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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想着拍一张照片给沈霁看,只不过是白茶的突发奇想,她想起了高中时候的照片,便扎了个马尾辫,就像是帮沈霁回忆过去似的。

在她发了这条消息给沈霁后,他也像是消停了,没有再疯狂的给她发注意安全方面的消息。

白茶没事做,对电视剧也不感兴趣,于是她决定打扫卫生。

其实沈霁已经把屋子里的东西摆放的很好了,白茶也不敢乱动他的东西,她就简单的扫扫地,拖拖地好了。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床底下,她发现了一个纸箱子。

这个纸箱子静静地躺在地上,仿佛在不停的诱惑着她,让她打开看看。

白茶之前已经翻过沈霁的电脑了,虽然那一次沈霁并没有表现出在意,但她自己觉得,如果再不经过别人同意,就去动他的东西,这是一种很不好的行为。

她拿出了手机,找到了备注为“我对象”的联系人。

【沈老师,我在床底下发现了一个纸箱子。】

过了好一会儿,那边才回过来一条消息。

【想看吗?】

【想看。】

【那就看吧。】

得到了他的同意,白茶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纸箱子。

箱子里整齐的摆放了很多东西,并不杂乱,她一眼就看到了摆放在最上面的学生证。

学生证上贴着他的照片,那个时候的他,看起来比现在还要青涩,看起来也更加的冷漠。

白茶时常都在想,如果不是自己生活了这么一段时间,她一定想象不到,这个男人其实温柔到了骨子里。

她盯着他的学生证看了好一会儿,越发的有种遗憾,她忘记了学生时代的事情,忘记了他们之前是如何相处的。

箱子里放着的东西应该都是沈霁学生时代的东西,不过让她意外的是,箱子里居然还放了一套他高中时候的校服。

校服具有种花家公立高中校服的典型特色,是蓝白相间的宽松的运动服。

拿出校服打开,在衣服的一角,她发现了一点红色的印记,像是颜料,因为年代久远,这点印记已经融入进了衣服的布料里,估计洗都难得洗干净了。

她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沈霁当初不把这件校服洗干净,又为什么要特地留着这件校服。

然后,她看见了一个日记本。

白茶脑子里顿时冒出来了一句话:哪个正经人会写日记啊?

她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的奇怪想法给赶了出去,拿起这个日记本,她不确定沈霁是不是也同意了让她看这个。

算了,还是不看吧。

就算是关系再亲密的人,也该给对方私人空间的。

白茶随手把日记本放在了一边,她继续饶有兴致的看其他东西,窗外起了一阵风,本就没有放的平的日记本翻动了起来,停留在了一页不动了。

白茶不过是下意识的看了过去,便看到了那一页上记录的文字。

【四月十四日,晴天。

今天她生病了,精神看起来不大好,数学课的时候还在打瞌睡,连我悄悄地碰到了她的发尾,也没有发现。

我在心底里说,沈霁,你也就只有趁着没人发现的时候,才敢悄悄地靠近她了。

确实是如此,我胆小,如同一个懦夫。】

在写到“懦夫”两个字的时候,笔迹加重了,差点就要划破纸张。

白茶本来应该把日记本盖起来收好的,可是她不受控制的继续往下看了,还在心底里给自己找了一个拙劣的借口。

是风动的手。

【第四节课下课的时候,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不过很快,她就醒了过来,还记得今天是值日生,她要负责擦黑板,教室里已经没了其他人,她在看到讲台上的我时,显得有些意外。

我必须承认,我并不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更甚至,我还在卑劣的想,只有身处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空间里时,她才会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我擦了黑板。

她向我说了声谢谢。

这种客气的态度,就和她对其他同学是一样的。

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多看我一眼呢?】

不知不觉间,白茶已经拿着日记本趴在了床上,纸张上的文字好似是带着一种奇特的魅力,深陷于暗恋的痛苦中的少年,仿佛已经跃然于纸上。

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沈霁那照片上冷冷淡淡的模样,如果不是她看到了这个日记本,谁又能想到,其实在少年时代,他也和很多寻常在青春期里的男生一样,为了喜欢的女生而苦恼呢?

她往后翻了一页。

【四月十五日,晴天

她的感冒还没好,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沙哑,偏偏在其他同学递过来辣条的时候,她还一脸高兴的吃了。

然后她咳得更厉害了。

旁边的人为她递过去了水,她笑着说了声谢谢。

与对我说的那声谢谢不同,她这次笑起来的样子更好看,也许,我在她的眼里,只是拥有一个“那个坐在后面的人”的代号而已。】

【四月十九日,晴天。

月考成绩出来了,与以前一样,她还是第一名。

有人找到了她,向她请教题目,她很有耐心,却过于有耐心了。

手中的卷子被我抓的皱巴巴的,我也没有勇气走过去,像其他人一样,大方的问她,这道题怎么做。

我很害怕,被她窥探到我那不可告人的心思。

真奇怪,连能光明正大的落在她身上的阳光,我都开始了嫉妒。】

【四月二十二日,雨天。

今天有美术课,我该庆幸这一次,美术室的座位是按照成绩来分配的,我终于有了能坐在她身边的机会。

她笑着问我想画什么,我有很多想说的,从颜色到构图,能与她说很久了,可最后莫名其妙,居然只说出来一句随便。

之后,她就收回了目光,没有再看我。

我被懊恼吞噬,许久都没有动笔。

终于,她再一次悄悄地问我,是不是没有带工具?

厚颜无耻的,我点了头。

她把水彩颜料借给了我,不小心弄脏了我的校服。

我说没关系。

我想,我会把这件校服留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