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欢凉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拖入了一个又黑又冷的黑洞当中,那双眼睛怔怔的望着站在原地的阎苍穆,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这么轻易的说出伤人的话语来!好像他对于伤人的事情是这样的信手拈来,不给人留任何可以遐想的空间!
那些男人肮脏污秽的话语与阎苍穆这么一句最简单不过的冷言冷语相比简直已经不算是什么了,许欢凉静默的看着那个残酷的男人面无表情俊逸的面容,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波澜!
“苍穆,够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好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在去解决!”黑曜溟蹙起眉头,他是最靠近阎苍穆的人,当然也很清楚的可以看到刚才那句话说出口的瞬间,在自己兄弟的脸上一闪而过一抹类似于懊恼的表情。为了防止他在说出什么过激的话语,黑曜溟率先的叉开了话题,这里不是适合谈话的地方,更何况还有阎苍穆眼睛的问题!
“阎苍穆,你真的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见到过最无耻的男人!”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之后,许欢凉终于重新的开口,她率先的转过身去——阳光从房间外面倾洒在了她的身上,尽管看似温暖可是实则却并不能穿透在许欢凉周身笼罩着的冰凉防备!
倏然的,只见许欢凉的身形一晃,原本就娇弱的身形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晕倒在了地上。
就像是一朵落寞的百合花一般的的坠落了下来,黑曜溟率先的向着许欢凉的方向走去,将那柔若无骨的身形抱在了怀中,暗黑的眼神里用着一种复杂的眸光看向站在原地的阎苍穆!这样的情景多么的熟悉,曾经也发生在自己与她的身上不是么?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终于发现那个时候的他到底有多么的残忍?
就像是现在的苍穆一样!暖暖的骄阳打在两个人的身上,可是黑曜溟却诧异的发现许欢凉的身上竟然没有任何的暖意,她的手脚、她的皮肤、都是渗入骨髓一般的冰冷着!与通体冰凉的阎苍穆一模一样!
“苍穆,我真的希望当以后的某天你回想起今天的事情不会后悔!”黑曜溟的声音低哑而又平静,眼神示意着凌逸皇与霍狩霆赶快离开这里,他将许欢凉打横抱在怀中向着直升飞机的方向走去!
徒留下神情严肃的凌逸皇与霍狩霆站在原地,看着阎苍穆叹了口气!
“你们什么时候碰到她的?”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阎苍穆涔薄的唇瓣再次一张一合的吐出冰冷的话语!认识黑曜溟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还从来都没有听到过从他的口中说出这样的话语,阎苍穆忍不住的在心里冷笑着,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今天的事情而后悔?就算是许欢凉离开了这里死了又如何?不过只是一个自己利用的工具而已,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凌逸皇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迟疑的表情,尽管他们曾经答应过许欢凉不说的,只是刚才的那种情况之下,倒是让他改变了主意!
“我们来的时候就看到那帮畜生在围着她,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女人可以狼狈到这样的程度,那张小脸上遍布着红肿,一看就是被打的痕迹!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撕碎了,不过放心——我们可都什么都没有看到!因为曜溟用西装给她盖住了!不过我相信如果不是我们来的及时的话,恐怕——这个女人也不会活多长时间了!”凌逸皇的大掌拍了拍阎苍穆的肩膀,其实对于他们这样的男人来说,女人虽然不是必需品,但是既然娶回来了,那么至少也要好好的疼爱着!
尽管凌逸皇知道在阎苍穆的心中有着难以解开的阴影,可是他还是希望阎苍穆可以解开心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四个人已经拥有了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期许的东西,名誉、金钱、地位——
可是不论如何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反倒是认真的谈一场感情,或许对于他们来说才是一场不错的选择!
“还有,你也别怪曜溟刚才那么的激动,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和那个女人的事儿!”霍狩霆顺着黑曜溟离去的背影看去,那冷漠与孤寂的背影,或许在他们四个人的身上都可以清楚的被看到!
“找到那些人是谁派来的了么?”阎苍穆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一僵,拳头一点点的握紧着!如果不是凌逸皇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的话,许欢凉还打算偷偷瞒着他到什么时候?更何况刚才自己竟然说出了那么混账的话——她,会不会厌恶自己?
“还没有,不过我们将那些人的下巴给卸了下来,一时半会儿他们也死不了!到时候只要被带回暗集团——就算是在铁铮铮的汉子也会屈服的!”说到这里的时候,霍狩霆薄薄的唇瓣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在强悍的男人只要落在他们的手中,生不如死已经是最轻的惩罚!
“走吧!我们先回去再说——还有苍穆你的眼睛——等到回意大利,我们一点点的跟他们算总帐!”凌逸皇将阎苍穆眸底间燃烧着的雄雄怒火看得分明,就是不知道阎苍穆这怒火是为了这些不知死活的人,还是为了刚才他对许欢凉说出口的那些混帐话!
“对了,勒恺已经找到了,受伤不太严重我先让他回台湾了!”
阎苍穆点了点头,眉宇之间的蹙起却一直都没有松开!尽管他看不见,但是却依旧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刚才许欢凉在听到自己说出的那些话时倏然改变的语气。
有的时候,就连阎苍穆自己——都感觉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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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穆,凯特家族的药剂师还真是厉害,我至少还需要三天的时间才能调配出解药!”等到回到意大利之后,情势也一样的严峻!黑曜溟在检查过阎苍穆的眼睛之后忍不住蹙着眉头对面无表情的阎苍穆说道,这药性太过强烈,根据阎苍穆的复述也不过只是沾了一点而已,便令他什么都看不见,可见毒性之强!
只不过很可以肯定的事情是,阎苍穆的眼睛是绝对不可能就这样瞎了的!
“反正我也已经这么多天看不到,也不在乎这三天了——她怎么样了?”阎苍穆的话锋一转,却令黑曜溟微微的挑起了自己的眉头,阎苍穆问的人是许欢凉?
“你问的人是谁?勒恺么?他受的伤不严重——顶多就是休养个几日就好了!”黑曜溟慢慢的将刚才拿出来的那些医药用品重新放回到医药箱当中,俊逸的脸上没有半分的变化!
“曜溟,你知道我问的是谁!”阎苍穆的大掌重重的拍在黑色的床单之上,周身散发着一股冷然的气势。
黑曜溟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深邃的眼眸当中却透着一股耐人寻味的神情,他自然看得出来自己这个兄弟对于许欢凉肯定是有一种莫名的情愫的,否则他的冷静与自傲也不会因为她被打破!只是,苍穆因为之前的所有事情变得太过于难以相信别人,所以才会在不停的试探与伤害之间还想要知道许欢凉的安危!
“受伤不是特别的严重,只不过她一直昏迷到现在!或许之前的事情给她打击太大了,从下了飞机开始就有些发低烧!并且,最坏的情况就是她现在怀有身孕,我没有办法给她注射任何的药物!”黑曜溟想起从许欢凉身上看到的那些伤口,就连他那颗冷硬的心都有些不忍,只是不知道阎苍穆如果亲眼看到的话会有怎样的反应!
“为什么不用药!我一点都不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阎苍穆冷硬的声音顿起,他从来都不知道女人怀孕就不能够打针吃药,更何况那个孩子对于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现在他想要的许欢凉安全的活下来!
黑曜溟望着阎苍穆俊逸的脸庞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苍穆,我知道因为你母亲的事情你对于亲情的观念很是淡薄,但是并非任是谁都是这样的!我看得出来许欢凉很在意这个孩子,否则不会在当时那么混乱的情况之下她都死死的护住自己的肚子!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如果被她听在耳中,恐怕才真的会绝望!”黑曜溟继续自己手中的动作,尽管他们三个人对于当年的事情了如指掌,可是或许许欢凉并不清楚!
其实阎苍穆能够留下这个孩子他都觉得已经很是稀奇了,只不过既然阎苍穆的话语之中处处透露着对这个孩子的满不在乎,那么当初他又是为何要将许欢凉腹中的胎儿留下?
意识到这一个问题,黑曜溟脸上的表情顿时冷峻了起来。
“苍穆,你老实的告诉我,许欢凉肚子里的孩子你到底为什么留下来?”黑曜溟太过于了解阎苍穆,如果不是有特殊的原因,他是绝对不可能留下这个孩子的!只因为他曾经清楚的告诉过他们其他三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惟独只有暮向晚才有资格孕育他的孩子!
阎苍穆冷硬的脸庞之上倏然的一闪而过一抹名为异样的神情,则更加的令黑曜溟印证了心底的疑惑,他忍不住的担忧起了自家的兄弟!黑曜溟看的出来,许欢凉对阎苍穆现在是有感情的,只需要阎苍穆放开自己的胸怀两个人在他的眼中看来绝对是最适合的一对!那个暮向晚自己不是没有见过,他绝对不喜欢那个女人的表里不一!
尽管黑曜溟不知道在阎苍穆许欢凉暮向晚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令阎苍穆娶了许欢凉,可是现在无论如何许欢凉都是他的妻子不是么?没有任何的伤害比枕边人带来的更令人绝望!
“等到那个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会将他送给向晚!”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阎苍穆恢复了冷静,语气平淡的陈述着着一件事情。
“你在说什么?”
尽管自从他们四人执掌暗集团开始,所经历大大小小的事情不尽其数,可是就连黑曜溟这种阅历无数的人也都因为阎苍穆的话忍不住的蹙起眉头,苍穆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么?
“我曾经答应过向晚,不论她要求我做什么事情,我都会答应!”阎苍穆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只是在说着今天天气真好一样划过的话语令黑曜溟忍不住的冷哼了起来!
“你可知,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是失去了就再也挽回不回来的么?”
黑曜溟的话语停顿了一下,他们四个人当中,就只有阎苍穆是年龄最小的,而他的心也是最硬的——黑曜溟很清楚,这么多年来在阎苍穆的心中一直都有着暮向晚,这样的习惯也不可能一时半会儿的转变过来!可是那至少是他的生身骨肉,他就真的那么喜欢暮向晚?又或许他留恋的只不过是记忆当中的零碎片段!
阎苍穆的心一颤,在听到黑曜溟的话时他忍不住的僵硬了一下自己的身形,冰凉冷硬的心好似被一只柔软的手一点一点的捏紧,那种类似于疼痛的东西从心底逐渐的蔓延到了全身!
“是什么?”阎苍穆不懂他冰封了三十几年的心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故,可是独独的他不愿意将这一切与许欢凉联系在一起!可是与之相反的却是阎苍穆在自己的脑海当中一遍遍的响彻耳畔的话语。
“阎苍穆,你真的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见到过最无耻的男人!”
他揣摩不透当许欢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到底是怎样的心情!阎苍穆只感觉到仿佛有一阵的寒风刮在他的身上,生冷生冷的——
“在这个世界上失去了便再也挽回不会来的东西——叫做女人心!”
黑曜溟浅声的笑着,如若不是经历过难以忘怀的记忆,又怎么可能总结出这一句刻骨铭心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