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漫漫,朕爱你爱的卑微,在你面前不是什么皇帝,更不是什么四王爷,甚至自贬身份做奴才侍候你,想方设法的让你开心,无论你怎么对待朕,朕都毫无怨言。其实,你和朕是同一类人,一旦爱上,便不顾一切,便是一生一世,即便你现在如此恨朕,怨朕,却依然舍不得朕生病,依然爱着朕,是不是?"
莫祈寒伸出手,轻抚上凌雪漫的脸,映着烛光,脸色柔和,语气柔和,眸中的温情,一如往昔。
凌雪漫拿着马勺,僵着身子半蹲在浴桶前,因他的话,脑中浮过一幕幕他为她所做的事,都是那么琐碎,却真又那么卑微,还有他一次次的救她她未曾再掀开他的手,心中的酸楚使得眼眶总是轻易的泛红,眸子一垂,她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添着热水,一边添一边手伸进浴桶试水温,待温度差不多了,便径自拿了毛巾为他擦洗。
无论他怎么说,总归,他碰了除她之外的女人,便是背叛,她,绝不可能再接受他!
他为她所做的,她还给他,便是了
莫祈寒舒服的闭上了眼,第一次由心爱之人侍候沐浴,这感觉和手下侍卫太监侍候的,还真不一样,心中暖暖的,很是甜
凌雪漫擦完背,转到莫祈寒身前时,他突然睁开了眼,说道:"丫环侍候朕沐浴是常有的事,但朕都是穿着短裤的,没有不要脸。
凌雪漫咬了唇,没有说话,继续擦拭,洗完肩膀、手臂、前胸,擦到小腹时,避无可避的看到了他那里,小脸立刻变红,别扭的偏过了脸,不自然的道:"剩下的你自己洗。
放下毛巾才要起身,莫祈寒却突然扶住了凌雪漫的肩膀,倾身吻上了她的唇,她一惊,忙一把推开他,迅速站起身退离了两步,手背用力擦着唇,气怒道:"说了不许碰我,我嫌脏!
莫祈寒脸色顿时沉下,一瞬不瞬的看着凌雪漫,良久,低下了头去,拿起毛巾自己随便擦了几下,然后起身跨出浴桶,凌雪漫见状,匆忙背过了身子,不敢去看一眼
等待了好一阵子,凌雪漫才悄悄回头,赫然发现,莫祈寒已穿上中衣坐在桌前,埋首办公去了
他做事时的样子很是专注,字体非常漂亮,写的也很快,时而蹙眉,时而舒展,批完一份,扣上他的私章,然后放至一边,再拿起一份打开,继续忙碌,由始至终,不再看一眼她
眼看着最后一份折子批完了,他却又拿出一份空白的奏折,认真的边思索边写着什么,这一写便是好久,她站的发困了,便坐在凳子上装作不经意的斜眼去看,只见他已黑压压的写下了一大堆,但仍旧未停笔,直到写完五大章才终于搁下毛笔,头向后倾了倾,疲惫的伸指揉着额心。
凌雪漫眨着眼,有一股冲动想要帮他按摩一下,但一想到他背叛她的事,便又冷了脸,蹭的站起身爬躺下了。
大约十分钟后,身边多了一个人,是莫祈寒!
平躺着的凌雪漫立刻丢了个脊背给他,并刻意把身子往里侧挪去,莫祈寒瞟了两眼,淡淡的说道:"这段日子,朝中政事会很多,恐怕朕没有太多的空闲时间照顾你,你别跟朕赌气,一日三餐按时用,想吃什么就告诉春棠秋月,若是你乖一些,过几日朕就放你在宫里自由走动,但是,从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你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在外人眼里,朕只是皇上,你是被朕软在浣衣局的宫女,对任何人不可泄露出去半句,明不明白?"
"不明白!"凌雪漫回道。
莫祈寒皱眉,看向她,说道:"朕要肃清乱党,你若说出去,难保乱党不会抓了你来要挟朕,朕努力布局多年,便有可能功亏一篑,你若想害死朕,便尽管去说。"
凌雪漫愕然的闭紧了嘴巴。
"还有,你嫌朕脏,朕可以不碰你,但是别指望朕会再哄着你用膳,你一顿饭不好好吃,朕便会以此来罚你,听到了没有?"莫祈寒严厉的说道。
凌雪漫瘪起了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哼了一声,谁知,肩膀立刻被莫祈寒欺近扳了过来,四目相对,他面无表情的道:"不答应么?那便是想让朕现在就碰你吗?"
"答,答应。"凌雪漫很没有骨气的立刻点头。
松了她,他睡回了原处,闭上眼睛之前,加了一句,"同以前一样,每晚必须跟朕住在这里,若不然,朕会亲自去接你,躲在木箱里想逃跑的事,不要再发生第二次!"
凌雪漫气的死咬着枕巾,狠狠的蹬着被子,忍不住呛道:"你睡在这儿你爱妃怎么办?人家可眼巴巴的等着你临幸呢!"
"那个不用你操心,睡觉!"莫祈寒接了一句,便沉沉睡去了。
凌雪漫翻来覆去好久,也终于睡着了。
两人就以这样的模式相处着,一张床分东西而睡,时吵时冷战,待凌雪漫被放出浣衣局,已是正月初八了。
久未见阳光,凌雪漫竟有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觉,是以,站在浣衣局的院子里,仰头,久久的看着太阳,直到眼睛酸涩的厉害了,方才低下了头。
"漫漫丫头,婆婆陪你出去散散心吧!"梅花婆婆在身后说道。
"没有心情,出去了万一再碰到"凌雪漫厥了厥嘴,摇头。
"没事儿,皇上已经训斥过怡贵妃了,相信宫中没有人再敢来惹你的。"梅花婆婆笑道。
"哦。"
久久的,应了一句,凌雪漫才踏出了浣衣局。
然而,这一趟出去,却让凌雪漫听到了一个极为震惊的消息:皇上初六下旨赐婚柳梧桐,将她许配给了安国公世子,柳梧桐在当夜悬梁自尽未遂,于初七在城外一座庵堂落发为尼了!
"怎么会这样?梧桐初时爱的自私,现在竟然是这般决绝!"凌雪漫震惊了良久后,喃喃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