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绾慈每往后后退一步一团剧痛都会在心底所堆积着,她试图不停的回忆起之前与阎嵩柏在一起的每一个日子,他不停的与自己保持着距离却又舍不得真的放开她,还有在牧场的时候他们明明是那么的快乐,可是回到阎家之后他们依旧是公公与儿媳妇的关系!阎嵩柏不是最注重这些事情么?那么她便亲手将阎嵩柏的世界打碎!
她自己一个人在地狱里待得太寂寞了,她要让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来陪着自己!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阎嵩柏只感觉到自己的手指都开始颤抖了起来,刚才在林绾慈说出那句话的同时他的心里莫名的咯噔一下,那疯狂的外表下面到底隐藏了怎样的秘密?而反观阎苍穆却一言不发的微敛眸子,高大健硕的身形站在一旁任由许欢凉将他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他被叫野种二十多年,恐怕今日就是揭晓这个谜题的时候!
阎苍穆涔薄的唇瓣微微的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试图想要在林绾慈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对自己重视的情绪,可是令他失望的是一点点都没有!或许对于母亲来说,整个世界的重心都放在了阎嵩柏的身上!她那双美眸看不到身旁的任何人,她这一辈子就只是为了阎嵩柏一个人活着!
“从前我总认为就算是这个全世界都放弃了我,至少还有你是真心待我的。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什么爱不爱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不是么?我原本想要隐藏这个秘密到我死也不告诉你,可是阎嵩柏——我不要你好过,我至少不要你比我好过!”林绾慈又哭又笑的站在原地,她终于发现相较于金素梅来说自己甚至更加的可悲,因为至少金素梅还有阎褚风的爱,可是自己这一辈子什么都没有!
伸出手,空落落的除了风之外——什么都没有!
“小姐,你不能说!”老管家更加快一步的挡在了她的面前,他不能够任由那些秘密被暴露出来,这不只是为了阎家的面子,也同样的是为了林绾慈的面子!
林绾慈却推开了管家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的站在原地静静凝视着坐在轮椅上的阎嵩柏,嘴角勾起的笑容令人忍不住的心头产生了冷意!
“阎褚风和我结婚之后与我夜夜欢爱,每天晚上我们两个人都会在漆黑的房间里做那恶心的事情!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和我夜夜在一起的男人并不是阎褚风!”林绾慈纤细的手指死命的攥紧,就连骨节都泛白了起来,话语当中的犀利当场便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老管家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什么劝阻的话都不在说!
阎嵩柏的手紧扣在轮椅的扶手上,脸上的表情瞬间刷白了起来,胸腔当中传来的搔痒令他忍不住的重重的咳嗽起来,鲜血的腥腻味道在口腔当中来回的流转着!
“多么可笑?如果不爱连碰都不愿意碰一下,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那段日子的么?阎褚风亲口告诉我说只要我生下一个孩子之后他便可以利用这个借口暂时和我分居!我为着这个理由宁愿生下一个野种也不要在和那个恶心的男人在一起!可是我却不能说,我甚至连那个男人是谁都不知道!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林绾慈的纤细的手指就这样笔直的指向阎苍穆,她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非常!只因为阎苍穆是一个野种——
一个父不详的男人!
许欢凉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当真想揭开的那一刻一切竟然会是这么的不堪,她担心的将眸光投射在阎苍穆的脸上,可是很快的她便发现这个男人平静的有些不太像话,那眼角眉梢隐忍的痛苦虽然明显,可是更多的却是一种解脱的情绪!也正是因为如此许欢凉莫名的在心里感觉到一种疑惑,莫非——在这之前阎苍穆就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么?
“阎嵩柏,我隐藏这个秘密已经够久了,现在是轮到你下地狱的时候了!”林绾慈轻笑着,眼泪却顺着眼角不停的滚落了下来,她这一辈子活的够肮脏的了,至少在最后的一刻她真的得到了解脱。
跌跌撞撞的向着别墅里走去,林绾慈一边走一边狞笑着,就像是许欢凉住在这里时每晚所听到的声音一样,那凄凉的笑声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灵,好半天没有人能够说话也没有人能够阻止林绾慈的离开!
“老管家,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突然之间,阎苍穆暗哑危险的声音划破寂静的空间令老管家的身形蓦然的僵硬了起来,没有人知道阎苍穆如此的开口到底是为着什么,就连许欢凉也一脸诧异的望着他。
“那你在看到这个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话要说?”阎苍穆迈开两条被黑色西装裤包裹着的结实大腿向着老管家的方向走去,不过片刻便停在了他的面前,手中不知何时拿出的东西瞬间让老管家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你怎么会有这个?你——”老管家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一般的,他踉跄着倒退了两步眼神却还是直勾勾的盯着阎苍穆手中的檀木盒子!
许欢凉粉黛未施的脸庞之上也因为看清楚了阎苍穆手中拿着的东西而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记的阎苍穆手中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三年半前,在凯特家族末落的最后一场晚宴之上,自己与凯特·温丝莱特一把定输赢之后阎苍穆向凯特·沃尔讨要来的东西,被阎苍穆成为是属于他母亲的东西!手一里来。
那个就连暗集团都露出吃惊表情或许就连他们都不知道阎苍穆会突然的向凯特·沃尔讨要什么,难道阎苍穆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在打算着什么么?
“我到现在应该叫你老管家呢?还是凯特家族的走狗?又或许我应该叫你——”阎苍穆的声音戛然而止在这里,他可以清楚的听到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他的眼神缓缓的落在站在一旁怯生生的苏梨,后者因为他狠戾的目光五官因为害怕扭曲在了一起却又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欢凉,你猜——金素梅的女儿会在哪里?”突然的,阎苍穆的话锋一转脸上将头转向许欢凉的方向,那柔柔的目光里包含着复杂的情绪,许欢凉一楞,怎么都没有想到阎苍穆会突然开口问自己。
“刚才你母亲说那个孩子已经死了!”许欢凉可以感觉到阎苍穆刚才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原本站在一旁的金素梅情绪有多么的激动,可是就连苍穆的母亲都那么的说了,难道还有假么?
“金素梅的女儿是苏梨!”阎苍穆一字一句的说着,只不过这一次的话语却是面对着老管家说的,甚至并不是猜测性的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他嘴角的冷笑越发的凝结起来,宛如是二月天的寒风吹的人心头一阵的紧缩!
“将仇人的女儿当成是佣人一样的养着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报复方法,只是我不知道老管家为何要这么听我母亲的话,毕竟凯特家族派你来是想要让你潜伏在——我名义上的父亲身边的不是么?”
老管家自林绾慈离开了之后就像是老了十岁一样颓然的站在原地,在听到阎苍穆的声音之后只是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苏梨,自嘲的在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他说的都是真的么?这个女人是我的女儿?”金素梅的心在瞬间死灰复燃,她的眼眶当中含着眼泪的凝视着苏梨的方向,而反观苏梨却是一脸怯生生的向着许欢凉的方向走去,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明白为何话题会扯到自己的身上来!
“不知道我为何要这么听你母亲的话?因为我爱她,我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爱她!”老管家嘶哑暗沉的声音蓦然间响起,那狠戾的视线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坐在轮椅上的阎嵩柏,如果不是这个男人的突然出现小姐还会是好好的,他也可以当做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等着一起死去多好?
可是为什么这个男人要出现!为什么他要出现!
“阎褚风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阎嵩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配和绾慈在一起!”老管家狞笑着望向阎苍穆,只是眼神当中的苍凉却如是的明显,他仇视着阎嵩柏仇视着金素梅——
如果他们今日不这么突然的出现的话,那么一切都不会被改变!r1th。
‘砰——’的一声,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的瞬间,有什么重物从楼顶上重重的砸到了铺有鹅卵石的道路之上,不过是瞬间鲜血的味道便传进了所有人的鼻息之中。
“啊——”苏梨最先大叫了起来!她年轻的心灵还没有办法承受这么惊骇的场面,那殷红的鲜血顺着鹅卵石的缝隙一点点的流淌向众人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