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见我的孩子!”许欢凉的话顿时令来看她的黑曜溟心里一惊,高挺的鼻梁上驾着的金边眼镜闪现一抹冷光,随后恢复到了平静无波的模样!将手中的果篮放在床头柜上,黑曜溟尝试在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就像是往日里的一样!可是在看到许欢凉淡凉如水的眼神时,嘴角的弧度却无论如何都勾不起来!
“想必苍穆已经跟你说了,那个孩子一生下便因为窒息——”黑曜溟不忍在说下去,手术室里许欢凉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的场景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当中,他越发的觉得自己撒的这个谎到底有多么的残忍!背在身后的手大拳紧握,表面上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要见我的孩子!我要送走他最后一程!”许欢凉虚弱无力的说着,躺在病床之上,那张苍白的小脸几乎要与雪白的床单融为一体,昨天晚上因为她私自行动,伤口第二次的崩裂开来!原来,她只是想要去见见孩子!
“许欢凉,你认为有必要这么做么?”黑曜溟不敢与那样的眼神对视,那么执着的想要去见见孩子的愿望,甚至令冰冷的眼底都沾染上了炽热的热切情绪!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满足许欢凉的这个心愿,只因为他是知道实情的!黑曜溟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许欢凉那个孩子还活着,不止是活着还被暮向晚带走了!
“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现在问我有必要这么做么?”许欢凉抬起头来望着黑曜溟的眼睛,苍白到透明的脸上那漆黑的大眼是如此的明亮,甚至因为刚才的那句话而重新的沾染上了雾气!她现在只责怪自己为什么不能够强大一些,这样在阎苍穆侵犯自己的时候她就可以有能力逃脱,那么现在的一切就都不会是现在的这副模样了!
她恨阎苍穆——其实她更加的恨自己!
“欢凉,你醒了!”门口传来阎苍穆欣喜的声音,许欢凉却是看都不看向那边,只是用着坚定的眼神望着黑曜溟,只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可以让自己看到孩子!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见到自己那个意外夭折的孩子,其他的——她什么都不渴求了!
跟随阎苍穆进来的凌逸皇与霍狩霆也同样的注意到病房内流转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躺在病床上的许欢凉根本连看一眼都不看向阎苍穆,而黑曜溟从未有过的沉重表情也令刚来到病房的其他两个人心里泛起了浓浓的疑惑!之前二人因为暗集团的事情飞往巴黎,回来之后才听说许欢凉早产的事情!
阎苍穆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许欢凉刻意的冷漠,高大欣长的身体向着病床的方向移动着,将手中清雅的白色海芋插在床头的花瓶当中,大掌旋即朝着许欢凉的方向伸去。却见许欢凉微微蹙起着眉头躲避着,那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身体反射一般的动作令阎苍穆的心头一沉,同时一种难以言明的痛楚席卷全身!
凌逸皇与霍狩霆将着一幕尽收入眼底,病房当中的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令两个人之间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欢凉,孩子呢?怎么没有见到孩子的身影!”凌逸皇似乎是为了打破这样尴尬的气氛而开口,却没有想到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病房内的空气更加的冷窒了起来!一时之间,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逸皇,孩子死了!”黑曜溟的话虽然是对着凌逸皇的说的,但是眼神却是落在阎苍穆的脸上!他是除了阎苍穆之外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尽管如此,他还要狠下心来对欢凉撒谎!他们谁都不知道刚才许欢凉在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到底有多么的复杂,那甚至是一种无言的控诉!控诉自己与阎苍穆一样的残忍!
“黑曜溟,我要见孩子!”许欢凉不去看其他人,只是望着黑曜溟!
在那眼神的注视之下,黑曜溟身体不稳的晃动了一下!而阎苍穆的心底渐渐的被阴霾所笼罩着,他看的出来许欢凉刻意的冷漠对待自己,可是这样的认知令他有瞬间的窒息!
“好,我带你去见孩子!”黑曜溟的话一说出口的瞬间,阎苍穆冷峻的面容之上逐渐的浮现出一抹隐忍的痛苦!
而凌逸皇与霍狩霆只是沉默的望着躺在病床上的许欢凉,似乎有什么事情在他们不在的时候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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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阴森森的停尸间,当虚弱的许欢凉被黑曜溟用轮椅推来的时候,那种阴冷的味道随着他们每走一步都肆意的流转着!因为冰冷白色缭绕的雾气出不去停尸间,只是环绕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仿佛是有灵魂生灵一般。这里面是极冷的,不一会的时间许欢凉的嘴里呼出的气体也变得浊白了起来!寒气笼罩着进入到停尸间的每一个人,阎苍穆的喉结滑动着,似乎是想要想要说些什么,只不过到最后还是用沉默来回应这里的冰冷!
“你想要见的就在这里了!”似乎是知道许欢凉等人会来,停尸间最中央的位置停放着一张担架床,而上面被白布笼罩着的小小身形形成了一道不那么容易被察觉的隆起!许欢凉的眼泪在看到那隆起的时候忍不住的掉了下来,尽管她并不想要在这些人的面前流露出自己的脆弱,但是当她那么真实的感觉到这个孩子存在的时候,她在也忍不住了!
许欢凉微颤颤的从轮椅前站了起来,阎苍穆试图想要伸出手去搀扶她,却被许欢凉狠狠的甩开了手!只见许欢凉的身体站在原地,白色的冷气缭绕在她的身体两侧,那张苍白的宛如鬼魅的脸庞转过头来看着阎苍穆的眼睛,竟然就这样的令他的身形那样颤动了一下!许欢凉被冻得通红的鼻头令她的模样看起来更加的憔悴,而眼神却是那么的幽怨!幽怨的仿佛真的就像是鬼魂一般,她要为了自己死去的孩子向那个侩子手讨要一个说法!
“不要碰我——”在这样的环境当中,许欢凉绝对不能忍受阎苍穆碰触自己!
她再次的转过身去向着停尸间里唯一的一张担架床边走去,因为腹部的疼痛她没走一步都要深深的吸一大口气才可以将那疼痛暂时的压住,当时医生曾经询问自己是否需要镇痛棒的时候,她给与了否定的答案!许欢凉要让自己记住这生生的疼痛,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带给她这样铭心彻骨的疼痛!
阎苍穆深邃如海的眸子一直都望着那娇小的人形,刚才被许欢凉甩开的手还维持着停留在半空当中的姿势,这是一双曾经掌控过好多人命运的手,这是一双被权利浸染的双手!他曾经凭着这双手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可是现在阎苍穆却也痛恨这双手,只因为他曾经用此伤害过许欢凉!想他意生。
许欢凉还带着淤痕的手颤抖着伸向躺在病床上的那个隆起,这一刻她真实的接触到了死亡的味道!她甚至在这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还没有好好的看一眼他到底是什么模样,可是她还没有告诉这个孩子自己多么的爱他,便已经彻底的失去!
“我的——孩子!”许欢凉虚弱的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面白色的冷气就这样的在她四周肆意的游走着,刚刚生产完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住的这样的寒意。娇小的身体在寒冷的空间里哆哆嗦嗦着,尽管是这样却依旧还是倔强的伸出手隔着白布将那个死婴搂入到自己的怀中!
“欢凉!”阎苍穆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快速的大步向前将许欢凉从背后搂入到怀中,她脸上绝望的表情似乎可以消融掉一切!那种感觉很是令人感觉到窒息,阎苍穆每一步的走来都觉得心更加的压抑了起来!望着许欢凉的模样,心口硬生生的被撕扯了开来!
“放开我——滚——”许欢凉拼命的在阎苍穆的怀中挣扎着,她死死的抱着那个冰冷的婴孩悲悸的大哭着,那么小小的身体原本应该是柔软的温热的,可是现在却是僵硬的冰冷的!那种绝望的味道在停尸间回荡着,而那如泣如诉的哭声就这样直接的冲入到阎苍穆的大脑当中,穿刺头皮直抵最深处!
“为什么,阎苍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许欢凉悲悸的声音一遍遍的回荡在阎苍穆的耳畔,阎苍穆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只是紧紧的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伴随着她的身体同样的引起自己身体的共鸣!阎苍穆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许欢凉的绝望——
“欢凉,无论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是我不会离婚的!”阎苍穆一遍遍的用那涔薄的唇瓣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着,脸上的表情透出一股子的执着,就算是错,他也会义无反顾的一错再错!
许欢凉却只是隔着白布死死的抱着那个死婴,到最后都没有掀开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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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醉的酒吧当中,充斥着整个城市糜乱的气息!酒保变换着花式的调酒,引来阵阵喝彩的声音。只不过在吧台的尽头最隐蔽的地方此时却坐着一个拼命给自己灌威士忌的男人。
银灰色的领带被他大力的扯开,昂贵的手工西装一看便价值不菲只是同样被男人毫不在意的扔在了一旁的坐椅上!在他的面前有着一排加了冰块的威士忌,有力的大掌一抓一口便将一杯酒给吞下!有些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滑落下来来到滚动着的喉结处,俊美的脸上带着难以言明的阴霾!而原本应该是温润的眼眸却遍布着冰冷,危险的气息肆意的流露在他的周围。
只不过这样的男人在那些想要寻欢作乐的女孩子眼底才是最有吸引力的!
“先生,怎么一个人来喝闷酒呢?难道不想要找一个人陪一下么?”一道好听的女声传进了阎迟绍的耳中,却见他连头都不抬一下的继续喝着酒,顿时令站在他身旁的女人碰了一个软钉子!不过她丝毫不气馁,柔软的身体坐在阎迟绍旁边的座位上,随后拿了一杯他点的威士忌细细的品尝了起来!直到此时阎迟绍才抬起头来看了那个女人一眼,冰冷而又直接的眼神顿时令那个女人忍不住的身体一僵硬!
“陪我?你配么?”扫了一眼那个女人,阎迟绍冷哼一声,邪魅的模样非但不会让那个女人感觉到失礼,反而还让她更加着迷于这个男人的随性!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恐怕也就是这样的道理!
“我配不配先生不试怎么知道呢?”女人柔滑的手顺着阎迟绍结实有力的手臂缓缓的向上移动着,脸上的表情很明显的是起了**!在清楚的看到了女人眼底的光芒之后,阎迟绍反而冷笑了起来!像是这样的女人自己见的多了,仗着自己有几分的姿色便肆意的勾搭。
“哦?你的意思是让我亲自试一下咯?”阎迟绍修长的手指捏紧着女人的下巴,手中的触感并不怎么好,可是意外的阎迟绍发现在这个女人的耳垂旁有一点黑色的小痣,非但不会令人感觉到突兀,反而还会让人觉得可爱!
许欢凉的耳垂上——也有一个这样小痣!阎迟绍的心头一颤,原本想要不予理会的心彻底的有了改变,而女人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了起来!
“当然——凡事都要试过才能知道到底配不配!合适不合适!”女人修长的手指滑过阎迟绍结实的肌肉,红唇贴近他耳畔的说着,脸上的表情都带着一股子诱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