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问:“什么忙?”
薄云章压低声音说:“你把徐小骥弄死吧。”
黎落装作吃了一惊:“现在吗?”
“对。”薄云章看着徐先生父女离开的方向,咬牙切齿地说,“我等会儿想办法把徐小骥引到大堂二楼,你把他从楼梯推下来。”
“宴会上这么多人,会不会不太好?”黎落说,“万一被发现……”
“不会的,我心里有数。”薄云章恨声道,“我要姓徐的看着他儿子死!”
“好吧。”黎落答应下来,“那我去大堂内踩点。”
“好。”
黎落从布娃娃里钻出来,飘进宴会大堂。
薄云章看着她的背影,眯了眯眼睛,低声呢喃道:“傅子姝,别怪我,就算我不杀你,三个月期限到了你的灵体也会消散,不如趁着彻底消亡前再做一桩有意义的事吧……我会感激你的。”
黎落刚一离开薄云章的视线范围,立刻从系统仓库掏出一根柳木:“出来吧。”
闫苗苗猛地从柳木里面窜出来,夸张地舒展了一下身体:“憋死我了……薄云章在哪儿?”
“宴会厅外边。”黎落看出她脸上的杀意,劝道,“你冷静,现在还不是时候,要是不想弄死薄云章之后被薄家追杀,你最好先忍耐一下。”
闫苗苗这才哼了一声:“好,我听你的。”
黎落去找了在休息室的徐小骥,告诉他薄云章的计划,并往他身上投了一张病症卡。
没过多久,参加招商会的客人来得差不多了,主持人上台致词,宣布招商会正式开始。
简单的开场白过后,主持人把话筒给了作为东道主的徐先生,徐先生笑容满面地对着台下的宾客介绍起徐家这个新项目的版图。
一时间,客人们的注意力都放在台上,没人注意到薄云章悄悄穿过宴会厅,走向休息室。
薄云章敲开休息室的门,里面只有徐小骥母子,徐小骥有点犯咳嗽,徐妈妈正在为他拍背顺气。
“小骥怎么了?”薄云章一脸关切地问,“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咳嗽起来了?”
“可能是这里空气不太流通。”徐妈妈手里端着一杯水,哄着徐小骥,“再喝一口,多喝水会舒服一点。”
徐小骥眉毛拧得紧紧的,咬着下唇不肯喝。
薄云章上前,用手背碰了碰水杯,说:“太太,这水太凉了,给小骥换杯热一点的吧。”
“那你帮我看着小骥,我去倒杯热水。”
“好。”
徐妈妈前脚刚走,薄云章立刻笑眯眯地问:“小骥,外面可热闹了,你想不想出去看看?”
徐小骥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突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想。”
他答得这么干脆,让知道他不喜欢热闹,拟好了腹稿打算无论如何都要把他骗出去的薄云章一愣。
“那、那我带你出去转转吧,老闷在屋子里也不好。”
“好。”
薄云章牵着徐小骥走出休息室,心里生出几分不真实感。
这么容易就把人骗出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但这种不真实感在看到宴会厅台上慷慨激昂地发表演讲的徐先生时,被薄云章抛到了后脑勺。
他今天必须要给这个姓徐的一个教训!
所有看不起他,羞辱他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小骥,你爸爸在台上致词呢。”薄云章蹲下来,跟徐小骥保持平视,“不过楼下视野不太好,咱们去二楼吧,从楼梯那边往下看,可以看到宴会厅全貌,你也正好看看你爸爸是怎么做生意的,跟他学一学。”
徐小骥乖巧地点头:“好。”
薄云章牵着他往前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小骥,你自己先上前,我到那边给你弄点吃的。”
“嗯。”
徐小骥松开薄云章的手,转身往楼梯走去。
酒店宴会厅是十几米的欧式挑高设计,头顶悬挂着巨大的水晶吊灯,大厅尽头交错而建一左一右两道楼梯,通往二楼观景区。
客人可以站在二楼观景区俯瞰一楼的盛况,为了招商会临时搭建的一面巨型led屏就在观景区正下方。
薄云章远远地看着徐小骥前脚上了楼梯,傅子姝后脚飘在他身后跟了上去。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傅子姝旁边好像跟着另外一个灵体——距离隔得太远,他看不真切。
难道是酒店里的亡灵?
薄云章稍稍一思索,决定不管了,反正只要那东西影响不到他的计划就行。
拿捏着徐妈妈回来的时间,薄云章到自助餐台拿了一碟水果,转身和端着热水的徐妈妈打了个照面。
徐妈妈一愣:“薄先生,你怎么出来了?小骥呢?”
“小骥说想出来走走,他上观景区去了,让我来给他拿点水果。”
薄云章说着,扭头看向二楼的观景台。
只是下一刻,他脸色突变,手一松,手里装着水果的碟子应声而碎:“不好!”
徐妈妈吓了一跳:“怎么了?”
四周不少离得近的客人纷纷看过来,薄云章见成功吸引到关注,立刻掏出符纸,拔腿就往楼梯跑去:“有脏东西在缠着小骥!”
徐妈妈顺着他的话往楼上一看,果然看见徐小骥一手扶着二楼观景台的楼梯扶手,一手捂着心口,一副随时都快晕厥过去的样子,她尖叫了一声,连忙跟着跑上去。
因为薄云章和徐妈妈一前一后跑上楼梯的举动,一楼客人被惊动,纷纷抬头往上看。
普通人看不见亡灵,从他们的角度来看,徐小骥应该是突然发病了,但这一幕在薄云章看来,是一只女鬼在死死掐着徐小骥的脖子。
薄云章在众目睽睽之下英勇无比地冲上观景台,祭出一张符纸将亡灵击退,然后一把将徐小骥拉到身后。
他正要施术“对付”邪灵,却发现“傅子姝”似乎有点不对劲。
她身上笼罩着大团的黑色怨气,几乎将她整个灵体包裹起来,这让薄云章看不清她的脸。
薄云章拔出桃木剑,假模假样地往她身上刺去,靠近她时飞快地压低声音说:“陪我演一场戏给下面的人看。”
那邪灵闻言,动作微微一滞,下一刻却突然发了疯似的往他脖子上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