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钱大双清浅一笑,“婶子,先吃饭,有话饭后慢慢说也不迟!”
说着,她塞到于腊梅手里一双筷子,催促,“腊梅,饭菜都凉了,快吃饭吧!”
可是于腊梅却丢下了筷子,一头扑进钱大双的怀里,崩溃地哭了起来,钱大双只好轻拍着于腊梅的后背。
很珍贵的东西被马金海那个老痞子夺走了,肯定是非常伤心难过的,不过钱大双却不晓得怎么安慰于腊梅。
“腊梅……我大嫂右胳膊受伤了,你别碰到她伤口!”
阎四豹轻声说着,眉眼间的担心毫不掩饰……彼时,萧晔淘洗血衣时那一盆盆的血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于腊梅闻言,马上就撤离了钱大双的怀抱,嗓音沙哑不堪,“大双姐,对不起,对不起!”
钱大双落座时,就刻意地坐在了最边上的凳子,而且于腊梅扑进她怀里时,她也是刻意地往后背了背右胳膊。
“腊梅,没事儿,我伤口已经结了痂,我小心着呢,别让你娘担心你啦,你快吃饭吧!”
于腊梅点点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却冷着脸对阎四豹道:“你离我远点儿,越远越好!”
阎四豹心道,是姓马的那个老男人糟蹋了你,怎么搞得好像是我糟蹋了你似的?
想是这么想的,不过阎四豹还是搬起来凳子,挪到了小鹏那儿,这样,于腊梅这边就和她娘挨着了。
小鹏抓了个馒头的同时,不忘给阎四豹帮腔,“腊梅姐,你还气着哪!我不是说过好几遍了吗?小四哥身上没功夫,没追上车大哥他们,要不是小四哥跑回来报信,你……”
阎四豹万般担心小鹏说出来什么不妥当的话,适时地夺下来他手里的馒头,堵住了他的嘴,尬笑着。
“小鹏,这是招娣婶子蒸的馒头,比六子哥蒸的好吃,你多吃几个!”
小鹏就是按照字面意思理解的,模糊地嗯着,继续吃得停不下来。
青松娘拿出来荷囊,放到了于腊梅的手旁,知母莫若女,于腊梅从荷囊里取了银钱,如数还了阎四豹先前付的车费。
接下来,青松娘说出了心里话,“钱姑娘,真给你添麻烦了,可是……这个肉片炖土豆萝卜,小米粥,灌肠片,还有这个卤蛋和二面馒头,我们三个吃一顿得多少钱?”
钱大双听完笑着道:“婶子,腊梅在我店里做工,你们吃顿饭没啥的,我又不缺这点吃的,你们再不吃,饭菜就凉透了!”
由于担心于腊梅情绪失控,钱大双极尽努力地想让她们母女先吃饭然后再唠嗑。
听钱大双这样一说,青松娘寻思着明天就找些活儿干算是对钱大双的补偿,她往于腊梅手里塞了个馒头,自己也拿了个馒头吃起。
见于腊梅捉筷子吃饭了,阎四豹心里随之宽松了不少,寻思着她既然有胃口吃饭,那么就应该不会因为被污了清白而寻短见。
没有多久,车青几人吃饱喝足,文六斤将碗筷拾掇到厨房,阎四豹声称必须由他来洗,让文六斤去歇着。
这边,小鹏第一个放下了筷子,给阎四豹投过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后,就嬉笑着出了厨房。
于青松第二个放下了筷子,打了个呵欠,小脸发愁,“大双姐,我想睡觉,可我去哪个屋睡觉呢?”
钱大双笑道:“小青松,如果你困得厉害,可以先和你小鹏哥挤一挤,那屋里还有你小四哥,六子哥!”
于青松一听就高兴啦,“好啊好啊,我个头最小,占不了多少地方,我睡觉还特老实,娘,姐,我去睡觉啦,困死我了!”
于青松离开后,于腊梅和她娘先后放下了筷子,阎四豹利落地拾掇下去碗筷,擦干净桌子,然后清洗起来。
于腊梅觉得应该由她来洗碗筷,但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坐在那儿兀自矛盾得很。
钱大双看在眼里,接着道:“婶子,腊梅,院里的闲房还有几间,东边挨着厨房有东下房,西边也有几间下房,我的意思是你们今晚先和招娣婶子挤一屋,明天再拾掇出来一间住着。”
厨房里放着吃的和各种用度,于腊梅觉得挨着厨房住很不得劲儿,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大双姐,我们就住西下房吧,我这就去拾掇屋子!”
钱大双表示理解,毕竟于家母女与文招娣不太熟,即使住在一屋里一晚也有诸多不方便的地方,她就笑着点点头,拎着油灯头前带路。
一出厨房,于腊梅就接过去油灯,难为情的很,“大双姐,你看看我这猪脑子,我都给忘了你胳膊受了伤。”
钱大双笑了笑,其实油灯也不重,她左手拎着也不至于牵扯到右胳膊。
不过于腊梅能想到这一点,就可以说明她的情绪还算正常而理智还在。
由于惦记着阎四豹的那点心事,钱大双因此就玩了点小聪明,刻意地将脚步放慢了一些,端详着于腊梅的走路的步子。
仅仅是端详了几眼,钱大双就觉得于腊梅的步子再正常不过,一点也看不出来有那种被糟蹋了之后的不适。
转念一想,于腊梅这么小就扛起了养家的重担,所以也极有可能是她身子很不适,但是她却故作坚强。
是啊,上有个病恹恹的母亲,下有个年幼的弟弟,于腊梅不坚强还能软弱给谁看!
“腊梅,你这孩子咋就这么拿心哪,婶子这屋烧了炕,热乎着呢,婶子都把你们的被褥铺好了,你和你娘先将就着睡一宿,明天再拾掇屋子也不晚!”
没有多久,文招娣进了西下房,就忍不住叨叨起来,于腊梅笑着解释。
“婶子,你不知道,我娘晚上起夜的次数多,你白天累哇哇的,会弄得你睡不好觉。”
文招娣听了半信半疑,不过不再多说,就帮着于腊梅拾掇起来。
不到半个时辰,屋子就拾掇的利利索索,于腊梅还特意去喊弟弟于青松来这厢睡觉,但是于青松睡得死沉根本就叫不醒。
钱大双简单叮咛了几句,她正要离去时,于腊梅唤了声“大双姐”,随后吧嗒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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