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们见到你,有什么反应么?”
“没啥反应啊。一开始的时候,我去了,她们就尖叫着赶紧躲了,可后来经常见到,就熟络多了,她们还经常,叫我下去陪暧他们玩儿呢,跟我直招手。”
“嘶!”
老王头儿一听这话,立即警惕起来,“那,你下去过么?”
“没有。”
王小六儿撇着小嘴儿直晃脑袋,“男女授受不亲,怪害臊的!再说了,跟她们,又不很熟,而且,这事儿也确实奇怪。”
“奇怪?怎么奇怪了?”
“我看见有一个人,看不清楚,但是觉得很眼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就觉得……她……”
王小六略微迟疑了一下,“我觉得,她的样子,像个人。”
“谁?”
“陈美姐。”
王小六儿扭头看了老王头儿一眼。
老王头儿一幅见了鬼的模样。
王小六犹犹豫豫地,“可是,听人说,陈美姐,已经溺水死了!你们怕我害怕,没让我见她最后一面,我也怪想她的。所以,我每次去,都想跟她说几句话,但是,每次她都笑吟吟地看着我,光摆手,示意我下去,也不做声。我看不清楚,也不确定是不是她,也不敢下去,因为这事儿,怎么寻思……都透着邪。问题是,我知道这事儿不对劲儿,又管不住自己,老想弄个明白,所以,。”
王小六说着,往旁边一躺,“爷,你说,人死了,还能再见着么?”
老王头儿沉吟半晌,吧嗒吧嗒地抽着烟袋,不做声。
“那些女的,在什么地方?”
“不一定,反正就在那个芦苇塘里。”
“嗯。”
老王头儿点点头,“等下次,你再去的时候,爷爷和你一起去。”
“不的。”
一阵嫌弃之后,王小六直撇嘴,“我怕奶奶急眼。”
“咚。”
老王头儿气得给了王小六一板栗,“你个臭小子!想啥嘞?”
王小六捂着脑袋,嘿嘿直笑。
正说话间,旁次里有脚步声。
爷孙俩一齐转头,正看见,村长赖顺贵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摆手呢,“老王大哥!老王大哥!”
老王头儿略微一皱眉,提高了嗓门儿,“哟,这不村长么这不?咋了这是?”
“诶呀,有正经事儿儿!你赶紧跟我走!镇长在村上都等了半天了,急等着见你!说是有大事情要跟你商量!赶紧的!赶紧的!”
赖顺贵说着,一把抓住了老王头儿的胳膊,老王头儿有点不乐意,“镇长来了,找我干啥!”
“诶呀,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快点儿吧,都等你呢!”
“好好好!”
老王头儿无奈,回头对王小六说,“小六儿,跟你奶奶说一下,就说镇长找咱有事儿!”
“啊!”
王小六儿忙点头,看爷爷跟人往村委会走,蹦跶蹦跶地回家去了。
路上,就看见几辆小轿车停在村口儿,一群人正在指指点点呢。
“诶,这谁的车?以前没见过啊!”
“诶呀,听说是市里的开发商,来咱们这儿投资的!”
“他们跑这来干啥了这是?”
“好像是请老王头儿给瞧瞧什么毛病,具体啥情况,就不知道了!”
几个人指指点点,看王小六儿过来,有人喊道,“小六儿,你爷爷呢?”
“让村长给请走了!”
王小六儿跳起来大声嚷嚷着,带着点儿臭显摆的劲儿。
这种事儿,他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
老王头儿可不是寻常大夫,经常有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大老板啥的过来情老爷子出手,别说王小六了,就连村民们都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可王小六儿没想到,一直等他跟奶奶一起吃了晚饭,爷爷还没回来,奶奶有点儿担心,多问了几句,好在,村长叫人过来带了话,说是老王头儿被人请去城里给人看病去了,奶奶才算松了一口气。
王小六儿在奶奶屋里看了会儿电视,觉得没啥意思了,就跑回去写作业去了。
连日来阴雨连绵的,很是湿热,王小六儿算了一下进度,觉得差不多了,就把作业本往旁边一丢,躺在了一边的凉席上,想起还有些东西没有看完,便从凉席底下翻出一本爷爷箱子里的一本古书看起来。
这本书,叫《玄素心法》,是和老王头儿的《药经》十三篇一起被他那个已经没了的师姐偷偷翻出来的,一看书名儿,酷似武功秘籍,最先引起了二人的兴趣。
却不知怎的,那陈美姐翻了几下,就弄的面红耳赤,赶紧扔了回去,不让王小六瞄上一眼。
王小六心中好奇,就又给翻了出来,这不看还好,一看就懵了。
所谓《药经》,其实就是对一些常见的药材的药性的论述,类似于《本草纲目》这种。
可这《玄素心法》,里面却写的都是些叫人看不懂的东西,虽然里面也有很多奇怪名目的招式,有的长,有的短。
短的精炼一些,比如“龙翻”、“虎步”、“猿搏”、“蝉附”这种。
长的通俗一点儿,好像都是些渔樵工农那边来的灵感,名字里,尽是些“谁谁推车”,“谁谁坐莲”啥的。
这秘籍里头,招式的名目虽然不同,但无一例外,讲求的都是一人如何,另一人又如何那种的混合练法。
另外这里还有各种讲究,比如时间、尺度、天气啥的,越看越乱套,不禁让当时的王小六十分懵逼。
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好像也明白点什么了,偶尔翻翻,有时候,也看得浑身冒汗。
“嗡——”
“嗡——”
“诶呀,烦死了!”
好不容易学习点新知识,这蚊子嗡嗡乱飞,好不烦人。
王小六儿忍了一会儿,感觉实在忍不了了,便穿上鞋,跑了出去。
长夜漫漫,家里的蚊香早没了,他得赶紧去商店买点蚊香,要不然非得被蚊子吃了。
村里有两个小商店。
村头儿一个,村尾一个。
村头那个距离他最近,但王小六儿不咋去。
他喜欢去村尾那家。
因为去村尾那家他能看到村长家前挺后撅的李红杏儿。
李红杏儿今年三十来岁,是村痞曾老三的女人。
如果非用一个词儿来形容这个女人的话,或许用“尤物”来形容最是准确得当。
为什么呢?
因为她很漂亮。瓜子脸,大眼睛,身材曼妙。
也是因为她很会打扮,平素里,不化妆不露面儿,穿着更是时尚新潮,那光艳照人的样儿,把村里的个大姑娘都给甩得老远。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不仅漂亮,会打扮,还打骨子里透着一股子难以形容的浪劲儿。一颦一笑,媚态横生,就连走起路来都一步三摇的,诱人极了,经常把村里的老少爷们儿看得直咽口水,忍不住骂上一句“骚狐狸”。
从某种意义上说,李红杏儿的“骚”的确是公认的,只是这种“骚”却也叫女人嫉妒,男人着迷。
别说那些三十来岁的精壮汉子,就连村里的娃娃都有点扛不住,但凡路上见到了,都忍不住多看几眼,正儿八经地老少通杀。
王小六乐颠颠地赶到村长家的商店的时候,小店儿已经打板关门儿了。
他翘脚看了看,没看见院子里亮着灯。
多少有点儿失望。
村子里虽然没啥夜生活,但到睡觉的时候也得十点左右,看时间这才九点不到就关了灯,那十有八九是家里的两口子正闷在屋子里办事儿呢。
别人家倒也没啥,但一寻思此时此刻,正有一身肥肉压在李红杏儿雪白的身子上瞎使劲呢,王小六就忍不住啐了一口,撇着嘴去了另一家商店。
村子里也的人没啥夜生活,走到村头儿一看,那家没关门,可问了一下,人家蚊香卖没了。
这小子王小六就挠头了,心说这咋整啊,要是买不到蚊香今晚上还不得喂蚊子?
不得已这货又回来了,寻思碰碰运气。
来到时,门依然关着,没亮着灯,王小六儿估摸着这么半天就算有情况也该完事儿了,仗着胆子往前凑凑,想敲门。
他走路很轻,刚走到村长的家门口儿就听门后面有动静,稀里哗啦的。
“嗯?什么动静?”
王小六眯着眼从门缝里往里看,啥也没瞧见,可那声音还时不时响起。
“诶呀,不是是有人院子里洗澡呢吧!”
王小六儿心里忽悠一下子,心砰砰跳。
“诶呀,要是李红杏儿可就好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墙根儿的位置,手扒着墙头儿三扭两扭就爬上墙壁了。
曾老赖家的墙还真高,废了老大劲王小六才上去,他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左顾右盼,忽然间身子一颤,心跳都加速了!
“我的妈呀……”
还真特娘有人在洗澡!
雪白的身子给月光一照,前挺后撅,凹凸有致!
李红杏儿!
肯定是李红杏儿!
王小六鼻子一热,鼻血流了下来!
或许因为紧张,又或许因为别的,此时的他,心跳得比拖拉机的马达声都快,直犯迷糊!
他眨了眨眼,又摇了摇头,用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院子里面的情形!
不是做梦,真是李红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