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祖看起来十分嚣张,一摊手,冷笑着说道,“现在,你差不多也知道了,可以让我听听你的选择吗?”
王小六儿抿了抿嘴,“我问你几个事情,我想听你说说,你要是不想承认,就不做声就行。”
王小六儿顿了顿,看起来,似乎有些纠结,“传闻,你跟某位大佬长期保持着某种交易,那个大佬,还跟江心有一腿,这事儿是真的吗?”
“是。”
王耀祖点了点头,“江心,只是一个工具,或者说,是供人取乐的玩具,这我都说过了,你是知道的。”
“多年以前,你们公司,有一个高管,跟江心的年纪相仿,他以前很受重用,但是后来被人灭口了,这事儿也是你做的?”
“是。”
王耀祖一撇嘴,“那不过失那个小娘们儿窃取公司机密的一枚棋子罢了,他做这样的事情,就应该承担相应的风险,他确实死在了我的手里,但是,我觉得他死的不冤枉。”
王小六儿抿了抿嘴,微微皱眉,“那,李可欣,是不是你安排到我身边的卧底呢?”
“李可欣。”
王耀祖一撇嘴,“无名之辈而已,在我这里,她连个小丫鬟都算不上。”
“嗯,那我就明白了。”
王小六儿点了点头,“我没什么想问的了,你有想问的吗?”
王小六儿看向一侧。
此时,旁边儿位置,孙小娜推着孙先生从角落里出来了。
王耀祖一看,起初一愣,紧跟着,却冷笑起来,“你们也在。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不仅我在。”
孙小娜冷冷一笑,“江心,你也出来吧,见见你的老情人。”
此时,江心也从后面走了出来,江心抱着肩膀,抿着嘴,冷眼看着王耀祖,“哟,听说,你在找我啊。”
江心烈焰红唇,眉飞色舞地,看起来,很有自信。
王耀祖斜睨着她,又看看王小六儿,“什么意思?”
王小六儿耸耸肩,“就是想跟你聊聊,聊得差不多了,让你们双方见个面,看看,能不能谈。要是能谈,现在谈,要是谈不拢,那就说下一步的。”
王小六儿看向了孙先生,“孙先生,对你这个干儿子,你怎么看?”
孙先生坐在轮椅上,膝盖上盖着毯子,此时正闭着眼睛,看起来,昏昏欲睡的样子,“我没什么好说的,事情到了这一步,说什么,也都没用了。”
王耀祖点点头,“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刚才,我说的话,已经有人录了音,取了证。”
王耀祖说完,一挑眉,“那今天没的选了,看样子,只能鱼死网破了。”
王耀祖说着,把嘴一撇,“那就来吧。”
“你不怕吗?”
孙小娜看起来非常好奇,她上下打量着王耀祖。
王耀祖听完了,阴测测一笑,“怕?我要是真怕,我就不来了。”
言罢,王小六儿拍拍手,把外套扔了,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出来,对准了孙小娜的方向,“出来混,要是怕死,我早就完了!人都一条命,谁怕谁?”
“硬气。”
孙小娜撇着小嘴儿点了点头,却又异常觉得奇怪地看向了王耀祖的身后,此时,王耀祖的身后,那个细腰肥臀的女秘书,也抬起了手。
她的手里,捏着一把小手枪,正对着王耀祖的后脑勺,王耀祖一愣,猛地扭头看去,还没等搞清楚怎么一回事呢,女人便一下扣动了扳机,“砰——”
只一枪,王耀祖的脑袋上,就开了个洞。
在场的人俱是一惊。
再看王耀祖,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愕,“噗通。”
他甚至没有说出一句话,就身子一歪,倒在了血泊里。
紧跟着,女人看向了孙小娜,微微一笑。
孙先生,此时看起来并不惊讶,很淡定地耷拉着眼皮,那细腰肥臀的女人一步三摇地走上前,环视着四周,说道,“都别慌,听我说两句。”
王小六儿撩起眼皮看着那女人。
女人嘴角一歪,也幽幽地看了王小六儿一眼,旋即对身后惊慌失措的同伴说道,“现在这里,都听我的,大老板现在命我全权负责这里的事情,从今以后,你们跟着我混,明白吗?”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一个保镖模样的男人作势上前,“凭什么!”
“砰——”
话音刚落,女人抬手就是一枪,男人瞪着眼睛,直接就躺了。
女人再次看向众人。
此时,众人纷纷侧目,没人敢做声。
她这才撇了撇嘴,看向了孙先生,“老爷子,王耀祖这个王八蛋,属实不是个东西。大老板和大老板的朋友们,对他,也早有不满了。大老板说,我们跟孙先生,走的就不是一条路,王耀祖,是王耀祖,您,是您,我们原本无冤无仇,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从前是如此,从今以后,也是如此。”
女人说着,笑吟吟地跟孙先生抱拳拱手,微微躬身,然后站直了,继续说道,“今天的事儿,就全当什么都没发生请容我两天,两天之后,孙家的东西,必当如数奉还,从此以后,江路路远,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孙先生点了点头,“可以。”
“对了,还有一件事,想求孙先生通融一下。”
女人笑吟吟地看向江心,“江心,是大老板点名要的人,不知道,孙先生,可否通融?”
孙小娜微微一笑,“我要是不让你们带走呢?”
“那就以后再说。”
女人又看了王小六儿一眼,然后微微一笑,“王先生,咱们,也后会有期。”
言罢,女人转身就走,王小六儿却一撇嘴,“站住,让你走了嘛?”
女人还真听话,一下就站住了。
她站住了以后,微微一侧头,看向了王小六儿,“怎么,王先生,还有什么事儿要赐教?”
王小六儿却一撇嘴,然后朝着女人勾勾手指。
那女人略微犹豫了一下,朝着王小六儿走了过来,然后一歪脑袋,作询问状。
再看王小六儿,他微微地俯下身子,“姑娘芳名?”
女人闻言用异样的眼神看着王小六儿,大眼睛瞪得挺大,可紧跟着,她扑哧一声笑了。
她上下打量着王小六儿,一转身,再摆手,“走!”
她没回答,却也眉飞色舞地,临走之前,又回头儿瞄了王小六儿一眼。
门口的人看向了孙小娜,似乎在询问孙小娜应该如何处置,孙小娜却叫了一声,“诶!”
女人一回头,“有事?”
“你们自己干的事儿,自己收拾,没人给你们收拾!”
孙小娜说完,翻了个大白眼儿,然后推着自己老爹准备撤了。
王小六儿自然是要保护孙先生等人撤离的,本来还比较警惕,害怕对方留有后手,但出人意料的事,整个过程非常顺利,对方也没有什么大波动,甚至,没有遭遇麻烦。
王耀祖就这么死了,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就这么没了,一直到第二天,媒体上没出现,外界也没消息,平静得根本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王小六儿护送孙先生一家回去以后,拿出手机给小妮子打了个电话,电话那边儿,小妮子和爷爷奶奶已经到了汉东住下了。
酒店是白胜簪的产业,住的是豪华套房,为了确保老两口没事儿,白胜簪甚至在酒店里安排了不下双位数的人负责安保工作,其实力,个个不下一品上。
王小六儿很少求白胜簪办事儿,但是王小六儿既然开口了,白胜簪自然不敢怠慢,因为白胜簪也知道,这件事儿要是出了问题,那就不是被收拾一顿那么简单的事儿了,弄不好,以后真的没法见面了。
白胜簪并没有露面,但是一切都是亲自安排,当然话说回来,以白胜簪的势力来说,现如今,放眼天下,也确实没有几个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她硬拼,实力摆在这里呢,找死的事儿,谁也不爱。
王小六儿还是保密工作做得好,这边儿完事儿以后,也不停留,连夜也去了汉东,并且,第二天到现场跟老爷子一起看了一场足球比赛。
王守义是个资深老球迷,要不然轻易也不爱动地方,本来王小六儿寻思带着老爷子出来看个球儿就当休息一下,结果,在某些国家某些地区,裁判永远那么抢戏,一场比赛九十分钟,半数时间,全场球迷都在山呼海啸地骂裁判。
王小六儿不是球迷,早些年还看看,现在完全不敢兴趣,可老爷子不行,来的时候兴冲冲地举着小红旗,回去的时候,躺在酒店气得直哼哼,把奶奶和小妮子都笑得不行。
老爷子心里的苦,王小六儿能体会到,但是不深,本来明天还准备去看看篮球的,但是老爷子怕听说前不久,但是听说前不久某球队以63分的成绩大胜93分的对手逆天夺冠以后,老爷子决定赶紧回家。
王小六儿这爷爷终究是性情刚烈,不入俗流,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既不想看到一场比赛烂到了骨子里,也不想赛后某些高层哭丧个脸,然后在那儿道貌岸然地说什么,很遗憾,但是没办法之类的屁话。
因为这事儿,总能让老爷子想起自己当年在医药圈儿摸爬滚打的经历,当年,那些所谓的上位者也没少拉偏架下黑手,一直到今天,往事都历历在目,想想都浑身难受。
王小六儿还不知道他老人家的性格嘛,不看就不看呗,第二天白天带着爷爷奶奶逛商场购物,下午去泡温泉,尝尝本地的特色菜啥的,一切安排得都挺明白。
为安全起见,王小六儿不想二老过早地回去,时刻留意着江城那边的局势,到晚上的时候,王小六儿坐在酒店里摆弄手机呢,白胜簪直接刷卡进来了。
“王耀祖已经死了的消息,到现在都没放出来?”
王小六儿刷了一天了,还是没看到任何的风吹草动,挺惊讶的。
今时今日,资讯如此发达的情况下,这么大的消息竟然没人知道。
白胜簪摇摇头,她穿着长裙走到了茶几边儿上,给王小六儿沏了一壶好茶,蹲在一边儿不急不缓地说道,“王耀祖,终究还是高看了自己,他以为自己很重要,别人都是棋子,就是没想到,自己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他千算万算,就算错了一点,他以为,自己要是出事了,会把背后的老板拉下水,所以,那些老板绝对不会让他出事,但他忘了,对于那些老板来说,他也不过是个工具人。他死了,自然有人会接替他。”
王小六儿靠在沙发上,看着白胜簪长裙包裹下,那无与伦比的曲线,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眼神里,都是喜欢,“他从一开始就是弃子,还是说,临事生变,忽然被抛弃了?”
“应该是突发状况。”
白胜簪耷拉着眼皮,“我调查了一下,根据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大概率,是底下的人想上位,把他给掀了。”
王小六儿眨巴眨巴眼睛,“说详细点儿。”
“你那么聪明,一想不就知道了么?”
白胜簪抿嘴笑,瞄了王小六儿一眼,“干掉王耀祖的那个女人,是王耀祖的一个亲信,也是王耀祖的一个情人,这个女人在公司虽然一直只是王耀祖秘书的身份,但实际上,一直是公司的二把手,王耀祖很多事情,都是交给她做的。本来这没什么,但是,江心叛变的事情传出来以后,王耀祖自己有点儿慌了,他怕江心手里的东西交上去了,所以让这个女人去联系了他背后的老板,却不想,这个女人,由此看到了机会。跟大老板见面以后,女人似乎并没有为王耀祖说什么好话,反而,添油加醋地把当前的形势分析了一通。很明显,这事儿闹大了,已经威胁到了王耀祖背后的人。大老板虽然能量巨大,但是=,也不愿意帮王耀祖收拾这个烂摊子,因为王耀祖跟孙氏翻脸,对于大老板来说本身就没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