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双还有左手可以掇耳光,但是她动手,远远不及张秃子自己啪啪打自己的脸来的精彩好看。
周遭有这么多兴致勃勃的观众呢,她这个金记老板娘得对得起观众的厚爱。
事情没有按照自己想象的发展,张秃子越发心虚,他又拿出来自认比乡巴佬高一等的镇上人身份说事儿。
“钱寡妇,你不过就是个乡巴佬丑寡妇,我一个镇上人娶你是你家祖坟冒了青烟,娶了你这个乡巴佬老婆,我脸上也没光,我肯娶你是给你脸,别给脸不要脸,你得把金记当嫁妆,而且交给我打理。”
钱大双挑目瞅了眼楚千楼送给她的挡门屏风,是啊,像在落月镇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忌惮楚公子。
而眼前这个地中海根本就算不得落月镇上叫得上号的人物,无论他怎样耍流氓都正常。
不过,镇上本地户这个让张秃子本人有迷之优越感的身份,在钱大双这儿依旧不好用。
“你拿一只苍蝇就想换我的金记,你这么拽咋不上天呢?”
此语一出,店内顿时浮起了一片窃窃私语声,大意就是各种鄙弃张秃子的狂妄言行。
范老头的脸色也缓和多了,不过和大部分食客的心思一样,还是无比担心肉杂碎里有苍蝇,想瞧瞧钱大双如何给众人一个交代。
张秃子正想出口索要金记的房契呢,被狠狠地噎了一下,大耍了一把流氓的他竟然讲起了道理,不过字字句句都透着一股子道貌岸然。
“钱寡妇,你这金记算啥啊,我张家也有铺子,这落月镇上不管是谁见了我,也得叫我声‘张掌柜’。”
钱大双脸上依旧笑笑的,安安静静地看着张秃子如何装逼失败。
张秃子洋洋自得继续感觉好好地哔哔,“先前,我出十两银子的聘礼,你爹娘不答应这门亲事,结果呢?我亡妻心疼我,就在下面帮我把你那对糊涂的爹娘和阎屠夫都拉上了黄泉路。
现在呢?我也不嫌你是个寡妇,你克冲张家的财运,我也认了,还有,我出三十两银子的聘礼,这在文家屯子就是冒尖的独一份儿,你聪明的话就把金记的房契给我,我马上给你面额三十两的银票。”
钱大双挺了下背脊,“你那间铺子不过就是个杂货铺而已,缴的店铺税也没有金记缴的多,你拿三十两银子做聘礼就想换走金记的房契,你这属于高攀,而且,即便是你耍流氓想达到高攀的目的,也高攀不起我,懂吗?”
张秃子一看搞不定,毫无预兆地扬手扇去,钱大双后撤躲闪,一下就撞进了萧晔的臂弯里。
萧晔轻轻地搂了下就松开,与此同时,他两根手指轻易地捏住了张秃子的手腕。
张秃子顿时疼得龇牙咧嘴而口不择言,“小白脸,你是谁?你是钱寡妇的姘头?”
萧晔意在让张秃子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因为碾压这种小虾米对他而言不费吹灰之力,他声线慵懒,“道歉!”
话落时,萧晔衣袖翩然骀荡间已经松开了手,他从广袖中摸出来块白帕子,一下下地擦拭手指,然后随意地丢到了桌子上。
没错,萧晔就是想给钱大双脸上贴金箔,想告诉张秃子不是他想娶钱大双就能娶得起。
萧晔从怀里摸出来一沓子银票,在张秃子眼前晃了晃,语气轻飘飘的。
“我有个朋友出这么厚一沓子银票做聘礼想娶钱掌柜,而且京城城郊还有一处大宅子,而且他还比你年轻得多,比你头发多得多,比你长得好看得多,就是个弱冠之年的正人君子,但是呢,钱掌柜瞧都不瞧他一眼。”
张秃子对萧晔手里这沓子面额百两的银票那是眼馋得很,嫉妒心作祟。
“钱寡妇,你一个寡妇抛头露面开店铺已经是有辱门风,还和小白脸勾三搭四的……”
不等张秃子说完,也没见萧晔有明显的动作,张秃子就挨了一巴掌,嘴巴肿得像猪楦子。
“帮你长长记性!记好了,我仅仅是钱掌柜的朋友,专治你这种无赖穷鬼的各种不服!”
张秃子破锣声里带了色厉内荏的浓浓不甘心,“你小子敢打我,反了你了!张亭长是我本家亲戚,我去找张亭长,让他把你小子收押起来送县衙!”
萧晔似笑非笑的,“那你赶紧去啊,爷就在落月楼等着你这个乖孙子!”
张秃子看看桌上还没吃的饭菜,根本就不舍得挪步子,而且直至此时,他才试得右臂……动弹不得。
张秃子心惊胆战,他一点点地捋起来,刚才他想打钱大双,然后就被眼前这小子捏住了手腕。
于是,张秃子这才反应过来萧晔是有功夫的,而且是他无法抗衡的高深功夫。
因此,张秃子老脸皱巴又皱巴,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歉,“钱掌柜,我一个男人不该欺侮你一个女人,你让这位公子放过我吧!”
钱大双虽然看出张秃子是虚情假意,但是她还是笑笑的瞅了眼萧晔。
暗叹钱大双善良的同时,萧晔衣袖翩然间就为张秃子解了穴道。
张秃子再次露出了小人的嘴脸,与刚才判若两人,“钱寡妇,你以为有个姘头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虽说先前萧晔在后院内自封为钱大双的姘头,但两人心知肚明那不过就是随口说说,调侃而已。
而现在,张秃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是叫嚣,钱大双就觉得非常对不住萧晔。
毕竟她一不是貌可倾城,二不是富可倾国,任谁看她都不像是夜星川这样帅公子的姘头。
张秃子故意这样叫嚣,就是想寒碜她的同时也膈应着夜星川,最好是能膈应走了夜星川。
萧晔给张秃子解穴就是想让钱大双看清张秃子的龌龊嘴脸,现在她看到了,他就想再次封了张秃子手臂的穴道以示惩戒,这就是啥人啥待遇。
但是就在这时,一个瘦弱的小女孩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张秃子身旁,脆生生地喊道:“爹!”
如是,萧晔悄然就歇了念头……小孩子不该承受大人世界中的肮脏,因为小孩子难堪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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