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阳一见儿子,立刻冲进屋内,迅速关好门,一把抓住李逍遥的手臂,焦急道:“儿啊,你总算平安归来,爹几乎急坏了!”
李逍遥淡淡回应:“无妨,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李青阳松了口气,随即关切道:“孩子,你是不是遇上麻烦了?告诉爹,爹替你解决!”
李逍遥微微一笑:“父亲不必担心,我已无大碍。”
“真没事?”李青阳狐疑地看着他,“那你为何……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李逍遥苦笑:“此事说来复杂,爹爹暂且不必追问。倒是我想问您一句——这些年,您究竟去了何处?”
听到这话,李青阳陷入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说起此事,实难尽述。我……”
话刚出口,他又闭口不言,似有难言之隐。
“爹,您怎么了?”李逍遥疑惑地问。
李青阳低声道:“儿啊,这事牵涉到你母亲的安危,因此,为父不得不谨慎行事。”
“娘亲的安危?”
李逍遥顿时神色慌乱:“爹,到底发生了什么?娘现在怎样?她在哪儿?”
李青阳长叹一声:“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道来。事情是这样的,二十多年前……”
当下,李青阳将当年之事原原本本告知儿子,未加渲染,只作简要陈述。
李逍遥越听越惊,到最后,面色惨白如纸。
“娘……娘她已经……不在了?”他声音颤抖地问道。
李青阳悲痛颔首:“是的,你娘确实已离世多年。”
“那……爷爷呢?”李逍遥再问。
李青阳摇头叹息:“爷爷他……也……”
闻言,李逍遥如遭雷击,僵立当场,久久无法回神。双目圆睁,口中喃喃:“是真的吗?娘……爷爷……也都……走了……”
见儿子如此模样,李青阳泪如雨下,难以自持。
就在此时,一名仆从匆匆奔入禀报:“老爷,外面有两位和尚求见。”
“和尚!?”李青阳眉梢一扬,随即说道:“快请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两名身披灰色粗布僧衣、手握禅杖的光头和尚步入厅中。其中一人合十低诵:“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慧净,这位是贫僧师弟玄奘。”
李青阳连忙上前迎接,双手合十躬身行礼:“贫道李青阳,拜见大师、大师兄。”
玄奘开口道:“施主不必多礼。”话音落下,他抬眼望向一旁的李逍遥,问道:“这位是……”
李青阳答道:“哦,这是我胞弟李逍遥。”
李逍遥亦双手合十,恭敬地说道:“大师,晚辈见过大师。”
慧净缓缓道:“小施主无需拘礼。贫僧听闻你今日在寺外与人斗殴?”
李逍遥微微一怔,心中暗想:果然来者不善!他深吸一口气,坦然回应:“确有此事。”
慧净又问:“据贫僧所知,你自京师而来,可对?”
李逍遥点头:“正是。”
慧净继续追问:“那你可知,近年来宫闱之中屡现异象,闹得人心惶惶,不少人因此受害,此事你可有所耳闻?”
“知道。”
慧净眯起双眼:“既然知晓,那你可曾亲眼目睹那‘鬼魅’作祟?”
“不曾见过。”李逍遥斩钉截铁地回答。
“当真?”慧净轻声道:“若你未曾见过妖邪,那一日在寺外为何与那些精怪搏杀,还诛灭了那许多异类?”
李逍遥一时语塞,旋即辩解道:“大师,我所斩杀的皆为祸世之恶妖!”
“呵呵,”慧净淡然一笑,“你是否太过天真?你以为凭你这凡胎肉体,竟能轻易降服此等存在?”
他语气微顿,继而道:“或许在凡人眼中,修持高深者如仙如圣,可在佛眼观来,天地万物皆如尘芥,所谓妖魔邪祟,不过是一群执迷不悟的畜生罢了。”
李青阳也在旁附和:“不错,逍遥,这些年来我们虽过着俗世生活,但对佛法始终心存敬畏。在佛祖面前,世间本无善恶之分,何来妖魔鬼怪之说?”
听罢二人言语,李逍遥顿时愣住,万万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信奉佛教的修行者。
片刻沉默后,他冷哼一声,说道:“你们信佛是你们的事,我却不会盲从。若要我信你们口中之佛理,除非让我亲眼见到所谓的‘鬼’,否则我宁死也不信。”
慧净微微一笑:“你想让贫僧为你证明?”
李逍遥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慧净道:“好,既是如此,便随贫僧走一趟吧。”
“去何处?”
“去见你的母亲,一切自会明了。”
李逍遥咬紧牙关,冷冷道:“带路!”
三人随即离开府邸,朝着城郊方向前行。
约半炷香工夫,一行人抵达一座山脚之下。
望着眼前巍峨险峻的山岭,李逍遥心头泛起一阵不安,不知这深山之中究竟藏着何等骇人之物……
此时,慧净缓步上前,走到一面石壁前,指尖轻按岩面,低声念诵几句咒语,随后将食指置于唇间,吹出一道尖锐哨音。
哨声未落,山顶骤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紧接着,一条巨蛇自峰顶蜿蜒而下,身躯长达五丈,通体雪白,直扑众人而来!
“孽畜!”
慧净低喝一声,右掌猛然推出,一道金光耀目的气劲轰然击中白蛇。
“轰——”
伴随着一声炸响,白蛇被重重击飞数丈之远。
它翻滚几圈才勉强稳住身形,怒吼一声,再次朝慧净猛扑而去。
“孽障!”慧净沉声一喝,身影一闪已至蛇首之前,一手精准扣住其七寸要害,狠狠掼于地面。
巨蛇落地时发出沉闷撞击声,挣扎数次后,再也无力动弹。
慧净缓步上前,俯视着奄奄一息的白蛇,冷冷道:“孽障,贫僧问你,近年可有人潜入皇宫兴风作浪?”
白蛇艰难地吐着信子,浑身颤抖,不敢再反抗。
慧净凝视片刻,冷声道:“既不肯吐实,休怪贫僧手段无情。”
言毕,他左手掌心骤然迸发金芒,一杆金黄木棍凭空显现。他手持木棍,毫不留情地砸向白蛇头顶。
“咔嚓!”
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只见白蛇的额头猛然裂开一道血口,猩红的血液自伤口涌出,顺着它的面庞滑落,浸透了鳞片,空气中顿时弥漫起刺鼻的血腥气息。
白蛇痛苦万分,却无法挣脱,只能默默忍受这剧烈的痛楚。
慧净的攻势并未停止,接连九次重击落下,方才收手。
“呼……”
攻击结束后,慧净接连深呼吸数次,脸上显露出明显的倦意,显然方才的一连串打击耗去了他大量内力。他凝声问道:“小施主,你可记得皇宫中曾遗失过一件宝物?”