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我现在也没想好怎么报仇,等我想好再告诉你。至于猪蹄……”他顿了顿,道,“我目前也不想吃,等我什么时候想吃了,再通知你,你到时候别毁约才好!”
她哼了哼,“我还不至于是言而无信的小人!”
粟融归车上挂着几个蝴蝶车饰,有亚力克内嵌蝴蝶标本的,有玉雕蝴蝶,还有编织蝴蝶、绣品蝴蝶,她上次坐他车时就注意到了,此刻按捺不住好奇,问,“粟老师,你很喜欢蝴蝶吗?”他的微信头像也是蝴蝶呢!
“谈不上喜欢。”他淡淡的一句,这把话题给终结了……
涂恒沙抿抿嘴,感受着这天儿又给聊死的尴尬,然而,短暂的沉默之后,他的声音再度响起,“蝴蝶经历黑暗和蜕变会长出翅膀。”混着雨声沥沥,他声音里莫名多了些沙哑,像磨砂纸轻轻擦在心尖上。
涂恒沙愣愣的,眼前出现一行工整的字:蝴蝶经历过黑暗和蜕变终于长出美丽的翅膀,我们经历过跌倒和受伤会长得更壮!小蝴蝶,加油!
她扭头看着他,眸色迫人,“你说一句,小蝴蝶,加油!”
“干什么?”
“你说!好不好?”语气亦是迫人。
他默了默,终道,“小蝴蝶!加油!”
蓦地,她的眼眶浮起水雾,那个她臆想的,无数次在她难过和低落的时候给她鼓励,在她的幻象里笑着和她说“小蝴蝶加油”的小男孩突然有了实影,就好像一个模糊不清的梦,骤然之间云开雾散,梦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却又怕它始终是个梦,手一触便烟消云散……
她迷迷瞪瞪地,就这样伸出了手,指尖生温,真实而干燥。
他开着车,神色一僵。
她却沉浸在小哥哥的梦里,指尖缓缓挪动,从温燥的侧脸皮肤到下巴的胡茬。尤其胡茬扎手的触感,让她觉得惊奇,五岁以前的记忆已没那么清晰,五岁以后生活里已没有了亲密的男人,原来这就是胡子……是不是爸爸的胡子也是这样的扎手?
“摸够了吗?”车忽然一停,僵冷的声音响起。
涂恒沙一窘,手停在他下巴上,一如平时托着棒棒糖的下巴抚摸一样……
“咳咳……”她脸涨得通红,自己这只咸猪手在干啥?!“那个……我突然想起我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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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融归脸色更僵了些。
“对不起嘛……”她这一回承认自己理亏。
得,两个人就此聊崩,再不用多话了。
车一直开到胡同里的小院,虽通知过樊越棒棒糖已找到,但樊越还没回,许奶奶在家,先是看到棒棒糖跑回来,大叹,“哎哟!可算回来了!这大雨天的,弄的这一身泥水!赶紧的,奶奶给你洗个澡。”
话音刚落,看见粟融归和涂恒沙一前一后地进来,大喜,“呱呱!丫头!”
涂恒沙一听到“呱呱”这俩字就想笑,今晚已经把他得罪狠了,最好不要再招他恨,忙低头憋笑道,“奶奶,我去给棒棒糖洗澡吧!”
“我去!”某人硬邦邦地回了句。
奶奶笑了,“都去都去,你们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