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皖宜的肚子快九个月大了,晚上睡觉只能侧躺不说,最近胎动越来越频繁,闹得黎落睡不好,她阴恻恻地说:“金女士要保护,恶人也要抓,但不能我们亲自动手。”
“你的意思是……”
“那个叫冯宇的,不是刚因为霍霄举报下岗嘛,他的举报电话直接打到冯宇上司那里,如果我没猜错,冯宇知道导致自己失业的人是霍霄,现在一定对他怀恨在心,如果我们把霍霄的计划告诉冯宇,你猜他会怎么做?”
系统一怔。
“同样是做了十多年律师的人,这俩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至于谁更技高一筹,机会我给了,就看他们怎么battle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要端着陆皖宜温婉居家的人设,嗑着瓜子看狗咬狗。
黎落弄来冯宇的联系方式,匿名给他发了封邮件,把霍霄和地下机构勾结,准备活取脏源的事如数告知,没过多久,冯宇回了邮件,只有三个字:你是谁?
黎落回复过去:跟你一样,吃过霍霄的亏,想看他下地狱的人。
抛下鱼饵,黎落用定位卡查出那位金女士的行踪,趁着她去医院做孕检,利用自己同为孕妇的身份制造了一出偶遇。
金女士全名金玲,因为怀的是头胎,所以处处都很小心,三个月正是孕吐最厉害的时候,她吃不下东西睡不好,看起来神色憔悴精神萎靡。
黎落从陆皖宜的记忆中搜出不少所谓的“经验”传授给她,一番交流后,成功和金玲混了个半熟,加了联系方式。
过后的几天,黎落在微信上和金玲交流,两人从家庭谈到工作,从现在谈到未来,一起吐槽另一半和婆婆,因为聊得很投机,加上黎落同为孕妇的身份降低了她的警惕性,对于黎落提起郊区一处农家主题庄园有道很爽口开胃的招牌菜,适合孕妇吃,并邀请她一同前去游玩时,金玲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搞定金玲,黎落给冯宇发了匿名邮件,把明天出游的详细路线和时间一一告知,如果不出意外,机构的人会选择在去庄园的路上动手。
那一路都没什么人烟,更别提摄像头,用来制造一出意外再适合不过了。
做完这些,黎落关了电脑,从系统里拿出一张“大力”卡,根据使用说明作用到拳头上,然后比划了一下,对着家里的墙壁来了一拳。
“轰”的一声巨响,墙面上被她砸下去一个凹坑。
黎落:“……”
李凤听到动静,匆匆推门进来时手上还握着锅铲:“怎么了?刚才是什么响?”
黎落悄悄挪了挪脚步,不动声色地用身体挡住那个凹坑:“手机音效,我在刷短视频。”
李凤瞪了她一眼,骂骂咧咧地出去了。
大力卡效果显着,黎落还是不太放心,她问系统:“这个‘加速’卡是只能我自己使用,还是能像别的卡一样投放到旁人身上,带着她一起逃命?”
“增强自身技能的卡只限宿主使用,不能作用于外人。”系统说。
“这样不行啊……”黎落说,“冯宇那边无法保证万无一失,总不能为了抓住那些狗东西,把无辜的人置于险地,得想个万全的办法才行。”
黎落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目光落到门外,刚才李凤离开时没关门,从她这里可以看到厨房,李凤一手持铲一手掂锅,把一锅小白菜炒出虎虎生风的感觉。
第二天,陆皖宜开车接了金玲,前往郊区庄园。
两个孕妇一路聊着天过去,金玲惊叹于陆皖宜这么能干,怀孕快九个月了还能自己开车,陆皖宜脸上看似平静,其实一直在观察路况。
好在一路无惊无险到了农家庄园,两人吃吃喝喝散散心,在庄园逗留到太阳快下山才离开。
这个时间是陆皖宜选的,方便那些人动手。
回程路上,天慢慢黑了,车行驶到半路突然停了下来,坐在后排的金玲问:“怎么了?”
陆皖宜眯着眼睛看向前方,说:“前面路上躺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晕倒了。”
金玲提议:“我们下去看看。”
“好。”
两人下了车,刚走到车头前,倒在地上的男人突然一跃而起,吓得陆皖宜大叫一声,男人身手敏捷,立刻掐住她的脖子:“闭嘴!”
陆皖宜吓得瑟瑟发抖,立刻闭了嘴。
与此同时,路边的芦苇丛里窜出来另一个男人,轻轻松松把毫无抵抗力的金玲摁在车前盖上。
那两个男人似乎对徒手制服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孕妇这件事胜券在握,加上知道这条路很少有车辆来往,因此显得漫不经心。
其中一个男人取出针管,从一个小玻璃瓶里抽出乳白色的针水,黎落从陆皖宜记忆中见过那管针水,前世霍霄亲手把它注入原主体内,导致她昏迷了两年。
男人抽好针水,拉过金玲的手臂准备强行给她注射,但捋起金玲袖子那一瞬间,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资料显示金玲是个二十五岁的年轻女人,可眼前的手臂皮肤粗糙老化还带褶皱,哪里像年轻女子的手,他下意识去掰金玲的脸,想看看是不是认错人,可他还没动手,“金玲”反倒主动扭过头来,披散的假发下分明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哪里是金玲!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金玲”突然嘿嘿一笑,从鼓鼓囊囊的肚皮下掏出一块砖头,往他脑门上狠狠一拍,他只感觉眼前一黑,瞬间失去意识。
摁着陆皖宜的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弄得一怔,还没反应过来,芦苇丛中突然亮起强光手电的灯光,伴随着“老实点,不许动”的呵斥声直接照到他脸上,逼得他连眼睛都睁不开。
做这一行的人都是狠角色,意识到自己可能遭埋伏了,男人抱着临死也要拖个垫背的念头正想扭断陆皖宜的脖子,但下一刻,他下巴自下往上狠狠挨了一拳,有那么一瞬间,他清晰地听到自己下颌骨碎裂发出的喀嚓声。
倒下前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陆皖宜,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看起来扶风弱柳的女人哪来这么大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