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是金记开业伊始,多给大家做点月钱,下个月起就是按照整月来算月钱,总之就是皆大欢喜。
不过,于腊梅注意到一个小细节……
阎四豹将领到的那一两月钱塞入荷囊里,又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里。
重点在于阎四豹放银钱的荷囊就是她送给他的那个荷囊,她不由得耳根子发烫,心道,阎小四这犊子就没句正经话,不是说要拿她的荷囊换打酒钱吗?
于腊梅揣着这个小心思,反应就慢了些,直到钱大双合上了账本,笑着道:“腊梅,你找我有事儿?”
至此,于腊梅才发现只剩下她像块木头似的杵着,她尬笑了一下。
“大双姐,你给我抹那么金贵的金疮药,还多给我算了一天月钱,你对我的好,我到死也忘不了。”
因为钱大双看见于腊梅疮痂脱落后有红痕,就拿金疮药给她抹了两次。
“腊梅,算了吧,你还是忘不了小四儿得到的好处多,他能给你个安稳的家,我只能给你发月钱而已!”
于腊梅被戳中了心事,心里甜丝丝的,试得脸蛋也烫了几分,钱大双倒没注意她的神情变化,“腊梅,谁和你说的那个金疮药金贵?”
于腊梅俏皮地笑了笑,“车青大哥说……哎呀,我啥也不知道啊,你还是问车青大哥吧!”
说着,于腊梅似只欢乐的小青蛙,蹦蹦跳跳着逃离厨房。
钱大双吹灭油灯,出了厨房,虽然看见文春生和文翠叶的屋子亮着,但她还是敲了敲门,“春生哥,翠叶姐,你们没睡下吧?”
一阵脚步声传来,文春生打开了屋门,热情招呼,“大双,有话进来说!”
钱大双进了屋,跨坐在炕沿边儿,“春生哥,没别的事儿,我就是想通知你一下,从下个月起,你的月钱涨到一两半银子,你要好好盯着金记的账目!”
文翠叶马上反对,“大双,春生的月钱真不少了,你不用再给春生涨月钱!”
文春生也附和,“大双,我和翠叶的意思一样,盯着账目这块儿是我应该做的,我不是那种不讲良心的小人,你翠叶姐刚来时天天吃吃喝喝的,但你不仅没扣我的月钱,还给翠叶做了那么多月钱,涨薪的事儿,你就别再提了。”
是的,文春生觉得钱大双对他们夫妻俩那是真的好,比他那对极品爹娘要好过百倍千倍,他真的是只有无尽的感恩。
回了屋,不用刻意去看,钱大双的眸角余光就扫到了在灶间烧炕的萧晔。
这些天被钱大双无视习惯了,不过今天,萧晔想刷一把存在感。
“大双,大家都有月钱,可我每天辛辛苦苦的,却没有一个子儿的月钱,不公平,真是太不公平了!”
钱大双闻言,心里大翻白眼,这厮怀里揣的银票能把牌坊街所有的店铺都买下来还有剩余,还故意在她这儿装委屈可怜……可耻。
钱大双懒洋洋地揩齿后,就要舀灶上锅里的热水洗脸,萧晔适时地拧了一块热毛巾,温柔地给她擦了几把。
他指指自己的俊颜,“大双,我长得这么俊,还对你这么好,你却不给我月钱,我不服气!”
钱姑娘被打败了,摸出一两银子丢过去,萧晔接住放到了灶台上,轻笑,“还远远不够!”
钱姑娘上了炕,脱去外衫和夹袄,仅仅留下了中衣,然后钻进了温暖的被窝,见萧晔还瞅着她不放,“夜兄,你到底想咋样啊?”
萧晔凑过来,“大双,你亲我一下,随便亲哪儿都成,算是抵了月钱!”
钱姑娘眸光盈盈,“亲你是吗?好啊,亲亲你!”
说着,钱姑娘丢过去一个飞吻,然后和萧晔解释了一下飞吻的意思,反正意思就是她亲过了他。
萧晔是一个吃着封建糟粕长大的封建小土着,他理解起来现世的各种各种自然是相当费劲儿。
但是,他偏偏要迎难而上,锲而不舍,尽管钱大双不止一遍说过,他这个劲头儿如果放在做生意这种正经事儿上,想不富可倾国都难。
钱大双不晓得萧晔的真实身家状况,萧晔根本就不缺钱,没必要劳身劳心的赚钱。
傲娇如萧晔所关注的都是与钱大双有关,他寻思着万一钱大双的男友哪天突然也穿越过来了,他得能听得懂他们两人所说的现代话。
接下来两天依旧是如此,钱大双只管吃吃睡睡以及核对账目。
熬制翠红膏和冬阳丹由萧晔负责,车青负责送到翠红楼杨妈以及来金记吃饭的战管事手上。
反正就是金疮药好,一天三顿吃的也好,尤其是每天下午还要啃两个软糯酥香的大猪蹄子,最重要的就是萧晔照顾得可谓是无微不至。
因此钱大双疮痂脱落时,人也胖了好几斤呢,但是,令钱姑娘郁闷的是那对寒碜的干馒头没怎么胖。
还有个细节令钱大双心暖得很,她昨天趁着萧晔不在,费了老大的劲儿从车青那儿逼问出来金疮药的价钱,张大夫草春阁里售卖的金疮药一瓶一百两银子。
这天,钱大双熬制好翠红膏,吃了午饭后,就告诉文春生她要亲自出去采购些药材。
文春生瞅了眼小鹏,还没出声说让小鹏陪着钱大双呢,小鹏就马上放下了筷子,跟上了钱大双。
然而,钱大双一出厨房,就觉得光线甚是幽暗……萧晔一袭黑袍,抱臂而立堵住了她。
要不是钱大双及时收步,就一头撞到了萧晔的身上,她没心没肺地笑了笑。
“你来了?那你吃饭去吧,我吃完了,这就出去一趟买点东西!”
萧晔在松树上打坐了一上午,就没听见钱大双提起他一次,钱大双真的很适应,非常适应她一睁眼而他不在这种情形。
天知道他今天起了个大早时,钱大双依旧一如往昔地睡得死沉。
他给她换药时才发现疮痂脱落,他见那处新生皮肤微微泛红,就小心翼翼地抹了层金疮药。
反正萧晔一直憋着口郁气而无从发泄,他终是抿了抿薄唇,“车青!”
很快,车青从水井旁的松树上飘落下来,走近,朝钱大双尬笑了笑。
然而钱姑娘更尬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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