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事有点怪,出现了个刺客,还是三道隐门的道人,黄老四斗殴有些忌惮,抓到了这刺客,又被跑了,跑了之后,刺客去而复返,大家坐在一起,扯东扯西,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还转上眼珠子了。
楚擎不是傻子,他知道福三和陶若琳所谓的“争论”是假,其实是想要套出风道人的计划,或者说是三道隐门的计划。
除此之外,楚擎之所以陪着东拉西扯,就是为了让个风道人放下戒心,从而询问关于老娘的事情。
风道人更不是傻子,只是心中有些狐疑,狐疑为什么雨道人的所作所为,和当初的卦象背道而驰。
眼看风道人真的没挨过社会毒打,有了强力辅助陶若琳的福三,准备一招制敌了,他必须让这老道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别天嘴!
谁知没等福三再次开口,一群小伙伴们走了进来。
昌贤、南宫平、陶蔚然、肖轶、墨鱼五人快步走了进来。
门口的探马已经和他们说了,关于楚擎遇刺,以及刺客就在偏房里的事。
今日一大早,五人去了兵部,施加压力,主要是为了盛兆军的事,大军哥在草原上照顾袍泽们妻小,这些战死的军伍亲族,朝廷得厚待,楚擎不差钱是不差钱,可一码归一码,有的东西,楚擎给不了。
五个人一进来,目光都看向了风道人。
昌贤面色复杂。
对于三道隐门的道人,他有一种很难言说的感觉。
南宫平思索着,也不知道像三道隐门的这种高手,抗不抗揍,用抹了毒的剑揍。
陶蔚然乐呵呵的,喊了声楚大人。
肖轶手握铁枪,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至于墨鱼,黑着眼圈,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你不是要见琅琊王吗,来了。”
楚擎挥了挥手:“老二,来,三道隐门风道人,要looklook你。”
昌贤快步来到了楚擎身后,斜着眼睛,背着手,那就和谁欠他一筐海参似的。
“你寻本王作甚!”
“你是昌贤?”
“正是本王。”
风道人略显狐疑:“你见过雨道人?”
昌贤看了看楚擎,后者点头:“照实说。”
得到示意,昌贤一五一十将情况说了一下,雨道人如何对他说的,又是在哪说的。
风道人问的很细,一遍又一遍的问,眼看着昌贤都不耐烦了,陶若琳突然开了口。
“你与雨道人,数年未见?”
风道人没吭声,算是默认。
陶若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这卦象,是雨道人所勘,卦象显露大昌命不久矣?”
“不错。”
“因此,你与其他三道隐门弟子,谋划数载,可这数年里,你再未见过雨道人,除此之外,你无比笃定这雨道人的卦象,可如今,雨道人似是又勘了一卦,与你所得知的卦象,并不相同。”
老道还是不吭声。
陶若琳若有所思的继续说道:“若是当真如此,那么雨道人这卦象中,有楚擎,也有墨家,墨鱼先生寻到…”
“慢着。”
风道人面色突变:“墨家出世了?”
楚擎乐道:“那可不是出事了吗,都是近亲儿。”
“墨家寻了你?”
“嗯呢呗,墨家钜子,死皮赖脸的非要跟着我混,还说什么辅佐我,弄的和要跟我造反似的,赶都赶不走。”
“墨家钜子,追随于你?”
“是滴。”
风道人:“就凭你?”
“你妈个贝贝,你敢再说这三字,我让小弟们干死你信不信!”
“老道不信。”
“你是不信我能让小弟干死你啊,还是不信我说的话。”
“不信你说的话,墨家钜子追随于你。”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楚擎呵呵一乐,冲着墨鱼招了招手:“看不出来吧,这老头就是墨家钜子,长的和进击的沙僧似的。”
风道人凝望过去,墨鱼还是那副睡不醒的模样,有气无力的看了看楚擎,又略显无聊的看了看风道人,一副搞不清楚情况的表情。
风道人霍然而起:“三道隐门,传功长老风道人,有礼。”
“我靠。”楚擎惊呆了:“这就信了?”
风道人没搭理楚擎,对着墨鱼比了个剑指,左手食指中指并拢,朝着上,右手成掌,虚抬左手。
墨鱼露出了憨笑,点了点头,和要结印似的,左手右手一个慢…总之就是比划了两下,然后施了一礼。
风道人瞳孔猛地一缩:“你当真是墨家钜子?!”
“老生墨鱼,有礼。”
风道人神情极为激动:“这姓楚的所言,钜子见了雨道人,才去寻他,此话是真是假。”
墨鱼看了眼楚擎,后者点头,还是那句话----照实说。
墨鱼不解的问道:“他不是刺客吗?”
楚擎也办法说关于自己娘的事,点了点头:“你说就行。”
“哦。”墨鱼看向风道人,抽了抽鼻子:“老生有一友人,道门中人,前往东海孤岛寻了老生,说他算了一卦,恳请老生于正兴二年年初,前往边关黑沙官道,可遇一后生,老生与此人都显在卦象之中,遇了此人,老生可助这后生一臂之力。”
“这姓楚的,真的显露在了卦象之中?”
“友人便是如此说的。”
“那你如何确定是这小子。”
“卦为雷卦,友人说,这雷劈狗日的,是为京中活畜生,北市万人恨,世家刽子手,朝堂搅…”
楚擎照着墨鱼的屁股就是一脚:“不准夹带私货!”
墨鱼揉了揉屁股:“总之大抵就是如此。”
风道人神情越来越紧张:“雨道人,自何处而来,前往东海寻你?”
“不知。”
“雨道人又去了何处?”
“不知。”
“雨道人可提及了中州大势?”
“不知。”
风道人满面狐疑:“你为何什么都不知晓?”
墨鱼抓起桌子上的馕饼,啃了几口:“不知就是不知。”
“你不说雨道人是你的友人么。”
“是啊。”
“你二人,何时相交,相识多久?”
“十余年。”
风道人疑窦重重:“你是不愿说,还是不知。”
“不知。”
“既是十余年的老友,为何什么都不知?”
“十余年,就见过两次,第一次,他来孤岛,与老生相识,第二次,便是寻老生出世相助雷劈的狗日…雷劈的楚大人。”
楚擎傻眼了:“搞了半天,你俩就见过两次啊?”
谁知风道人却微微点头:“原来如此。”
“你如此个沼气啊如此,就见过两次面,算什么好友?”
“老道与雨道人,相识三十余年,不过才见过三次。”
楚擎:“…”
一群人面面相觑,这雨道人,是个通缉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