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儿打了个哈欠,然后懒洋洋地看着白胜簪,“我要说我也不知道,你信不信?”
白胜簪撇着小嘴儿,“不信,糊弄鬼呢?”
“那无量业火,似乎是某种高度异化的炁。”
王小六儿端着饭盒,想着当时的情形,“我刚中招的时候,确实痛苦极了,但是很快,我就从最开始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了,那业火,在不断地变弱,消失,后来就没有了,就像是积雪融化了一般,难以形容。”
“你是说,那业火,被你自己吸收了?”
“我也不能确定。”
王小六儿说着,撇了撇嘴,“也可能是跟我体内的炁相互抵消了吧,谁知道呢。”
白胜簪上下打量,“无量业火,是三皇五帝时期就存在的东西,虽然现如今的无量业火已经不能跟过去的相提并论,但是,那是bug级别的术,正常来说,但凡是被业火点燃的东西,都没有任何办法逃脱的,唯一的解决的办法,就是用业火驱逐业火。”
王小六儿一抬头,“你的业火和他的业火看着不太一样啊。”
“嗯。”
白胜簪点点头,“业火原本是一体的,但是因为业火太过于强大,后来女娲就把业火分离,从原来的业火当中分离出九种不同的成分分给了氏族部落,其中,火神祝融以功勋独得其三,故而命名为,三昧真火。”
“嗯,真慷慨呢。”
王小六儿撇着嘴,“从别人手里借来的东西,用完了,不还给人家,自己在岸上给人分了。这不是拿别人的东西送礼么?”
“这怎么说呢,也是为了天下大计吧。”
白胜簪抿嘴笑,“三皇五帝时期,三皇五帝,已经是天地秩序的掌控者了,而祖龙烛九阴,却是盘古时代诞生于混沌的产物,它若是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尚且好说,可问题是,它的力量已经远超过当时位于金字塔塔尖的那些人了,用一个词儿来说,那叫,芒刺在背,如鲠在喉。不除去它,已经算好的了。”
“所以,即便是所谓的神,也多半没那么光彩。”
“那当然了。”
白胜簪抿了抿嘴,“从远古以来,真正的神,从来都不是所谓的道德楷模,黑暗森林当中,强者为尊,所谓的忠孝仁义,都是上位者为下位者厘定的规矩,对于下位者来说,那是生存法则,但是对于上位者来说,那些都是狗屁。就如同,唐朝时期,武媚娘跟李世民睡了挺长时间,又勾搭上了后来的李治,还成了正宫皇后,谁也不敢说什么。但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小民百姓中间,那就是继子睡小妈,天地不容,那最后的结局,十有八九,就是菜市口千刀万剐那样。”
王小六儿点点头,“的确如此。”
“所以啊,什么都不重要,实力最重要。”
白胜簪说着,抬头看了王小六儿一眼,“术士的世界,也是这样,一切都看实力,当你的实力足够强大的时候,也没人会招惹你。就拿薛长风来说,779局的人都盯了他几十年了,也不敢把他怎么样,也就背地里搞些小动作罢了。他们不知道他做了多少坏事么?知道得很,但是,他们没有足够的把握拿下他,投鼠忌器,如此而已。”
王小六儿看向白胜簪,“提起这个,那个谁怎么样了?就那个,冯宗岳。”
“现在在调查局押着呢,跑不了。”
“从他嘴里套出什么好消息没有?”
“嗯?”
白胜簪一挑眉,“什么意思?”
“虽然你和白月嫦怎么一回事,我不清楚,但我估计着,你们搞这么多事情,也不仅仅是为了报仇那么简单吧?说说看,你们,到底想干嘛。”
“嗤。”
白胜簪扑哧一笑,然后巧笑嫣然地上下打量着王小六儿,“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你。你不觉得你知道的太多了吗?”
“你舍不得杀我的。”
王小六儿也幽幽地看了白胜簪一眼,“把我杀了,孤单寂寞没人陪的时候,看你找谁去!”
“去一边儿去!”
白胜簪禁不住笑,“别臭美啊!你是越来越放肆了,再胡言乱语,揍你!”
话说完,白胜簪站了起来,“我洗澡去了。”
她起身,去了浴室,王小六儿则是端着饭碗在一边儿继续吃饭。
当天晚上,王小六儿和白胜簪很早就休息了,可能是也有些日子没在一块儿了,白胜簪很激动,但她可是要面子的人,绷着小脸儿,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分,口嫌体正直嘛。
王小六儿一点儿不意外,甚至有点儿想笑,一晚上过去,也是把白胜簪收拾得不要不要的。
白胜簪绝对不好惹,气场强大,叫人不敢直视,但在王小六儿这里,这个那个的,都不好使。
起初的时候,白胜簪靠着权势还能压他一头,现在基本不用想了,在外人面前王小六儿依然给她留足了面子,但私底下,大白就硬气不起来了。
用白胜簪自己的话说,王小六儿,就是她克星。
她恼他是真,爱他也是真。
当夜无话,次日天明,两个人战斗了大半宿,白胜簪终究是没忙活过人家,再一次被王小六儿治了个服服帖帖。
说来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她心里不服,但也差不多习惯了,没办法,硬实力在那呢,不行就是不行。
两个人醒来的时候也差不多是中午了,但是都没着急起来,趁热乎又嬉闹了一阵子,等下午两点多了才起来去洗漱。
王小六儿有点饿了,两个人收拾收拾,准备一起出去吃个饭,因为酒店本身就是白胜簪名下的产业之一,所以这里的人对两个人都很恭敬,只是,在她俩出现在餐厅的时候,四周的人还是忍不住朝着白胜簪投来了艳羡的目光,不说别的,就那粉扑扑儿的小脸儿,谁看不出来是怎么一回事儿。
白胜簪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但也没怎么避讳,毕竟她跟王小六儿之间的事情,基本上也处于半公开状态了。
虽然两个人还没确定关系,但怎么说呢,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只要你情我愿,也就没什么好废话的。
这里的经理是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女人,颜值堪比女星,白胜簪手底下的人,漂亮女人特别多,老实说,这个女人的颜值是相当能打的,三十多岁的样子,精明干练,只是王小六儿略微瞄了她一眼,也没多看,毫无兴趣的样子。
美女固然是美女,但美女王小六儿见多了,就现如今来说,不管是认识的,不认识的,只要能见过面,说出名字的漂亮女人里,要论颜值,真就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跟白胜簪相提并论。
就连王小六儿家那个小妮子,还有惊才绝艳的米姑娘都比不了,就更不用说别人了。
白胜簪的好看,是那种很有侵略性的,人长得漂亮,身材也极火辣,大高个儿,大长腿,真要形容,那基本上就只能用美艳绝伦这个词儿,这么说吧,哪个男的见了,都迷糊。
她天生高贵,冷艳得很,一般人见了,其实也虚,更何况她实力不俗。
那些厉害的术士,因为能耐大,基本上气场都很强,可能看起来貌不惊人,但那种无意间给人的压迫感,也时份额明显,白胜簪就是这样。
她就像是一条美丽无比的毒蛇,好看是极好看,但看起来,也特别危险。
当然了,对绝大多数人是如此,对王小六儿来说,就不一样了。
两个吃饭的时候,经理亲自在一边小心伺候着,生怕得罪了她,白胜簪也不在意,目中无人地一个又一个接着电话,能看得出来,她挺忙的。
此时的白胜簪,财力物力,都是那种难以想象的高,她很忙倒也正常,加上昨天晚上一顿折腾,也确实耽误了不少事儿,王小六儿倒也不觉得奇怪。
虽然王小六儿很想再跟白胜簪腻乎腻乎,但一顿饭没吃完,白胜簪就有急事,先走了,王小六儿坐在那儿吃完了饭,打了个电话,也走了。
出门打车,辗转来到了闹市区,在一个茶楼后面的小胡同儿里,王小六儿见到了黄瘸子。
黄瘸子来开门,还鬼鬼祟祟地,“你可算来了!怎么才过来!”
“外面有事儿,耽搁了些,人还在么?”
“那必须啊!怎么可能让她跑了!”
黄瘸子说着,一转身,把门关上,王小六儿提溜着饭盒走了进来,“人在哪儿呢?”
“在地下室。”
“这里安全么?”
“放心吧,肯定安全。”
黄瘸子说着,一摆手,带着王小六儿去了地下室。
王小六儿进来的时候,发现地下室里,那个模样上乘,身材诱人的女人正坐在地下室底下的一个单人床上,她脚腕上,拴着铁链,正在一边儿就着一个小台灯在那看报纸呢,倒也十分自在,不吵不闹地。
王小六儿看看黄瘸子,黄瘸子耸耸肩,“一直这样。”
王小六儿笑了,把两份盒饭分给了黄瘸子一份,黄瘸子点点头,上去了,就留下王小六儿和那个女人。
王小六儿拎着盒饭走到了女人面前,一撇嘴,“没想到你这么消停啊,我还以为,你能折腾一阵子呢。”
女人一听这话,莞尔一笑,然后撩起眼皮上下打量着王小六儿,“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在外面,见了个朋友。”
“女人?”
“嗯。”
王小六儿也不避讳,点点头,坐在了一边,“先不聊这个,聊聊你吧。”
女人一撇嘴,“我有什么好聊的,该知道的,你差不多,也知道了。”
“我想跟你学点儿本事,能行么?”
王小六儿坐在一边看着她,“你的易容术,很厉害,差点儿就骗过我了。”
女人微微抬头,看了王小六儿一眼,然后把盒饭拿起来,“但我还是没骗过你。”
“那倒是。”
王小六儿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一边,“不过,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我想知道,我哪儿做的不对?”
“哪儿都对,问题是,我跟白月嫦,也挺熟的。”
“睡过?”
“没有。”
王小六儿一撇嘴,“虽然没睡过,但也近距离接触过,她什么样儿,我心里清楚。”
那女人抬头看了王小六儿一眼,“我想知道,我哪儿做的不像。”
“身材。”
王小六儿淡淡地说,“白月嫦身材不错,要前面有前面,要后面有后面,但是,就身材曲线来说,她不如你。你最大的失误还不是这个。最大的失误,就是我来御剑门的时候,你露面了,还给我留下了挺深刻的印象。”
王小六儿说着,一撇嘴,“你让我感觉似曾相识,但是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不过像我之前说的,这已经很难了,像你这样高明的易容术,也算是一绝。”
“你可以说得直接点儿。”
女人笑吟吟地看着王小六儿,“我想,你没杀我,而是一直留我到现在,肯定不是单纯地想发发善心吧?”
“我想跟你学学易容的本事。”
王小六儿坐在一边,翘起了二郎腿,“不知道,你能不能舍个脸,教教我。”
“嗤……”
女人扑哧一声笑了,上下打量着王小六儿,“我要是不肯教你呢?”
“也无所谓。”
王小六儿说着,暧昧一笑,“那就聊点儿别的。”
“我是冯宗岳的人。”
“你是他的女人么?”
“那倒不是。”
女人扒拉着盒饭,沉吟半晌,轻声说道,“冯宗岳,对我有恩,所以那天他找到我,叫我拖住你,我才答应了。可惜最后我还是没把这事儿办成了,不过,我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王小六儿点点头,“冯宗岳现在已经完了,我没把你交给779局的人,就是不想让你为他陪葬,像你这样的人,是个人才,这么进去了,太可惜了。”
“话说的好听。”
女人扑哧一笑,然后略带轻挑地瞄着王小六儿,“心里怎么想的,就没准儿了吧?”
“嗯?”
王小六儿一挑眉,“怎么这么说呢?”
“怎么这么说?嗤!都到这份儿上了,还装呐!”
女人有些鄙视地看着王小六儿,“你跟我说实话,你丫是想学我的本事,还是找个借口,想干点儿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