感染,揪住了一条重要线索。

“楚公子,钱掌柜说蚕豆和花生都是买来的,我想问问这些新鲜土产是从谁手里买的?”

楚千楼摇着扇子,俊脸凝笑,“张亭长,钱掌柜和南馆主皮了一下而已,我在文家屯子附近购置了一大片山林,里面种了不少东西,其中就有蚕豆和花生。”

张亭长联系起来何细腰和孙二平所说的话,顿时豁然开朗,了然这两个棺材瓤子都有病,爱做白日发财梦的病。

这不,到了这会儿,这两个的发财梦还没醒呢……

孙二平只晓得楚千楼有钱,但是不晓得有钱可以有多任性,他态度坚决而硬得杠杠的。

“张亭长,就算真是楚公子种的蚕豆和花生也不能这样糟蹋,我自己种的黄豆被拔了,还被罚了一两银子呢,你不信的话,可以跟我去文家屯子问问里正文瑞。”

张亭长哪有这个美国时间去文家屯子遛弯儿,他极不耐烦地怼了孙二平一句,“你说完了?”

非常没有自知之明的孙二平还以为他占了理,随即就更为嚣张,唾沫星子溅了何细腰一脸。

“张亭长,毁青苗最严重的就应该坐大牢,你马上把这些人一个不漏都抓起来,我是钱寡妇的二姥爷,所以金记以后就是孙家的。”

张亭长心里暗骂着孙二平就是最傻的老蠢狗,但面上他还是例行公事地解释了一番。

“你别瞎哔哔了,楚公子买下了一片山林,怎么说呢?那片山林的性质就和你家院子里的菜畦一样,种什么都可以,想啥时候吃啥都可以。”

这下,孙二平机明啦,连带着文六斤等人也暗暗感慨,是啊,楚公子随随便便买片山林,那山林的占地比文家屯子还大得多,楚公子家里的银子怕是堆成小山了吧?

按理说,事情捋清楚啦,就是何细腰和孙二平财迷心窍而兴风作浪,但是这两个还不走,一个比一个急着下软蛋。

何细腰率先皮笑肉不笑的,“大双,其实这一遭过来不是我和你二姥爷的意思,是你那个婆婆,对,就是吝啬鬼撺掇我们过来的,你赶紧打包些好吃的,让六子赶着楚公子的马车送我们回去。”

孙二平也帮腔,“大双,你有钱也不能忘了穷亲戚啊,我们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你就应该甩给我们几百文小钱花花!”

钱大双笑容暖暖的,但是她说出来的话很是清凉,和冰棒一样凉。

“楚公子的马车很贵的,我是租不起,我只能雇得起驴车,但是你们连驴车也不配坐,甩几百文给你们花花?甩你们一脸姨妈血要不?”

起初,何细腰和孙二平还以为钱大双给他们雇辆驴车呢,一听没了影儿,不甘心之余都纳闷姨妈血是啥玩意儿。

这两人都晓得孙兰娣是独女而没有姐妹,因此都琢磨不通,文六斤也不清楚姨妈血这个梗儿,但是他看得出来钱大双很不耐烦很不屑。

因此,文六斤起身,将何细腰和孙二平推搡出了店门,让他们咋来的还咋回去,反正金记连口井水也不可能给他们喝。

张亭长尬笑着,“唉,那两个真是丑人多作怪,从文家屯子到落月镇来回一遭足可以锄好一大片地,白白浪费了锄地时间不说,还扰了大家的雅兴,楚公子,真是对不住啦,你知道我也是例行公事。”

楚千楼了然一笑,“张亭长,辛苦你啦,凌青,你去厨房打包一些蚕豆角和花生,张亭长正好带回去喝顿小酒。”

凌青应了声,起身去了厨房,片刻后,张亭长被凌青送出金记,走出十来丈后,他看看四下没有人注意他,这才抬手抹了几把鬓间的冷汗。

张亭长心知肚明楚公子和钱大双私交甚笃,已经好到不分彼此,幸好他脑子够用而谁也没得罪。

再说凌青见没了外人,也不想再藏着掖着一个事儿,他拽进店里一个人,并且他努力挤出最多的笑意,“钱姑娘,怪我眼尖,看见小川在铁铺的店门那儿藏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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