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涂恒沙的身影,陈琦立刻从他怀里退开了,可小男孩还贴在他怀里,更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诺诺,到妈妈这里来。”陈琦去扯孩子。
可孩子却黏在粟融归身上,怎么也不拉不掉。
“没事。”粟融归将孩子抱起来,回身,面对涂恒沙。
就在这一瞬,涂恒沙看见他身后的陈琦,脸上似乎多处淤青,下颌还贴着一块纱布。
“回来了?”粟融归抱着孩子向她走来,还捏着孩子肉嘟嘟的小手,“阿姨回来了!咱们看看阿姨带什么好东西。”
那孩子在他怀里扁扁嘴巴,却没哭,果真随着他的指印朝她看过来。
想不到他还很会哄孩子……
只是,好东西是真没带,她就背了个摄像机。
孩子到她面前,却对摄像机感了兴趣,两只小手都趴了过来,专注地四处摸,一会儿,整个人奶乎乎的,都趴她身上来了,口水眼泪糊她一脸。
“好了,我们等会再玩!先吃饭吧!诺诺想不想吃鸡腿?”他把孩子抱回他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却来搂了搂她的肩,“累不累?”
不远处,陈琦下意识偏过头,隐去她的脸。
“陈主任。”涂恒沙叫了一声。
陈琦不好再回避,冲她微微一笑,却仍是半遮半掩的,把孩子从粟融归怀里强行抱走。
小孩哼哼一声,向粟融归伸出手,却没能够着,顿时大哭起来,“要叔叔……”
“听话,妈妈带你去吃鸡腿!”陈琦抱着他快速走开。
说是带他吃鸡腿,却没有上桌,而是钱嫂送了饭菜去之前樊越住的房间,她母子俩在房间里吃的。
“到底怎么回事啊?”饭桌上,涂恒沙问。
钱嫂和粟融宇也一脸好奇,都看着唯一的知情人粟融归,等他答案。
粟融归却给她夹了只翅膀,“先吃饭吧。这次你出去怎么样?顺利吗?”
“我有什么不顺利的?”涂恒沙端起碗,飞快开始扒饭。
“小心噎着!没人跟你抢!吃这么快干嘛?”他筷子还夹着菜,却没处落,她脑袋快埋进碗里了。
她艰难地把含着的饭咽下去,“我还剪辑呢!吃完赶紧回家干活啊!”
“就在这干活!”他夹的菜终于落到她碗里,“慢点吃。”
粟融宇忍不住插嘴了,“我说哥,你到底有没有恋爱过?二嫂这么明显,是生气了啊!”
“……”涂恒沙忍不住翻白眼,粟融宇这多事的,哪只眼睛看出她生气?
粟融归一愣,“生气了?”
粟融宇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二哥,“二哥你用你的脚趾头想想,如果二嫂怀里抱个男人,你生不生气?”
粟融归想了想,给涂恒沙盛了碗汤,“等会跟你解释,别生气啊!好好吃饭。”
“我真没生气……”她要怎么解释?这点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好吗?
但粟老师和粟融宇都不信啊,一顿饭吃下来,鞍前马后的,只差喂她吃了,吃完饭也不让她走,说买了很多零食,就等着她回来吃。
说实话,涂恒沙好几天没见他,也是有些想他的,便依了他,在他房间里工作。
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出来,穿着和他一个款的卫衣,他已经将一大盒零食和一盘水果准备好了,搁在书桌上。她打了个呵欠,占了书桌,打开电脑开始工作,而他则站她身旁看她剪辑。
工作的时候有人看着,就跟老师盯着写作业一样有木有?她捂住屏幕,抬头微微翘起唇,“别看啊!”
“好,那我去那边。”他俯下身咬了下她的唇才走,在小沙发前的小几旁盘腿坐下,也拿出电脑,开始他的工作。
他一旦开始工作,就会非常投入而且认真,腰杆儿依然挺得笔直,眉眼微垂,唇角略平,整个人都显得严肃了不少。可是依然很好看,就连偶尔皱起的眉头,都十分可爱,尤其他敲着键盘的手指,瘦长白皙,比她的手还要好看。
房间里瞬间便只剩键盘的敲击声,和她拆饼干袋儿的悉索声了。
她忍不住微微一笑,轻轻咬了一口饼干。她就是对这样的氛围无法抵御。夜深灯黄,她和他不必做什么,也不必说什么,就这样静静的,他忙他的事,她做她的,这个属于他和她的空间,便足够让她满足。这样的夜晚,即便外面寒风呼啸,屋内也是温暖如春的。
她边吃边工作,饼干渣儿扑啦啦掉在键盘上,她手忙脚乱地一阵乱拍乱擦,非但没能擦干净,好些渣滓还进键盘缝里去了。
不过,她很快放弃了,毕竟,她已经习惯了,这键盘缝里不知积存了多少她掉落的各种零食渣儿。
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
照片和视频她很快就整理完了,关了电脑,见他还在忙,犹豫着要不要叫他,看他的样子,像是在写稿,还是不要打扰他思路?
慢吞吞地咬着饼干,正思考呢,他抬眼,招了招手,“过来。”
她叼着饼干,还抱着那两大盘水果和零食,屁颠颠地往他身边挤,看了一眼他电脑,“在写评论啊?”
“嗯。”
他写的评论文都是长篇大论,那还是别影响他了!
“那我先回去了啊?我叫粟融宇送我。”知道他不会让她独自回去,而粟融宇这几天应该是突然对小院生活感到了新奇,住得乐不思蜀了。
“等等再回去,我送你。”他伸手握住她的腰,将她整个儿拎到他怀里,还叹了声,“这几天在外面吃什么了,腰粗了一大圈。”
“……”她不乐意了,翘着嘴,敢说女朋友胖,粟融归你求生欲不太强啊!她咬断叼在嘴里的饼干,往他嘴里塞。
他失笑,张口吃了,捏她的脸,“别不高兴,没不让你吃。”
“……”她是因为不吃才不高兴的吗?
他的呼吸骤然间近了,贴着她的脸蹭,胡茬扎得她又痒又麻,还有些痛。
“不是……”她想说,不是嫌弃我胖吗?才说了两个字,就说不出话来了,气儿也渐渐散了。
许久,他在她颈肩和肩膀蹭的时候,模糊的声音问她,“这几天有没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