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躯,帅气的脸庞,宠溺的笑容……
就当钱大双缓步而行,沉浸在对男友萧晔的沉沉思念中时,却被硬邦邦的现实砸得回了神,相思稀里哗啦碎一地。
“贱货,你快点让阎四豹住手,他可真不要脸啊,居然偷袭东子!”
听到鬼原主的嚷嚷,钱大双循声望过去,果然就看见不远处阎四豹和文东刚滚在一起,扭打着。
文东刚是抡大锤的打铁匠,而阎四豹这双手摸得最多的就是骰子牌九,体力悬殊摆在那儿,阎四豹不占优势,一直被文东刚往死里打的节奏。
钱大双跑过去,大喊了几声“别打了”,根本就没用,于是她干脆扯开嗓子喊救命,要出人命了。
这样做很有效,没有多久就引来了不少村民,文泽拉住了阎四豹,文六斤拉住了文东刚,算是彻底分开了两人。
里正文瑞也闻讯赶来,询问打架的原由,文东刚理所当然,“大家都知道大双喜欢我,可阎四豹却死皮赖脸住在她家里不走,我早就想揍他了。”
鬼原主感动得一塌糊涂,哭得稀里哗啦的,咬牙切齿地咒骂着钱大双不懂廉耻,不守妇道。
大伙儿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文东刚的那点小心思,凡是长脑子的都可以琢磨透。
这种情形下,文瑞人老成精,望向了最有话语权的钱大双,后者瞅了眼口鼻流血的阎四豹,声音不高不低,在场的人刚好都可以听清。
“大家都知道我是阎大豹的遗孀,所以我这个长嫂给阎四豹这个小叔子一口饭吃很正常,所以今天的事儿下不为例,文东刚,阎四豹伤势严重,我看在瑞伯伯的面子上,姑且私了这次,你得赔付二百文的药酒钱!”
钱大双也就是想让文东刚长点记性,她和他不可能再会有啥交集,他没必要因为她再滋生事端。
文东刚万万没想到钱大双变得这般决绝,他揍了阎四豹,她就心疼成了这样。
本来他还以为钱大双会顺着他的意思打圆场,然后他赚足了面子,顺便答应年后带阎四豹进铁铺当徒工,可事实证明这仅仅是他的一厢情愿。
文东刚用一种饱受伤害的眼神盯着钱大双,后者毫不躲闪地对视,坦坦荡荡的,渐渐,围观者中浮起了嘲笑性质的冷嗤声。
文东刚知道得不了好,取出怀里的荷囊,拿出来两串铜板儿,走到阎四豹面前,手轻轻一捋,铜板儿尽数滚落在地,然后他得意地大笑了几声,转身扬长而去。
围观者中浮起了窃窃私语,有的说文东刚成了小铁匠就嘚瑟起来了,有的说阎四豹自不量力,就不该招惹文东刚。
对此,阎四豹置若罔闻,他弯下腰,将散落的铜板儿一个个捡起来。
等他捡完了,周遭只剩下了文泽,文六斤,文瑞和钱大双。
钱大双语气清冷,询问,“咋就打起来了?”
阎四豹如实而说:“我出去割羊草回来后,听小雪说你去了文秀才家,我就担心阎家的人会找你麻烦,上午文早还和我说文东刚不止一次放话,他只要睡你一次后,你就会死心塌地答应做他的妾室了,所以我看见他躲在树后就冲过去,在他后脑勺上揍了一拳,结果力道不够没揍昏,就打得分不开了。”
钱大双清楚文东刚对原主的龌龊意图,但此刻鬼原主哭哭啼啼的,可怜极了,她只能将到了嘴边的咒骂话咽回去。
文泽张了张嘴,终是没说话,文六斤有一个做里正的爹可以依恃,说起来话自然是底气十足。
“小四儿,你捡起来这些铜板儿也可以,走!我带你去文东刚家里,你一把掇到他脸上!什么玩意儿?就算是个小铁匠,这文家屯子也不能由他横着走,走啊,你是个男人,还是个怂包?”
阎四豹染血的脸埋入夜色晦暗中,嗓音低到了极点,“六子,我打不过他,可我想让自个儿醒醒,捡铜板儿的时候,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阎四豹,看看,你就是这么没用,大哥没了,还得让大嫂一个小女人保护你,还得捡别人丢到地上的铜板儿,你如果日后不混出个人样儿,就找棵歪脖子树吊死算了!”
文六斤清楚他带着阎四豹去“欺侮”一下文东刚很容易,但阎四豹忍下来这口气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
文瑞轻咳了一声,拍了拍阎四豹的肩头,“你大嫂就是个有出息的,一般的男人也不及她,好好听你大嫂的话,以后不会差的。”
说完他带着文泽和文六斤匆然离开,钱大双提步就走,阎四豹紧跟在后面,生怕钱大双不管他似的,语气慌张,“大嫂,我给你添麻烦了,我给你丢脸了,这二百文钱你拿着,你放心,过了年后,我一定出去做短工!”
钱大双没有停步,“清者自清,我倒是不太在乎谁嘴里的蜚短流长,不是说了吗?那是你的药酒钱,你还是留着哄你媳妇儿吧!”
阎四豹心里暖暖的,也不觉得身上脸上有多疼了,脑海里随即浮现出来一个绰约的身影,模糊的面容轮廓透着一股子标致。
即便是个脑补出来的媳妇儿,阎四豹也觉得神清气爽,心里美滋滋的,于腊梅,我大嫂说你是我媳妇儿,我就得必须把你哄到手,好好的照顾你和你的家人。
等到两人回家后,小雪已经做好了晚饭,小鹏帮着阎四豹包扎伤口,涂抹药酒。
得知阎四豹的受伤原因后,几小只都愤愤不平的,钱氏兄弟都是读书人,只是郁郁叹气,小雪咬肌一鼓支招。
“大嫂,我和小鹏晚上换身衣服,蒙了面,潜进文东刚家里,把他揍一顿,揍得口鼻流血,就算出了这口气。”
不等钱大双表态,小鹏拳头捏得嘎巴响,“小雪,不用你跟着,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接下来,几小只群情激昂,齐刷刷望着钱大双,只等她轻轻地点一下头。
钱大双有些饿了,她掰碎了半个馒头,泡在蛋花鸡羹汤里,扫了一眼饭桌,“小雪,不是多出来两条熏鱼吗?今晚吃一条,那条留到大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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