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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病在了部队

第一百一十七章:病在了部队

作者:

这晚,两人的争吵止在陆景行的退让当中,沈清的自责当中。

沈清想,陆景行都受伤了,自己怎能跟一个病人斤斤计较但事实证明,陆景行在床上并不会退让,不榨干她最后一滴血,觉不罢休。次日醒来,沈清浑身酸软,昨晚一幕幕在脑海中炸开让她头晕脑胀的厉害,本想翻身,却被腰间横隔的一只手给阻了动作。第一次,睁眼醒来陆景行在身边。微微不适应,还未待她反应过来,陆景行磁性嗓音在身后响起;“醒了”“恩,”她浅缓蹭着脸前被单,跟只刚睡醒的小猫似的。陆景行见此,闷声浅笑,大手一带将她带进怀里。“再睡会儿,”他霸道开口,伸手她身后被子掩好,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再度醒来陆景行已经不在,床边也没了他的温度,睁着眼眸骨碌碌在屋里转了一圈准备撑着身子起来,一阵酸疼,让她倒抽一口冷气。

此时,陆先生站在客厅,询问南茜昨晚可否有人受伤,南茜说没有,他点头应允,算是知晓。

“一会儿上去给太太收拾两套衣服,厚实些,舒适些,我带她回部队住两天,”陆先生想,正好她休了一个星期的假,还剩四天,若这四天让她一人呆在沁园,指不定会将自己忘到烟消云外,索性就带着一起走吧揣兜里带走。

闻言,南茜面上一阵愕然,随后道;“部队条件,,”很艰苦。“不碍事,”部队条件不如家里,但力所能及给她最好的。“先别跟太太说。”陆先生这是打算先斩后奏也是,若是直白跟太太说,太太定然不会同意。也是为难自家先生了。

陆景行上去时,沈清正闭靠在床上,一脸疲倦,迈步过去,坐在床沿,伸手摸上脸颊,却被她躲开。

“怎么了”一大清早起来闹情绪

沈清抿唇不语,面色难看。

见此,陆景行伸手见将她带进怀里;“我的错,下次在轻些。”在轻些意思是他已经够轻了,可沈清总觉得重。

想起身,却被他搂在怀里;轻声耳语道;“不舒服就在休息会儿,反正今日也无事。”

沈清躺在床上,将被窝拉至下巴处,陆景行见此,不免轻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若阿幽每日都能喂我一番,也不至于一逮着你就没完没了了。”

闻言,沈清清明的眸子瞪着他,陆景行何其不要脸先是好言好语宽慰她一番,在是指责她一番,话语中的委屈味儿,就好似她有多虐待他似的。

罢,就不指望陆景行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索性一翻身背对着他。

陆先生见此,轻佻眉,又惹的这只小野猫炸毛了,实属无奈。

一声叹息,在她发顶落下一吻,而后起身半掩着门,自己进了书房。

这日,陆先生心情格外好,神清气爽,面带春风,以至于徐涵上来告知他要回部队时,他也是笑着应允,往日里每次走的时候可都是黑着一张脸,今日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沈清起来时,陆景行从书房出来迎着她,牵着她一路朝客厅而去,佣人将煮好的粥端上来,南茜得空上了二楼主卧,一进屋,屋子里的奢靡味让她这个过来人都红了脸,床上凌乱的皱褶可见昨晚多激烈。

快步迈步进衣帽间,收拾好衣物出来,彼时吃完东西,陆景行带着沈清去了后院,南茜才拉着行李箱出来交给徐涵,徐涵疑惑,她开口解释;“先生说带太太回军区住几天。”

徐涵轻佻眉,满脸不可置信,沈清愿意去军区

不见得吧难道是先生先斩后奏

思及此,不免多问了一嘴;“自愿的”

南茜面露尴尬,不知如何开口。

见此,他瞬间了然。

并非自愿。而此时徐涵在想,军区条件艰苦,不如沁园,这位冷清的太太能不能扛得住。

南茜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她们这位清冷的太太能否接受部队条件的艰苦。陆景行一早开始便在打着如意算盘,沈清竟然浑然不知,吃完东西便被他牵着朝后院而去,闲庭信步一番回来已经临近中午,南茜正在带领佣人准备午餐。

“吃完一起出去一趟”陆先生询问。

“去哪儿”沈清虽好奇陆景行为何不回部队,但一直没问出来。

“去了就知道了,”陆先生卖关子。

这日,当沈清跟着陆景行上车,徐开着他那辆吉普车一路上高速时,她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可终究是晚了。

侧眸、不可置信的眸光王者陆景行,询问道;“去哪儿”

“带你回部队住几天,”陆景行大方开口,毫不隐瞒。

“刚刚为什么不说”沈清语气不善,这陆景行分明就是骗她。

“原想跟你说来着,”说着,还不忘扬了扬手中电话,她承认,陆景行一上车确实是电话不断,但这不足以作为任何理由和借口。

徐涵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看两人举动,昨晚那番争吵还历历在耳,不会今日在车里也能吵起来吧许是太过关注后座两人,以至于高速上前方有人超车没看见,险些出了车祸,也亏得他技术高超及时摆正。

陆景行惊吓不已,潜意识伸手搂住沈清,看着徐涵的眸光带着怒火;“把眼神摆正了给我好好看路。”

“是,”徐涵也是惊出一身冷汗,这若是出了事情,只怕他活不久了。

原本摆着冷脸的沈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惊出了一身冷汗,哪里还能挂得住脸。

面色苍白,任由陆景行握着自己的手。

两个小时的车程,有些遥远,正值中午时分,有些昏昏欲睡,陆景行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言语道;“睡会儿”“恩、”她浅应。可在车里睡觉断然不能同在家里比,颠簸就算了,还睡不安稳,才稍稍眯了十分钟,便觉得异常不适,从陆景行的肩膀上起来,陆景行见此,柔声询问,她却仅是摇头,并未有半分言语。行程将近一半,沈清电话响起,任由其响了又灭,直至第二遍响起,她才抬手接起。

那侧,高亦安得嗓音响起;“休息够没”闻言,沈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说了,休息一个星期。”高亦安此时正在会议室开完会出来,一众高管颇为不得人心,大有一种沈清不再,案子都不能继续下去的架势。

本不想叨扰她的假期,但此时,不叨扰不行。“是吗我以为一个星期已经到了,”高亦安打哈哈,他当真以为一个星期已经到了,没想到时间如此慢腾腾。

“你打扰到我了,”沈清直言不讳,完全没有闲心去跟他瞎扯。

“你倒是直白,”高亦安话语中带着丝丝冷嘲,沈清这人,少了太多人情冷暖,你若是想从她身上获得温暖,倒不如找个最近的地方去冲个热水澡来的实在。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她冷笑开口。陆景行坐在身侧听着她与高亦安得言语,那方话语讥嘲,她语气冷淡,两人如此架势,倒颇为像世仇。

“谁说不是呢”高亦安将手中文件放在桌面上,半靠在办公桌前同她打电话,语气虽清冷,但面上始终挂着浅笑。

话语才一落地,沈清伸手挂了电话。

眸中带着轻蔑。

而高亦安拿着被挂断的电话,苦笑,随即将手机扔在桌面上,转身投入工作。

有些人无情无欲,不会知晓何为惦念,就好比沈清同高亦安,她们之间从不会私下联系,如若联系绝对是剑拔弩张,亦或者是因为利益。

沈清连日不去公司,公司不会垮,但习惯她存在的人,必然会有所不适。

世上最让人难以理解的便是习惯二字,习惯代替所有一切。

就好比沈清习惯了时时刻刻跟在自己身后的沈南风。

就好比江城的冬天,习惯在出了两日太阳之后来一场阴天。收了电话的沈清思绪明显已经飘忽到其他地方,连在前方开车的徐涵都能感受到,陆景行又怎会不知不过是任由她放空自己罢了。沿路风景甚好,江城就是这么一个地方,越往郊区空气越好,风景也越好。

路边乡野小村白墙黛瓦呈现在眼前时,沈清不免盯着路边那些建筑出了神。

“江城是个很奇怪的地方,最美的不是那些高楼大厦,摩天大楼,反而是一些无人问津的乡村小野,”沈清望着窗外喃喃自语,她从小生活在高楼之间,见惯了那些耸立的高楼大厦,见惯了那些繁华璀璨的夜景,相反,那些东西并不能吸引她的眼球,反倒是眼前的这些乡村小道,能获得她青睐。“也许在外人眼里,你身处的那些摩天大楼才是他们眼中最好的风景,”每个人生长的环境不同,对喜欢的事物不同,多少人想逃离乡村小野去大城市,而那些大城市的人却希望能逃离那些尔虞我诈回到乡村小野。“也许若干年后,他们见到了商业圈的残酷,会选择再度逃离那个地方回到生养自己的圣地。”这话语,陆景行不反驳,因为事实便是如此,没有人希望自己这辈子都处在勾心斗角之中,见多了世间冷暖便会想着返璞归真。两个小时的行程不算快,最起码在沈清看来是如此,许是这次事情并非自己心甘情愿,所有觉得时间有些分外难熬。徐涵一路将车子开到陆景行住所前,部队里路过的士兵见车里出来一个女人,而且还是首长亲自牵出来,一个个都惊得张大了嘴。“首长好,”突如其来一声铿锵有力的招呼,惊得沈清险些一个楼梯没踩上去。部队里的男人个个都糙得很,嗓门大是正常情况,陆景行一个眼神扫过去,明显看到这群小兵眼底那雀跃的小眼神,故意的很好。“二队全体负重十公里,”闲是吧找点事情做。滚远点,别吓着他老婆。

陆景行铿锵有力的嗓音一出来,站在不远处看笑话的几个人瞬间就不淡定了,这。划不来啊就是想看看首长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子是谁,怎就变成了负重十公里了陆景行无视一群小兵的哀嚎,一手牵着沈清一手拿着行李箱上二楼,让徐涵去盯着这群兵崽子负重跑。“徐副官,谁啊”负重跑之前也要先八卦完啊不然多亏

“还不赶紧去跑,不想吃晚饭啦”徐涵阴笑看着几人。“不、跑之前得让我们死个明白,”有人明显不到黄河心不死。徐涵浅笑,也知晓陆先生对这种事情向来不隐瞒,而后直接道;“首长夫人。”鸦雀无声。

得、认命跑步去吧

原来是首长夫人。“首长夫人好漂亮,”走之前还不忘高喊一声。沈清随着陆景行进去,环顾四周,条件比上次去的基地好太多,最起码,还有个单间。“行李放在这里,想洗澡的话浴室在那边,我出去一趟,有事情给我打电话,或者找门口小兵,”陆景行离开前交代。站在屋子中央的沈清脸上挂着不悦,陆景行将她坑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将她一个人扔在这个陌生的屋子里。此时的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窗外号子声不断,迈步过去,推开窗子。

明明是冬季,但训练场上的这些人个个都赤膊着上身训练,他们似乎不知晓天寒地冻这四个字为何物。

陆少将带着老婆来部队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瞬间炸开了,某些人训练时还不忘将眸子乱飘,飘得教官一阵火大,怒吼声从训练场传到沈清耳里,许是觉得太闹人了,她自觉带上窗子。下午三点到部队,陆景行离开半小时之后回来换了身训练服,转身去了训练场,她立在窗前看着他在场下训练那群兵,看了些许时候,觉得无聊的紧,转身,回到单间里,将床上的豆腐块抖开,脱了外套鞋子躺进去,准备补上昨晚没睡够的觉。

陆景行风尘仆仆从训练场回来准备带她去吃饭,见她脱了外套鞋子,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伸手将她随意丢在被子上面的衣服捡起来,放在一侧椅子上,而后坐在床沿等她睡醒。沈清睁眼醒来,已是天黑之后的事情,一睁眼,便见陆景行坐在一侧书桌前,身后椅子搭着她的外套,见她从床上坐起来,大手一捞将身后外套拿过去,伺候着她穿上。

部队不比家里,没有暖气不说,温度还低。“睡好了”他浅声询问。

“恩,”沈清浅应。

“去吃点东西。”俯身穿上球鞋,随他朝食堂而去,才一出门,冻得她直往屋里缩。“箱子里有羽绒服,”陆景行拉着她上楼,将行李箱里南茜收拾好的羽绒服拿出来,让她换上。“你不冷”穿上羽绒服的她暖和许多,但陆景行依旧还是一身作战服,她稍稍有些不理解,同一个季节,怎会出现两种人部队靠近山林,温度自然比城里低许多,夜晚的山里寒气逼人,此时天才将黑就冷的不行,而陆景行却依旧是一身单薄的作战服。“不冷,”他答,牵着她的手紧了紧,似是在让她感知他手心温度。陆景行虽穿着单薄,但身体温度确实比穿着一身羽绒服还觉得冷的沈清高太多。二人牵手去军区食堂,此时就餐基本没有多少人,只有零零散散几队在外训练的人回来。但个个见到沈清就跟看动物园的猴子似的,眼都不眨,她想,若非陆景行冷着一张脸站在旁边,自己早就撒腿就跑了。沈清下意识朝陆景行边儿上靠了靠,都说军人身旁有安全感,这会儿,她在陆景行身边感受到了。

“看什么”陆景行冷声问道。

众人一惊,作鸟兽散。不得不说,部队住宿环境不怎样,但餐食不比外企食堂差,陆景行端着吃的放在面前时,她所多少少有些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傻了”见她自己轻笑,陆景行柔声问道。

“我以为要吃糠咽菜,”沈清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真实想法,惹得陆景行一阵好笑,吃糠咽菜亏她想的出来。

“军人的饭食都是经过特殊搭配出来的,你说的吃糠咽菜,抗战时期应该是存在过的,”陆少一边将筷子递给她一边给她科普知识。

沈清轻抿唇,接受陆景行的科普。两人坐在一处吃晚餐的间隙还得时不时忍受边儿上人打量,好奇的眼神,若非她心理素质强,只怕这会儿已经被她们看脱一层皮了。

陆景行见她吃饭跟小鸡啄米似的,不由轻声提醒;“吃饭别出神。”部队的生活很规律,除去特殊训练,天黑过后基本没什么人走动,八点半,号子声响起,准时熄灯睡觉,沈清洗完澡浑身冒着热气出来,躺在木板床上时,整个人冰的一激灵。好冷。陆景行见此,转身出去,在进来时,手中多了床被子,压在床上;“先睡着,我洗完澡上来。”洗完澡上来,沈清整个人都窝在了被子里,连脑袋都没露出来,见此,陆先生突然有些后悔将她带出来了,部队条件艰苦,何须带着她一起来受罪

“靠过来些,”陆先生伸出手将她往自己胸前带,这会儿,她倒也是识相,不挣扎了。任由陆景行搂着自己,滚烫的大掌搂在自己伸手。“很怕冷”

“还好,”只是习惯了处处有暖气有空调的日子,部队这种原始生活她有许久未过过了。陆景行闻言,一声轻叹,大手一伸将她握在一起的双手包裹进掌心;沈清安安分分窝在他怀里,若屋子里不冷,坐床上看些书也好,可此时,除了被窝她哪里也不想去,早知晓,下午时分不睡那几个小时的午觉便好了。

“睡不着”陆景行见她睁着大眼睛圆碌碌的转着轻声问道。“恩,”她浅应。

陆先生闻言,浅笑出声,一双手不安分的游走起来,撩的她无处可躲,沈清不悦,出声喝止,却只听陆先生浅笑道;“丫头,部队不比沁园,你我夫妻闺房之事,莫让他人知晓。”沈清闻言,气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陆景行今晚若是将她吃干抹尽,她还只能忍着不言语。情到浓时,陆太太呻吟出声,却被陆先生吻住唇,止在了唇间;“乖乖,想出名可以换个方式。”部队里一群老光棍,若三更半夜听闻沈清诱人的呻吟声,不得个个欲火喷张陆太太何其委屈被人禁锢在狭小的床围之间吃干抹净就算了,还只得隐忍。

再来说说陆先生,在沁园,陆太太若是没什么声响,他会担忧,可在部队,虽说夫妻情事情到浓时要些气氛渲染,但在部队,影响不好。

二人一番翻云覆雨结束,陆先生拥着陆太太在怀里轻轻安抚着,不时亲吻她面庞,浅声道;“乖乖,委屈你了。”在陆景行看来,这种事情自然是要尽兴而为之。对于这场婚姻,情理之事她都懂,但若让她完全敞开心扉去容纳这场婚姻,她必须承认,她做不到。

对于陆景行的追赶,她无可奈何,无力反驳,唯有接受,因为反抗,等着她的便是陆景行的惩罚。

至于夫妻情事陆景行待在部队时间较多,若平常时候,只是平常对待,她尚且能接受。

这就是沈清,她很理智,理智的将她跟陆景行之间的婚姻从头到尾分析一边,而后找出利弊,再去尽兴剖析,得出结论,定义这场婚姻值不值,将自己摆在一个什么位置行能让二人和平相处,不至于互相残杀。

她沈清这辈子,除了心在也给不了第二个人之外,其余的,随意。

次日清晨,她是被冻醒的,陆景行不再,活体取暖宝一离开,便觉得寒气飕飕的往被窝里面灌进来,冻得她直哆嗦,睡了半天也不见温暖,索性一咬牙从被窝里面爬起来,麻溜儿的将羽绒服套在自己身上,缓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这日上午,陆少将带兵在射击场训练,中午时分才回来,寻到住所找沈清,只见焉儿在窗边椅子上,阳光洒在身上,整个人显得柔和温婉。

才抬脚准备迈步过去,迎着他的便是陆太太打的两个喷嚏,吓得他赶紧迈步过去,将她插在口袋的手抽出来我在自己掌心。

“感冒了”他担忧。陆太太病了,似乎有些严重,早间陆先生出门还好好的,中午回来整个人精气神不佳,午饭也只是吃了两口,下午时分便发起了低烧,陆先生傍晚从训练场回来,吓得不轻,赶紧唤徐涵将军医喊过来。军医看了一番,定诊感冒。陆太太被陆先生坑到军区来的第二天生病了,陆先生面色不佳,满脸阴沉,这一消息很快传遍军区各个角落,军区政委刘子昂过来探视了番随后道,“部队不比家里,冷天别把人往部队带。”

陆景行哪里知晓这么多,原以为只是天冷多穿点就好,哪里会想到沈清身体素质这么差,过了一晚就感冒发烧了,这日下午,军医开了些退烧药,陆景行喂过她吃完药,连夜将人送回江城沁园,一路上将她搂在怀里,时不时抵着她的额头,看还烧不烧。

沁园佣人早前就接到徐副官电话,告知太太生病,让家庭医生上来,听闻这一消息,他们吓出一身冷汗,昨日才走,今日就生病了冬日寒风凛冽,刮得人脸上生疼,若清晨起的早,定然还会看到草地上白茫茫一片。昨日还准备先斩后奏将人撸到部队去的先生,今日却将人送了回来。沈清烧的迷迷糊糊,半睁着眼眸看见自己眼前有人来来回回,浑身冷汗湿答答的分外难受,想抬手撩被子,却被阻住了动作。陆景行心头焦急,却无能为力。

一想到自己稍些时候还要离开,便心头一紧。

这丫头,清醒过来指不定会如何怪罪他。

凌晨,沈清身上反反复复低烧算是稳住,伺候了一睁眼的陆景行同南茜狠狠松了口气。

看了眼时间,陆景行侧身交代南茜,“今晚你就在主卧候着,这两日让医生定期过来,天凉,屋里温度稍稍调些,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先生要回部队”南茜问。“恩,”他浅应,面色不大好。这时候回部队,跟沈清的关系可谓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谁让他是军人

沈清清晨醒来时,屋里早已没了陆景行的身影,反倒是南茜半靠在一侧座椅上闭目养神。

“南茜,”许是睡久了嗓音有些沙哑。“太太,”南茜闻言,一个惊醒。“水。”

这年,十二月中旬,寒风飒飒,陆太太在嫁于陆先生的三个月里,光感冒低烧已有三次有余,且次次持续时间比上一次长。早间,南茜端上来的早餐她仅吃了两口,便躺在床上,显得格外可怜兮兮。

南茜始终候在一侧,眼里泛着担忧。

无论她说多少好话,沈清始终闭眸养神,下午时分,秘书章宜电话过来将工作进展汇报给她,却听闻她嗓音泛泛,有些担忧,便不自觉开口询问到;“你怎么了”

“小感冒,不碍事,按照原先的进展下去,”沈清轻声交代了两句便收了电话。半个小时之后,门卫电话致主宅,说门口有一自称太太秘书的人候在下面,南茜轻声询问过后,见沈清应允便将人放了进来,章宜一进来,便见她毫无精气神,面色惨白躺在床上,整个人显得奄奄一息,心理一顿,紧张不已,快步过去蹲在床沿担忧问道;“还说没事,你这都成这样了。”“不会是又有人欺负你了吧”章宜说着,将警告的眸光投向南茜。南茜面上一紧,随机温声道;“最近气温落差大,太太受了寒凉。”“你去忙吧”沈清轻声言语,南茜闻言俯身退出去,将空间留给她们。章宜伸手将她散落在面庞上的碎发拢至耳后;“我觉得我可能是病了,只要你不好我就觉得是沁园这群狗眼看人低的佣人欺负你了。”

章宜诙谐的话语惹得沈清一阵浅笑,无力道;“是病了。”今日艳阳高照,天气格外好,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屋子里,章宜坐在床沿看着沈清,时不时同她说着话。说道最后时,她轻声言语;“本来是想跟你聊工作的,现在看来还是先放着,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沈清休假时,将手中所有事情都放下去,正在紧锣密鼓筹划当中,所有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沈清不好不坏,但若是招惹她,定然会化身猛虎将你撕咬的一无所有。

“恩、”她自己本身也是疲乏的很,聊及工作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章宜聊了一些时候突然想起什么,观看四周,而后道;“就你一个人”沈清卧病在床,陆景行却不在,如此夫妻关系,难怪沈清始终不能将心放进来。夫妻之间,不是有个依靠可嫁给了陆景行这样的男人,不见得有什么依靠。沈清闻言,抿唇轻笑不语。“还真是应了那句,至亲至疏夫妻,”章宜话语凉薄,带着浅嘲,南茜端茶上来正好听见这么一句话。随后不动声色将手中托盘放在章宜面前。章宜看了眼,便端起了杯子。“医生来了,”南茜毕恭毕敬道。章宜让位,医生过来检查一番之后,交代了几句。南茜在一侧应允着,缓缓点头,送医生下去。此时章宜端着杯子靠在一侧浅缓道,“这管家倒是有条不絮,”可管家终究代替不了男主人的位置。南茜送人下去时,唤来了佣人,让她将茶座准备好,唤太太下来晒晒太阳,以免睡久了,落了乏。客厅落地窗阳光洒下来,她背对阳光,晒的人暖洋洋的,格外舒适。南茜尽职尽责,始终候在一侧,不言不语,目不斜视,章宜与沈清浅谈时,时不时将眸光落在南茜身上,这管家倒是有颗玲珑心。“南茜,毛毛呢”沈清见章宜不时将眸光投向南茜,便找了个借口支开她。“说吧”沈清似笑非笑看着她。“倒是个玲珑人,”章宜话语带着揶揄,不过是说了两句不好的话,就这么候在一侧看着。心思何其通透。沈清浅笑,沁园的佣人哪个不是玲珑人不久,南茜将毛毛抱过来放在沈清怀里,沈清知晓章宜素来格外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便将小奶猫放在她怀里,惹的章宜双眼放光,喜欢的紧。“喜欢”沈清笑问。“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素来喜欢这些毛茸茸的东西,”不过是碍着家里没人,养着家里没人照顾,所以一直就望梅止渴。“送给你”沈清浅笑,对于宠物,她不喜不厌,但章宜喜欢这些小动物可是喜欢的紧,抱在手里一个劲的蹂躏着。“太太,”南茜闻言不自觉惊呼出声。章宜见此,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好啊”这管家,紧张个什么劲儿沈清浅笑,看着章宜满眼坏笑在撩拨管家南茜。南茜听闻太太要将先生送的小猫送给他人,心理就紧张的很,这若是先生知晓了,不又是徒惹他不高兴“管家你紧张什么”章宜浅笑嫣然问到。南茜倒是直白,“这猫,是我家先生送给太太的。”陆景行送的还以为是个铁骨铮铮血气方刚的汉子,没想到还有柔情的一面。“这样啊那我就不夺人所好了,”章宜贼贼的笑容落在沈清眼里,惹的她低头浅笑。南茜身为管家,又算是半个长者,对于陆景行跟沈清的夫妻也是操碎了心。太太身旁人似乎没一个人看好他们夫妻二人。如此也就罢了,还偏生他们家太太对这场婚姻也是不冷不热的,着实是让人紧张的很。这若是身旁人挑拨离间起来,哪里禁得起他们三言两语沈清笑看章宜捉弄南茜,只觉她闲的没事做了,跟个管家斗法。章宜对南茜印象,始终停留在清水湾那一夜,所以印象自然也是不好不坏。不过今日见她这么紧张兮兮的候在一侧寸步不离守着他们的模样,心里倒是恶趣味升起,非想着捉弄她一番。中午时分,章宜陪着她吃了午饭,两人在餐桌上浅聊着些有的没的,工作的事情倒是一句也没带上。上午没怎么吃东西的沈清,中午倒是胃口不错,吃了不少。南茜在一旁看着面色都柔和了些。生怕晚些时候自家先生询问起来,自己无话可答。清晨先生走的时候,好生一番交代她可是没忘。章宜走时,沈清原想出门送送,却被南茜唤在了屋内,只因外面有风,不易受寒。章宜见此,浅笑嫣然,俯身在沈清耳边言语了番什么,惹的沈清一个轻嗔过去。工作上,她是助理,生活中,她是朋友。沈清也好,章宜也罢,分的异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