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霍厨
“老实说,近来有不少人向小爷讨教厨艺的,无一不是听说了小爷给夫人烧菜,也想如法炮制,难不成,霍队率也看上了哪家的美人儿?”
“居然被王都尉发现了,不过此事还需保密,切勿传出去……”
“切,你还怕丢人不成,罢了,小爷收了你的东西,就帮帮你吧。”
从这天开始,霍荆每天都去王坚家里学烧菜,这样半个月下来,虽然厨艺还是远不如路青和王坚,可比一般人也是绰绰有余了。
除了学烧菜,霍荆每日都会送一样小玩意儿给李兰梦,有北大河流行的小吃,也有那些新造出来的小玩意儿,他也不亲手交给她,都是让守卫送去。
路青见霍荆每天忙里忙外,也就晚上才回到邬堡,偶遇一次,还闻到他一身油烟味,也不知去做了什么。
后来,她去天工院授课时,又遇到了一次霍荆,霍荆居然看了她一眼,扭头跑了……
路青只觉着,霍荆做的事情,可能与她有关,说不定就是在给玉明川做那件他要的“机会”。
说实话,路青有点好奇玉明川到底要做什么,就派雷隐悄悄的跟踪了霍荆,结果发现他每天都是去王坚那学厨艺,倒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难不成玉明川的是要霍荆天天给她烧饭?
路青摇了摇头,直觉着应该不是这么回事,于是又让雷隐去打探了一下李兰梦的情况。
雷隐说,玉明川从没去过李兰梦的院子,每日都跟李良或者王坚在准备军备物资,加紧训练,不过李兰梦的院子周围有不少护卫,不是李家的,而是玉门关的。
路青敲敲下巴,难不成玉明川怕李兰梦也像李致或者张雪君一样闹乱子,所以给监禁起来了?
不过她听说,那个姑娘是李家的庶女,性格极为乖巧,擅长女红,长得又柔美可人,是个极为适合做妻子的人选。
这样的姑娘,玉明川一眼都没去看过,就给监禁起来了,还真是……
算了,多想无益,这种事情不是她能控制的,她还有更多事情要做。
这些天,除了去天工院授课,路青更多时间是跟叶秋在一起。
路青找王坚要了二十名手脚灵活的辅兵,把他们带到天工院的小讲堂,由叶秋给他们讲战场急救的课程。
尤其是如何清洗和给伤口消毒,注射青霉素。
甚至,他们把如何制作青霉素的方法,也教给了他们。
这些辅兵完全不敢相信,韩先生与叶神医制出来的神药,居然毫无保留的送给了他们!
“药方必须保密,一旦被胡人知道了,他们的人救活的越多,你们死的人越多,这个道理想必你们都是明白的。”叶秋每日都会强调一遍此事。
辅兵们重重点头。
而后,叶秋又带他们到医馆,亲自为百姓扎针。一直到出发之前,他们都会在医馆做学徒。
原先的老医官,自从被路青和叶秋接管了军医之后,就每日钓鱼去了,他已经六十岁了,这次出战,他不会再跟着了。
玉明川特地为他造了一个院子,甚至,还给他找了一个寡居的妇人过来作伴,老人家现在过的倒是悠闲自在。
路青并非所有时间都在医馆这边,她还在天工院的一个小作坊里,开始试验做压缩饼干。
又是一个只知道原理,却从来没做过的东西。
路青花了整整半个月,从一开始只是烤成烂碎的饼干,到成型的饼干,再到压碎加入油脂糖浆,开始压缩,因为糖浆加多了粘牙,又重新调配比,最后终于做出来干燥可口又耐饥的压缩饼干。
将流程一步步写下来交给王坚,路青才重新去了天工院授课。
这段时间,叶秋除了忙活军医的事情,还给方继明安排了一个任务。
监视陆尚。
她总觉得陆尚来这里的目的有问题,说是什么要来照料一下大哥的未亡人,可他怎么会知道她来了酒泉郡?光这一点就透着诡异。
再说,以此人的本事和手段,中原就算再乱,他也不会混不下去,到底是为何来了凉州呢?
方继明经叶秋一提醒,也觉得陆尚有点问题,因为其他的士族公子,每天除了吟诗弄月涂脂抹粉,就是跑天工院去蹭课,而陆尚的行径跟他们却有很大区别。
他看向路青的目光,比那些人又贪婪了几分。而且经常私下里去找叶秋,询问一些这里的“特产”。
偶尔,他还会接近马场,或者邬堡。
自然,都被赶了回来。
以防万一,方继明还是派几个手脚利索的人,时刻监视陆尚。
中秋那一日,路青到辅兵营看王坚做了多少压缩饼干,发现压缩饼干已经有了一个新名字,叫千金饼。
兵士们说,这个名字是崔夫人起的,崔夫人说这种饼子又好吃又耐饥,而且还不会坏,当得千金二字。
路青赧然,在一个新来的少年辅兵的带领下,到了他们存放千金饼的仓库。
探头一看,路青突然有些失落。
因为她正好看到,那位清河崔氏的崔雅,打扮的像个农妇一般,正跟王坚一起清点摞的整整齐齐的千金饼,二人有说有笑,时不时的还会你捏我一下,我捏你一下,之间流转的浓情蜜意,几乎要淌出来。
看了一阵,路青没有走过去,她不过是没事找事罢了,王坚他们对军粮的储备比她更有谱,她根本就不该来。
去了马场,老远就看见玉明川正骑着马带着近千士兵在训练,还有不少新的战马,在等他们调教,好能赶在入冬前使用。
草尚未枯黄,战马来回的奔驰只是激起淡淡的烟尘,路青盯着玉明川的背影看了很久,才转头离去。
很快,他们就要离开这里,奔赴中原,甚至也不知能不能回来,万一呢?
一想到玉明川可能会死,路青心里就一阵痛,可她阻止不了他去中原,她能做的,就是和他一起,护卫他的后背。
回邬堡的路上,路青的心里一直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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