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许欢凉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暮向晚倒是一点都不以为意,只是在嘴角勾起一抹柔柔的笑容用那怯怯的视线看向阎苍穆,举手投足之间遍布着小女人的娇羞与一抹异样的担忧。
“苍穆,我们三个人一起长大,却没有想到你现在还要叫我一声弟媳!”坐在由阎迟绍拿来的轮椅,暮向晚顶着那张苍白的小脸用手腕轻扯住阎迟绍的袖口,示意他就站在自己的身边。
许欢凉将这一切情景都看在眼中,下意识的紧握着手指,任由指甲身陷入肉中巴掌大的小脸之上却没有任何的起伏变化。许欢凉在心里忍不住的苦笑了起来,跟随在阎苍穆的身边这么长时间,甚至就连他的不苟言笑都学会了几分皮毛!
阎苍穆冷漠淡然的看着暮向晚,当然也没有错过她那双胆怯的眼眸当中一闪而过的哀求!俊美的冷硬线条顿时柔和了几分,那些残忍的话语抵达了唇齿之间却怎么都不忍心当着暮向晚的面说出来。
“既然苍穆你喜欢这里,那便住下来——正好欢凉也在,我们两个人好久都没有在一起好好的聊天了!欢凉,我有好多话想要告诉你!”暮向晚知道,不论自己提出什么样的要求苍穆总是会答应自己的,他不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忤了自己的面子,这样的想着——暮向晚的心里便好得意!
许欢凉的身形一凛,她疑惑的望着坐在轮椅之上的暮向晚,那张苍白的近乎透明的小脸之上有着女性独有的委婉与美丽。她有着一身吹弹可破的美丽肌肤,暮向晚是这么的端庄有礼,许欢凉知道她是一个家教良好的淑女,可是又有谁能够将眼前的这一个柔弱的女人与半年之前的那场早就已经计划好的足以摧毁她一生的黑暗之夜有所联系呢?
金素梅那双锐利的眼眸来回的在暮向晚与阎苍穆的脸上来回的观望着,这两个人之间定是有什么不同于常人的关系,不然阎苍穆看向向晚的眼神也就不会这样的奇异。
“既然弟媳都这么主动的要求我们留下,那我与欢凉——便住两天!”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阎苍穆涔薄的唇瓣微勾,吐出来的话语却终于还是令暮向晚安下了心来。
“你与欢凉?你和欢凉之间——”暮向晚佯装懵懂的模样,她的长发披肩透露出无限的娇柔,话语里的深意却令站在她身旁的阎迟绍瞬间抬起了头来。
“我和欢凉过几日就要举行仪式了,到时候我会特意给你与我亲爱的——弟弟名帖的!”阎苍穆深邃的瞳孔当中一闪而过一抹冷冽的笑容,对于自己来说——一场名义上婚姻并不会改变他太多,剥夺他太多!而对于阎迟绍来说,那却是毁了他的全世界!只要一想到这里,阎苍穆俊美的脸上顿时便浮现起邪魅的笑容。
“真的么?你和欢凉要结婚了么?苍穆恭喜你——”此时此刻的暮向晚在表面上要尽量的表现出一副惊喜的模样,尽管自己早前苦苦的哀求他,但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便来临了!暮向晚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阎迟绍,那张温润俊逸的脸上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就好象与阎苍穆结婚的是别人一样。
‘咔嗒——’一声,暮向晚顺着那声音看去,却随后骇然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却见轮椅后面的扶手处被阎迟绍硬生生的掰弯了一个弧度,而刚才的声音便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迟绍,难道你不恭喜一下欢凉么?”暮向晚小心翼翼的开口。
“当然!我当然要好好的恭喜一下我亲爱的大哥与——嫂子!”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阎迟绍温润的嘴角勾起一抹看似真诚的笑容,那张俊逸的脸上浮现出的表情令许欢凉的心里就像是被万针扎穿一样。
阎苍穆的眼神里一闪而过锐利的光芒,阎迟绍的这声‘大哥’可是有许多年没有开口了!
“不必叫的那么亲切,我承受不起!”冷哼着,阎苍穆苍劲有力的手掌将许欢凉带入到自己的身边,就像是在炫耀战利品一样的,而那个此时那个战利品便是许欢凉!
暮向晚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心里却瞬间的腾起一种不高兴的情绪,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现在她也已经将阎迟绍变为了囊中之物,许欢凉也轻易的解决掉了,可是当她见到一向都对自己爱护有加的阎苍穆搂着许欢凉的模样,暮向晚的心中便瞬间腾起了一股不悦的情绪!
这就好象是一直都属于自己的玩具现在却被别的人夺走了一样,暮向晚心想,精致的小脸上却并没有任何的起伏。
“欢凉,我有一些悄悄话想要对你说!你可不可以推着我去那边走走——”就在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暗暗剑拔弩张的时候,暮向晚的眼神却落在了许欢凉的身上。
许欢凉一怔,眼神当中却带着防备的情绪!
“欢凉,我们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么?”暮向晚再次的催促着,那双盈盈的眸光当中看起来很是善意。
“去吧,推着向晚走走!”阎苍穆的声音当中透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就像是在面对着自家的佣人一样,而那眼神却叫人不寒而栗!许欢凉清澈的眸光闪烁了一下,最终娇小的身形还是向着暮向晚的方向走去。
“想去哪里?”许欢凉刻意的忽略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阎迟绍,就好象他是一个陌生人一般的。阎迟绍温润的眼眸望着许欢凉的小脸,他们前一天晚上明明还是最亲密的关系,可是转眼之间却变成了沧海桑田!
“泳池那边吧,那边的木兰花开了,空气特别的新鲜!”暮向晚裹紧了自己身上的米色披肩,刻意的用那双包扎着纱布的手动作,似乎是在提醒着身后的男人自己曾经经历过了什么!
许欢凉点了点头,推动着轮椅向着距离这边不远处的泳池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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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欢凉,不要以为苍穆娶了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褪去了之前所有的善意,暮向晚那张刚才看起来还是如此柔弱的脸更是透出了一股子的冷窒情绪。
许欢凉一楞,原本推动着轮椅的动作停了下来,和煦的风将她的长发吹起,时间就像是一下子的静止了一样!
“如果你只是想对我说这些的话我还是将你推回去好了!”许欢凉咬住唇,她劝自己要忍耐,告诉自己眼前的暮向晚还只是一个病人而已!她清澈的眸光落在盛开的正美的木兰,枝头的白色令她的心情一下子的平复了下来。
“怎么?你不爱听了么?许欢凉——你看看你现在简直是太过于可怜了!迟绍是我的,苍穆的心也向着我,你现在要嫁给一个你不爱的男人——你知道我的心里到底有多么的高兴么?”暮向晚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她只要一看到许欢凉痛苦的模样心里就好舒服,不过这些很明显还不够!
她还要让这个女人更加的痛苦!
许欢凉葱白的手指倏然的握紧,她真的不明白暮向晚话语当中对自己的恨意到底是如何而来的?她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为什么暮向晚要一次次的伤害自己?
“哦对了!你的姑妈貌似也在苍穆的手中吧!”暮向晚最后的一句话顿时令许欢凉瞪大了眼睛,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坐在轮椅上的这个娇小的女人就是自己曾经的好友!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暮向晚够了!你到底想要逼我到什么地步?”许欢凉松开紧握着轮椅把手的手,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喊出声!
这么多天以来自己承受的痛苦已经够多了的!可是为什么暮向晚要一次次的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她怎么可以这么若无其事的对自己说姑妈的事情?毕竟以前姑妈也将向晚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待!这个女人简直是太可怕了!
“我逼你?许欢凉到底是我逼你还是你逼我!你明明知道我爱了迟绍哥那么多年,你却还是要去勾引他!你知道当你告诉我你和迟绍哥要结婚的时候我多么的绝望么?”暮向晚冷笑的看着许欢凉失控的模样,怎么?现在觉得难受了么?当年自己所承受的痛苦比这个多得多!
许欢凉不敢相信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她根本就不知道暮向晚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根本不知道——你爱迟绍——”许欢凉喃喃的开口,如果当年她知道这件事情的话,那么一开始自己就不会与迟绍在一起——在自己看来,友谊对于她的价值甚至大过爱情!
“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肯定在背后看了我多少次的笑话!每当我强颜欢笑面对着你们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难过你明白么?”暮向晚用一种情景的语调说着如此激烈的话语,她苍白的唇瓣甚至勾起了一抹笑容。
就像是在黑暗当中长出的曼陀罗花一般,遍布着剧毒的枝叶在空气当中曼舞着!
“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决定要让你痛苦,痛苦一辈子——有人说女人的嫉妒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我倒是觉得这句话很对!”暮向晚趁着许欢凉不注意的时候将轮椅的手札掰开,她嘴角的笑容足以令人感觉到迷惑!
“暮向晚,你就是因为这个让阎苍穆强暴我?”许欢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暮向晚在自己的身边这么长的时间,她甚至从来都没有感觉到她是爱着阎迟绍的!此时的许欢凉不知道到底是应该责怪自己的粗心,还是感叹暮向晚隐藏的如此深!
“不错!我等了那么长的时间不过就是想要等到你与迟绍结婚的前一晚,我约你出来——你就真的这么傻傻的出来了!原本还有着一丝迟疑的我只得要继续下去!许欢凉,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太蠢了!”
凄楚的笑容浮上了许欢凉的脸颊,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对于自己来说长达半年的痛苦在暮向晚的口中也不过只是一句嗔怨!她全心全意相信的朋友,到头来却对自己说——
要怪只能怪自己太蠢了?许欢凉全身都在颤抖,抖的非常的厉害!
“怎么?觉得绝望了?难过了?”暮向晚的视线落在站在不远处的几个男人,她盈盈的视线当中一闪而过一抹的精光。怨恨就像是一条吸血虫一样将暮向晚的心一点点的吞噬掉,可是暮向晚却很乐意沉溺在这样的痛苦之中!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下到了地狱之中的话,那么在这个世界上她绝对还要在拉着另外的一个人下来!
那个人就是许欢凉!
“可是我觉得还不够!你知道么?现在我的肚子里怀有迟绍的宝宝——我们很快就是幸福的一家人了!”暮向晚注意到阎苍穆的视线一直都向着这边扫着,一抹恶毒的念头在她的心里逐渐的浮现。
许欢凉娇小的身躯站在原地,尽管自己原本就知道这个消息,可是当她亲耳听到暮向晚这样说的时候,一股绝望的情绪瞬间袭满了全身!
“你过来啊——我让你摸一摸我的宝宝!”暮向晚向着许欢凉伸出了手,而鬼使神差的许欢凉竟真的向着她的方向走过去!
“啊——欢凉,求求你不要推我!”
就在许欢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暮向晚连人带着轮椅已然整个向着身后游泳池的方向倒去,她惊恐的瞪大着自己的眼睛——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暮向晚最后说的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求求自己不要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